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罪人马寅初 从陈垣到马寅初 读《故国人民有所思》有感

2019-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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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I.慢沙龙丨档案中新发现的知识分子故事12月21日(本周五)晚7点,近现代史历史研究学者陈徒手做客慢书房,分享<故国人民有所思>--档案中新发现的知识分子故事,敬请期待.陈徒手陈徒手,本名陈国华,福建福州人.1982年2月毕业于厦门大学中文系,先后在中国致公党中央机关.中国作家协会工作.现供职于<北京青年报>.主要从事知识分子专题资料的收集,著作<人有病,天知否--1949年后的中国文坛纪实>推动了国内目前的口述史研究.中国罪人马寅初 从陈垣到马寅初 读<故国人民

I.慢沙龙丨档案中新发现的知识分子故事

12月21日(本周五)晚7点,近现代史历史研究学者陈徒手做客慢书房,分享《故国人民有所思》——档案中新发现的知识分子故事,敬请期待。

陈徒手

陈徒手,本名陈国华,福建福州人。1982年2月毕业于厦门大学中文系,先后在中国致公党中央机关、中国作家协会工作。现供职于《北京青年报》。主要从事知识分子专题资料的收集,著作《人有病,天知否——1949年后的中国文坛纪实》推动了国内目前的口述史研究。

中国罪人马寅初 从陈垣到马寅初 读《故国人民有所思》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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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中新发现的知识分子故事

梁文道《开卷八分钟》

建国初年到50年代头的时候,我们中国在知识分子问题上面其中有很重要的地方,就在学校里面怎么样安排他们怎么样分配他们,他们有很多人就像我们昨天提到陈垣,他在民国年代已经是有名的大学者,而且已经担当了学校的行政工作,那么做到了校长教务长的人在所多有,那么现在我们知道整个高等教育的制度变了,他实际上由党来领导,由党委书记,那么原来的学校没有党委书记只有校长,现在有党委书记来了,下面有党委组织了,到底这个权力该怎么分配怎么平衡,中间又会不会出现问题跟摩擦呢。

中国罪人马寅初 从陈垣到马寅初 读《故国人民有所思》有感

那么在陈徒手这本写的相当精简的《故国人民有所思》里面,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很有趣的现象,比如说里面提到著名的经济学家马寅初,他不是重点去谈马寅初怎么样因为坚持自己的人口论,而被批判,他谈陈垣的时候谈周培源的时候,也没有谈太多,当然也会触及到他们的思想学术思想的问题,但是常常也会碰到他们实际工作上面的状况,那个状况是什么呢,就是我刚才描述的情况,这到底校长是干吗的呢。

很多时候我们看到连马寅初当北大校长,他在北大他们创刊了一份新的学报,他登一篇文章居然都分不出去,他在北大当校长当的是窝囊到什么地步呢,是学校里面随便换什么系主任也都不需要经过他,因为全部都有党委管着,那么这时候很多人就会有怨言,这个怨言就是你党委到底应该管什么,你管政治管思想,但是你这个连具体的教学学术研究你都管,你懂吗,你是个外行人对不对,那么这些东西不能够外行领导内行,但是在当时那个环境,大家可不是这么想,大家会觉得说就因为你学术上面有这些封建的过去封建的一些的余孽或者资产阶级的余毒在,这些知识分子这些教授现在都应该是被好好的修整一下,好好的改造一下,甚至该被斗倒的,最起码不要把他们当成大牌,不要把他们看的太神圣,那时候把他们看的太大牌都是个问题。

比如说马寅初去修建大坝的,当时一些的十三陵水库的一些工程上面看望的时候,他的学生北大学生看到他很高兴,马校长来说了就说向马老学习,说希望将来我们也能够有机会像有马老那么大的学问,这些事情被党委他们的人看到就很不妙了,他们就会说可见过去这些老学者思想上还在毒化新一代的年轻人,所以他们要培养的是年轻人不服输,看到这些老学者老教授不用太瞧得起他们的气派来。

而这时候就有很多瞎指挥的情况,比如说我们看到我们中国当时头号大物理学家,流体物理学第一人周培源,他在这边他就说到,1962年形势缓和的时候,他恼怒的提及当年大批判令人伤心的往事,他说那个时候批判量子力学,不讲好科学,居然是讲哲学问题,然后说什么比如说他做流体力学,有同学批判他,说他这个流体力学与实践不符,是违心主义,他说这些东西简直是瞎搞,完全是很粗暴的运动,但是这时候甚至你就看到了,在党委的那些外行的指挥下面,只过问政治,不管学术,但是他偏偏要管到学术上面来谈政治的时候,教学上面谈政治的时候,会出很多问题,那么于是有的学者就干脆就什么事儿都主动的不管,撒手一边去,有的就表现出很乖很顺从的样子,也有的还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像周培源,周培源是另一种情况,由于他在国际上太著名了太大牌了,所以他作为一个中国的形象学术界的形象代言人,他反而担任了很多很实际的工作,这些实际的工作就包括这位新中国的物理学界的形象代言人,到处飞到处跑,常常一年有好几个月都在国外,那么慢慢慢慢他觉得自己学问没做好,已经开始落后,他非常担心,所以他是怎么样,他跟那些因为政治不过关而什么事实事儿都不用干的所谓的校领导学者不一样,他是一个学者,他想做学问,但因为他的形象却反而变得他没工夫做学问,一天到晚要忙着搞实物,后来被迫要辞职。

在这本书里面我们还能看到一些很重要的学者,他们当时在改造运动的过程里面,他们的整个挣扎反复是怎么样,比如说像我们都非常熟悉的一些像冯友兰这些大学者,那么这些人物我们现在看到冯友兰他当时的状况远远比我们想像的要麻烦,要复杂,那个时候被人出卖或出卖人都不能够用今天的标准来理解,为什么,那时候你想想看,在一些批斗大会上面,鼓动你的好朋友好同事好学生出来揭发你私下说的话,这种东西在我们今天来看就是你怎么能够把人私下聊的事情拿出来这么当一个人的罪证,这很不象话,但是当时说这些话却是被鼓励的,被认为说正当的,而说这些话的人很奇怪,他会反过来觉得舒服了,他觉得你看我说了一些揭发了我朋友的隐私出来,大家赞赏,我好像觉得我做了正确的事情,舒服了,而这时候大家又对我温暖了,这时候他们这个感慨觉得你们对我真好,这么温暖还鼓励我给我掌声,所以很多人在经历过这样的揭发朋友隐私的事之后,他们就会说你看中国有史以来对知识分子最关怀的莫过于共产党了,这时候这种感慨出来恐怕是很真心的感慨,而这个感慨就是当时发生在傅英(音)身上的事,是那些攻击他的人把他的私下的言谈揭发出来就这种感慨,而傅英是谁呢?是当时有名的中右派标兵,什么叫中右呢,就是他不算完全的右派,他是中间亲右,这是个主席亲自钦定的一个中右标兵,那么也就说右派标准以他的言论为界,过了他就叫右了。

那个时候其实有很多人没有他右,都也被划成右派,所以其实这个划法是保护了傅英,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没有想到要大搞他,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就有意思了,为什么一个本来决定不要大搞的人,到了后面也会被斗的很惨呢,我们明天继续跟大家接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