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大师黄侃的女儿 民国怪杰:一生结婚九次的国学大师黄侃

2018-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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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黄侃的另一爱好是这世上黑发飘飘的女子.在黄侃并不漫长的生涯中,曾经有过九次婚姻.当年,曾经有专以揭秘名人隐私为乐事的小报,谈及黄季刚时,有"黄侃文章走天下,好色之甚,非吾母,非吾女,可妻也"的攻讦之语.黄侃阅之,仅淡然一笑而已.国学大师黄侃的女儿 民国怪杰:一生结婚九次的国学大师黄侃我不想将他的九次婚姻一一展开评述,那样的文字似乎流俗于下品.在黄侃的婚姻旅程中,他的发妻王氏,应该是一位传统家庭出身的旧式女子,她的一生,都应该是囿于湖北蕲春的地方上的.少见识.心胸相对狭窄,使王氏那一代的

黄侃的另一爱好是这世上黑发飘飘的女子。

在黄侃并不漫长的生涯中,曾经有过九次婚姻。当年,曾经有专以揭秘名人隐私为乐事的小报,谈及黄季刚时,有"黄侃文章走天下,好色之甚,非吾母,非吾女,可妻也"的攻讦之语。黄侃阅之,仅淡然一笑而已。

国学大师黄侃的女儿 民国怪杰:一生结婚九次的国学大师黄侃

我不想将他的九次婚姻一一展开评述,那样的文字似乎流俗于下品。在黄侃的婚姻旅程中,他的发妻王氏,应该是一位传统家庭出身的旧式女子,她的一生,都应该是囿于湖北蕲春的地方上的。少见识、心胸相对狭窄,使王氏那一代的旧式女子,面对她们雄姿英发的夫君,像茫茫草原上惊慌失措的麋鹿。她们的一生,都是需要仰面望着他们的,这些接受过新式教育的男子。

国学大师黄侃的女儿 民国怪杰:一生结婚九次的国学大师黄侃

男人出走到了外面的绚丽天空之后,她们中的大多数仍然坚忍地固守于中国的传统乡间。她们的婚姻是鲜有善终的。黄侃的发妻王氏当然最终也是难逃被离弃的结局。

黄侃在他的个人情感上,真的像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

国学大师黄侃的女儿 民国怪杰:一生结婚九次的国学大师黄侃

谁也不晓得有过多少闲情惹动了黄侃水光滟滟的闲愁。在黄侃的心目中,但凡是高岳、深山、瀑布,涧水,甚或是田野中葱绿的树木,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可以勾起他对于美妙女子的追忆。当然,在黄季刚芜杂的情史间,有两位黄姓的女子,一个为黄绍兰,一个为黄菊英,令人们的印象颇深。前者是一位被黄季刚深深辜负过的女子,后者则与黄季刚先生一起,成就了一段惊世骇俗的爱情。

我们都知道,季刚先生与他的发妻王氏是聚少离多的。有一段时间,黄季刚在武昌高师任教时,百无聊赖的他曾经做过同乡兼同族女孩黄绍兰的塾师。

我们已不能考证黄季刚伊始独居于武昌时那份寂寥的心境了。当秋天到来的时候,武昌街头的树叶纷纷簌簌地飘落,从长江上吹过的秋风都令羁旅于外面的人们心生寂寞。黄绍兰应该是一位相当有质感的女孩子。黄季刚有时是在夜间补课后回去,月亮从黑亮的云层中出来,月色把大地泼得一片雪白。

黄季刚投在地上的身影就有了一种忽长忽短的隐匿。黄绍兰心境清澈地站在自己门房的暗处,她望着外面与月光浑然相融成一体的季刚先生的影子,心底就涌上了一种温暖、深邃,以及女性的体贴入微的心绪。

后来,黄绍兰从北京女师肄业,去上海开办博文女校。黄侃沉吟着"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良久,还是决定放弃手中的工作去上海追求黄绍兰。当时,黄侃的发妻王氏尚未下堂,黄侃在民气初开的民国已经有着重婚的罪名了。

黄侃为了与爱侣走到一起,心生一计,用李姓的假名与黄绍兰办理了结婚手续。黄侃的讲法是:"因你也明知我家有发妻。如用我真名,则我犯重婚罪。同时你明知故犯,也不能不负责任。"这是一次无与伦比的、令人胆战心惊的疯狂爱情。

第四节

可惜这一段爱情好景不长。季刚先生的心底仍然是不能满足的。也许天底下许多成就过一番事业的男人,都不会满足于只与一个女子相爱吧?黄季刚去了北京的女师大教书,他的心又在骀荡的春色撩人间摇摆不定了。他很快就又与一苏州籍的彭姓女学生相好同居。

此事被黄绍兰女士侦知,她是真正的欲哭无泪了。因为黄绍兰手握的乃是一纸虚无的婚纸。婚书上黄侃的姓名不符,黄绍兰很难捍卫自己的基本权益。此时,黄绍兰已经与黄侃生有一女,黄绍兰之父深恨女儿辱没了他清白的家风,盛怒之下,父女间也是恩断义绝。

后来,是太炎先生的夫人汤国梨女士,收留了走投无路的黄绍兰。可是她女性柔弱的感官中,仍然是摆脱不了黄侃带给她的过度的悲伤。她后来还是疯掉了。她把自己吊起在屋子的横梁之上,径自悄然奔赴清净虚无的死亡境界。

如果我们把泛滥的情欲,讲成是一种不洁的、愚蠢的、有罪的东西,那么,我们所爱着的季刚先生的一生,是否一直都是彷徨无依地迷茫于情欲之门呢?

其实,季刚先生间或也上演过轰轰烈烈的爱情。

今生未必重相见,遥计他生,谁信他生?缥缈缠绵一种情。

当时留恋成何济?知有飘零,毕竟飘零,便是飘零也感卿。

这是季刚先生款款情深地书赠给他的学生兼亲密无间的爱人黄菊英女士的。那时节,就读于武昌高师的黄菊英是黄侃大女儿的同窗好友。夏末初秋的假期,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又白又冰凉的寂静的情绪。黄菊英经常到季刚先生的家中,与他的大女儿并坐一处闲谈。

黄菊英对于季刚先生在学术界的声名,是有所耳闻的。她对于黄季刚恭敬地事以父师之礼。黄季刚的心情也是愉悦的,他只要看见年轻女孩子干净、美丽的脸,心底就会油然而生出一声叹息:真是美极了。

这一回,沧海横流的黄季刚偶然遇上了年轻女孩子的一颗纯真喜悦的心。他流露出一种等到了望眼欲穿的终身伴侣的欢欣。后来,当黄季刚突然宣布二人结婚的消息之时,朋友们再次以"人言可畏"劝他。季刚先生泰然闲静地回答:怕什么?难道怕人家闲话,就不过日子了吗?这一回,各色娱乐小报上,对于季刚先生的人身攻击连篇累牍。黄季刚何尝是一位怕人谩骂的角色?这一次,他干脆让学生把骂自己的小报收集起来,以供蜜月消遣。

上面的这一首《采桑子》之词,应该是他在高压的环境之下,写给黄菊英的表白之词。黄菊英一读之下,心旌动摇得不能自已。她的泪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了清新的夜色之中。

自古美妇爱高士。一个女子可以嫁给一个举足轻重的才子,那是前世修行五百年都不一定可以得到的福分。女人是为爱扑火的灯蛾,哪怕前面是万劫不回的死亡,都会毅然前行。因此,黄菊英毅然地决裂于家庭,与黄侃共结连理之枝。

这一次,黄菊英的选择是对的,她陪着季刚先生走过了人生的终点。后来,黄菊英女士回忆说:"我虽是季刚的妻子和学生,但学无专长,对于他的学术文章,我是在宫墙之外。每当重阅他细心批点的古籍,复诵他情文并茂的诗作,辄使我以他的好学精神自勉。"她把自己放在了一种幽静微凉的低处,这样,她女性的和熙如春反而深深渗透进了季刚先生的心灵。

第五节

黄侃的一生,历任北京大学、北京女师大、东南大学、武昌高等师范、金陵大学等校的教授。与章太炎、刘师培、胡适之诸人亦官亦学的杂沓经历相比较,黄侃的本色仍然是一位书生,他当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学者。黄侃自号为"量守居士",出典于陶渊明的诗:"量力守故辙,岂不寒与饥?知音苟不存,已矣何所悲。"他做人的大节上是提倡量力守法度的。

他读书,据说是有如神助的。

他很早就信步于国学的奥堂之中了,其中清雅绮丽的风光尽收于季刚先生的眼中。他的音韵训诂与诗词文章也是当年的时选。他治学主张"师古而不为所囿,趋新而不失其规",他文字、音韵、训诂等诸多方面的学问都深入到了发前人所未能发的幽暗之处。所以,黄侃的先生章太炎将黄侃与李详相提并重,他以为自己的弟子开创了研究古典文论的新风气。

黄侃的治学,曾经进入过一种痴绝的状态。所以,他的论学就留下了许多至理的名言。例如,黄侃曾讲:"学问之道有五:一曰不欺人;二曰不知者不道;三曰不背所本;四曰为后世负责;五曰不窃。"又云:"凡古今名人学术之成,皆由辛苦,鲜由天才;其成就早者,不走错路而已。

""学问最高者,语言最简。"黄侃眼中,真正的读书人都应该是"当以四海为量,以千载为心"。这样一些精彩的论断,倘使今日的一些浮躁不安的治学者可以宁静地温习,都不啻为一味苦口良药。

黄季刚的一生,都是慎于下笔的。他对于江永的"年五十岁后为一书"的讲法深以为然。他以为作文章是一种流芳千古的事业,不到水到渠成的成熟境界,不可妄自动笔。黄侃的述而不作,是真的急坏了恩师太炎先生。章太炎批评他:"人轻著书,妄也;子重著书,吝也;妄不智,吝不仁。"黄侃信誓旦旦地回答:"年五十当著纸笔矣。"

1935年的3月,是黄侃的五十岁生辰,太炎先生精心准备了一副对联,"韦编三绝今知命,黄绢初裁好著书"。"韦编三绝"取的是孔子穷研《易》经,致使竹简的韦绳多次磨断。以此赞赏季刚五十余年的勤奋苦读,是贴切的。

"黄绢初裁"源于蔡邕题词曹娥碑,"黄绢幼妇,外孙齑臼"。杨修当年的破题是:"黄绢,色丝也,于字为绝;幼妇,少女也,于字为妙;外孙,女子也,于字为好;齑臼,受辛也,于字为辞。"所谓"绝妙好辞"也。太炎先生仍然寄厚望于已年过半百的黄侃,潜心于著述,写出"绝妙好辞"。

谁知,太炎先生苦心为弟子而作的对联却暗藏了玄机。联中无意间嵌着的"绝"、"命"、"黄"三字,即象征了黄季刚的寿命不永。黄侃的为人一向都是迷信谶语的。他展开寿联,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玄机,他的脸色骤然大变。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的内心都是忐忑不安的。后来,竟然是一联成谶,季刚先生于是年的九月,醉酒不起。这样的结局自然是令人黯然神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