秦穆公到秦始皇 秦穆公:天佑英才 伟大的事业 时间来成就
前文我们讲到自从秦襄公受封为诸侯之后,秦国6代人9位君主在150年里前仆后继、浴血奋战,成功夺权了关中。尤其是秦穆公时期,频繁和晋国交锋,内修国政,外图霸业,称霸西戎,压制晋国,成为公认的春秋霸主。
从秦宁公开始,秦国君主的寿命和在位时间总是过短,引起政局不稳,甚至大臣擅权,进而拖累了秦国国势的上升。为了改变秦国君主幼弱的局面,秦武公被迫把国君继承制度改为兄终弟及,但随后的各位君主,寿命仍然受困于35岁之下,导致国君更换频繁。这一局面,直到秦穆公继位后,才得到改善。
秦穆公则像是得到了上天的护佑,在位39年,推断去世时他寿命约为70岁左右,比他的父兄翻了一番。秦穆公本身的卓越能力,有时间加持,得以尽情的释放。39年的时光,保证了秦国国政的稳定性,君主意志的执行,并让秦穆公亲眼看到了自己事业的成功。
大家经常惋惜很多能力卓绝的人英年早逝,愤恨“天妒英才”导致伟大事业戛然而止,如霍去病封狼居胥后,23岁离世;北周武帝宇文邕统一北方后,35岁撒手人;后周世宗柴荣北伐途中病倒,38岁身亡;宋太祖赵匡胤平定南唐后,50岁暴毙,等等。相比之下,秦穆公可以说是“天佑英才”了。下面我们简单梳理下秦穆公的主要事迹。
图.秦国经营关中时期的君主即位年龄和
秦穆公继位后,大胆吸纳别国人才,开创了客卿制度,为秦国腾飞积蓄了最有创造的人力资源。秦穆公主要的几位大臣贡献如下:
秦穆公初继位时,领兵讨伐茅津(晋山西平陆县),获得了经崤函道(崤山-函谷关)东出中原的捷径。这时强大的晋国“西有河西,与秦接境,北边翟,东至河内”,成为秦国争霸中原必须越过的屏障。秦晋两国的争斗已经不可避免,而秦穆公选择了主动出击。
秦穆公5年,亲征伐晋,在河曲(今山西芮城)和晋国交战。这次战争,秦国可能一无所获,秦穆公借此了解到了晋国的强盛和在武力上的不可战胜,只得继续积蓄力量。9年,晋国公子夷吾请求秦穆公派兵护送他回晋国夺位,许诺了割让河西之地,秦穆公欣然应允。夷吾回国后反悔,秦穆公无可奈何。
12年,晋国饥荒,向秦国借粮,秦穆公斟酌利弊后,同意借粮。14年,秦国饥荒,向晋国借粮,夷吾却趁机伐秦。秦穆公大怒,也举兵伐晋。15年,在韩原之战击败晋军,俘获了夷吾。秦穆公本来要杀了夷吾祭祀上天,但是迫于周天子、穆公夫人(夷吾姐姐)的求情和晋国仍然强悍的实力,最后谈和,释放了夷吾。晋国割让河西之地,派太子圉[yǔ]到秦国做人质。至此,秦国在和晋国的对抗中,首次取得优势。
秦穆公为了掌控太子圉,把女儿嫁给了他。20年,秦灭梁国(太子圉生母的母国)、芮国。22年,夷吾病重,太子圉认为自己现在孤立无援,如果不逃回晋国,恐怕就会被兄弟夺去继承权,于是偷偷逃回了晋国,第二年太子圉继位为晋怀公。
秦穆公又养了一匹白羊狼,生气之下,就要扶立经过公子重耳(夷吾哥哥),还把女儿改嫁给重耳,这段频繁的秦晋联姻,还成就了秦晋之好的说法。24年,重耳入晋继位,杀晋怀公,重耳即“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自此,秦穆公两次扶立晋君。
晋文公时期,秦晋关系密切,秦国曾协助晋国护送周襄王归周。后来和晋文公一起伐郑,体现了秦穆公参与中原争霸的迫切心思。但是,郑国人告诉秦穆公“亡郑厚晋,对秦国没有好处”,让他恍然大悟,退出了和晋国联合参与中原事务的行为,重新动心同晋国争锋。
晋文公去世后,秦穆公自觉“多次帮助晋国平定内乱,还把重耳送上了霸主的地位,现在重耳死了,是秦国争霸的时候了”。33年,秦穆公派孟明视领兵伐郑,顺手占据了晋国的滑邑。晋襄公大怒,在崤山大破秦军,俘获秦国主将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晋文公的夫人对晋襄公说:“这三个人损兵折将,秦穆公对他们恨之入骨,不如放他们回去,让秦穆公亲手杀了他们”。晋献公被说动,三将得以返回秦国。
这时,秦穆公展现了惊人的大度,穿着素服亲自到城郊迎接三位将军,自责说都怪自己执意兴兵,嘱咐三将知耻而后勇,让他们职位如故,待遇加厚;34年,孟明视伐晋,又败,秦穆公依然不问责,更加厚待;36年,孟明视第三次伐晋,“渡河焚船”,背水一战,终于大败晋军,“取王官及鄗,封殽中尸”。秦国挫败中原霸主晋国,秦穆公成为毫无争议的“春秋五霸”之一。秦穆公收服人心的手段,以及孟明视知耻后勇的决心,成为历史名场面。
图.春秋局势
西戎和西周相爱相杀了几乎整个西周史,犬戎之乱更是直接导致了西周的灭亡。秦国在立国前后,也是长期和西戎为敌。直到秦穆公时,才把西戎纳入了秦国的版图。
秦穆公34年,戎王听说秦穆公的大名,就派由余出使秦国,刺探消息。秦穆公在和由余的交谈中,发现由余很有才能,心里就很担忧。秦穆公对内史廖说:“我听说邻国有能人,是值得敌国担心的事。现在由余很有能力,我很忧虑,该怎么办呢?”。
内史廖就出主意,讲述了一套精彩的弱敌之计,他说:“戎王地处偏僻,没有享受过中国的声乐。您可以试着送他歌姬舞女,削弱他的志向;帮由余索要好处,离间他们的关系;挽留由余,耽误他的归期。这样戎王感觉奇怪,就会怀疑由余;君臣有了间隙,我们就能趁虚而入;戎王如果喜好舞乐,就会夷吾政事。”秦穆公称好,马上付诸实施。戎王果然喜好舞乐,也开始猜忌由余,由余只好逃到秦国,成功被秦穆公策反。
37年,秦国按照由余的谋划,兴兵伐戎,大获成功,“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天子使召公过贺穆公以金鼓”。周天子也感觉很痛快,专门给秦穆公送来了金鼓表示庆贺。至此,秦穆公左右开弓,西霸犬戎,东霸中原,把秦国发展推向了新的高度,此后秦国的发展重点已经成为向中原攻城略地。
以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秦穆公最亮眼的成就,正是在他生命的最后4年完成的(秦穆公36年到39年)。假若秦穆公在位35年时去世,怕是就不可能得到后来的盛誉了,而秦国的称霸,更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秦穆公,确实是最有资格说“天佑英才”人了。
本文是秦国史系列第11篇,由阳光旧事录原创。欢迎关注阳光旧事录,看历史和现实交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