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马一浮 日志汇总:马一浮相关论文、论著读后感

2018-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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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机缘巧合,因为几件小事,使得近日博文多数与马一浮先生有关.昨晚见一朋友,又聊及马先生.回到家中心血来潮,于是查看去年以来所有日志目录,发现与马先生作品或相关论著有关之日志还真不少.我很少就具体论述过程及作者结论作评述,日志皆以记录文本问题为主,但马一浮先生相关论著比较特殊,一直比较关注(情之所钟,为之奈何),也希望遇到真正懂得马先生学问境界之前辈或朋友,因此我读相关论著论文之时,不经意间就会记录几条意见,或于通读之后写一段总结性感想.这些意见或者感想,都是阅读过程最直观之反应,事后回顾或者

   机缘巧合,因为几件小事,使得近日博文多数与马一浮先生有关。昨晚见一朋友,又聊及马先生。回到家中心血来潮,于是查看去年以来所有日志目录,发现与马先生作品或相关论著有关之日志还真不少。

我很少就具体论述过程及作者结论作评述,日志皆以记录文本问题为主,但马一浮先生相关论著比较特殊,一直比较关注(情之所钟,为之奈何),也希望遇到真正懂得马先生学问境界之前辈或朋友,因此我读相关论著论文之时,不经意间就会记录几条意见,或于通读之后写一段总结性感想。

这些意见或者感想,都是阅读过程最直观之反应,事后回顾或者也会觉得自己投入太多感情,但是作为当时心境最真切之记录,我都如实保留下来。

这次汇总相关日志,于文字上基本未作调整,只是删去文本问题相关内容(因特别需要保留一两处),留下总体感触,也可看出去年以来,我对所读马一浮先生相关论著论文之总体感触。按照通读顺序,以书名为标题先后排列,通读或者日志撰写时间附录每段文字之后,诸位博友若有兴趣,也可搜索当日日志全文(此处摘录部分内容,有损文意也未可知)。

一、《马一浮儒学思想研究》

   该书著者的论述方式,我本人并不欣赏,从《马一浮与现代中国》之中就已经深切体会到这一点。在我读过的关于马一浮先生的研究论著之中,不计朱维铮的单篇文章,《马一浮与现代中国》是最令我反感的一部论著。

之所以说反感,是我读该书过程中的真切反应,并无任何夸大成分。当我静下心来回顾之时,也会觉得自己可能投入太多感情,而当今时代对于学术并不需要著者投入自己精神,修身与学术已截然分离,故而论述前人及其思想之时,可以完全抛却温情与敬意,也无了解之同情,根据自己已有之学识储备及建立之理论架构,将前人之经历与文章作为一种材料,由此得出种种推断结果,这些原本都是著者自己的想法与见解,却直接当成前人的思想与境界。

就这一点来说,我对现代所谓之学术研究基本上没有任何感觉可言。在我看来,我们讲述前人之经历、论述前人之思想时,应当拥有一种温情与敬意,遵循了解之同情这一解读原则;能做到这一点,才有可能走进前人之真实世界,感受前人之真切精神。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只能说,这些感觉与看法都是我们自己的理解,是我们解读前人文章或人生经历时的一种理解,至于是否完全符合前人实际情状,只能交给历史长河去检验。

但是如今之学术研究已谈不上遵循这些原则,而所得出之观点却直接强加到前人头上。仅就此一点而言,我就非常反感(这里已不再是“没有感觉”,而是真正的反感,当然这种感觉也是就事论事,只针对这些论述方式及语气、观点而言,而不是针对著者本人的人格、修为)。(2011-01-04)

二、《六艺与诗——马一浮思想论衡》

   ……发现若干文本硬伤,问题都发生于所引马老文章之中,至于作者之行文则非常流畅,标点也极精确。……对于该书作者,总体感觉还算可以,尤其是上篇论述马老六艺论思想时,行文之中比较谦虚;但在下篇论述诗学思想时,不少论断却失于武断,且有成见或先见横亘胸中,故而感觉不甚理想,较之邓新文、高迎刚两位先生(邓有专著论述马老六艺论思想,高有专著论述马老诗学思想),其了解之同情稍有不如。

文本质量方面总体而言还算不错,低级错误很少,但中间部分还有若干硬伤,恐是编校环节遗留之问题。(2011-03-15、2011-03-16)

三、龚鹏程《马一浮国学观及其特色》

   今晨读龚鹏程先生《马一浮国学观及其特色》一文,感觉很好。……龚鹏程先生拥有台湾学术背景,文中持论比较中肯,虽然龚先生目前在大陆教学,但是持论依然如故,今后或可多读一些龚氏作品。(2011-06-01)

四、《马一浮思想新探》

今晨读《马一浮思想新探》两篇文章:谭世宝《中国近代思想名家的师道理念与实践的殊途同归——以梁启超、马一浮与胡适、鲁迅等人的言行因果异同为中心》;蔡德贵《湛翁和希逋——数学家章俊之的两位人文学者朋友》。《马一浮思想新探》这部论文集……有些已于他处读过,如刘梦溪、龚鹏程之文章,有些则已读过论著,大致观点则与论文相仿,论文似为已出论著之提要或某一章节。

近期除经史著作外,可以选读相应篇目,逐步积累,最后通读全书。(2011-07-07)

继续读《马一浮思想新探》……包括周山“马一浮的易学研究——读《观象卮言》有感”、舒大刚“读马一浮先生《孝经大义》二题”,黄灵庚“马氏之学善于‘贯’——读《(论语)首末二章义》后”,张涅“马一浮对于《论语》意义的阐释”。

四篇文章总体感觉不错,温情敬意,了解同情,依然存在。今晨读《马一浮思想新探》一篇,何仁富“儒学教育的生命导向——马一浮《复性书院学规》的生命学阐释”。何仁富研究唐君毅之新儒家思想,故而行文习惯、所持立场,似皆以唐先生为准,有些不惯,感觉与马老尚隔了一层,大体尚好。(2011-07-20)

昨晚重温三篇文章,汤一介“论马一浮的历史地位与思想价值”,刘梦溪“马一浮的文化典范意义”,吴光“马一浮思想的基本特色”;今晨新读一篇,滕复“马一浮的哲学思想”。

汤一介先生之文章,篇幅甚短,但持论较中肯,分量不轻,虽然我并未读过汤先生之文章,也并不了解其学术风貌,但仅就此短文而言,感觉很有立场。汤一介先生乃汤用彤先生之哲嗣,又是《儒藏》工程之总编纂,我对汤先生之了解,仅限于此,惭愧。

吴光先生是《马一浮思想新探》主编(此前主编过《马一浮研究》),此文不知是散论还是发言稿,篇幅不长,综述民国以来马一浮研究之大致情形。吴先生之持论我不敢苟同,我读书时,若不认同书中观点或感觉著者持论不妥处,往往会作标记,而读此文之时前后标记着实不少。

总体感觉,吴光先生对于马一浮先生之了解仍停留于表层(外在),未能深入其中,而于心性之学恐怕也欠缺深入之领悟。文中最后写道:“故谓马氏‘会通儒佛’则可,谓其‘儒佛并重’则不可,因为马氏根本宗旨乃在‘六艺该摄一切学术’。

这是马一浮思想最基本的特色。”在我看来,若从某种意义上讲,“六艺该摄一切学术”亦为一种权说,属于为人悉檀(或者对治悉檀),而绝非第一义悉檀。若从义理层面而言,以“从上圣贤,唯有指归自己一路是真血脉”一句综括马老生平讲学之宗旨,或许更为适宜。

刘梦溪先生之文章篇幅最长,是在研讨会上之发言稿,分为八个题目。当初购得此书即已通读此文,感觉发言稿依然遵循刘梦溪先生之一贯立场,对马先生之了解非常深刻,持论亦很平和。无论是钱穆先生所说之“温情与敬意”,抑或是陈寅恪先生所标之“了解之同情”,在阅读刘梦溪先生论述马一浮、陈寅恪诸前贤之文章时,这种感觉极为深刻。

刘梦溪先生之其他文章,我也读过不少,偶尔还有一种感觉,即刘先生对前贤与时贤之温情与敬意实在过于充沛,有时往往无法凸显其思想、观点本身之锐利。

另外,就我目前所接触者而言,刘梦溪先生论述马老之文章,其中凡引用马老文稿处,几乎很难找到文本问题,仅此一点,我对刘先生即极表敬重。当前学界关于马老之论文、著作,数量越来越多,而质量则不敢保证,至少在引用文章之精确性(包括断句、标点乃至解读)上,即存在不同层次之问题,遑论其他。

至于滕复先生之“马一浮的哲学思想”一文,我之所以说是新读,是就此论文集而言,实则此文或与《马一浮思想研究》相应篇章大体一致,也有可能是提取之后稍加润色而成,故而文章内容或许已接触过(《马一浮思想研究》一书我曾熟读若干遍)。

今晨通读之后,发现问题依然较为严重,尤其是引用马老文稿时,断句、标点、错字较多。另外,滕复先生之文笔,于细微处尚可提高一个档次(如此则可避免不必要之问题),尤其一些助词更应慎重对待,更不宜以自己之行文习惯(如“知之而不付诸于行”“于是万物而生生不息”“对外在其理之追求”等),而对马老原文用字随意增删。(2011-07-21)

昨晚只读一篇长文,即朱晓鹏“论马一浮的国学教育思想”。今晨通读三篇,两篇初读,成中英(美国)“马一浮的‘六艺心统说’与儒家经学的哲学意涵”与詹海云(台湾)“从马一浮的志向与修养功夫谈马氏学术与生命的特异处”;重温一篇,释永光、魏维贤(新加坡)“马一浮与新加坡释广洽的方外之交——一个中外文化交流的特殊案例”。

“论马一浮的国学教育思想”一文,总体感觉尚可,当然文中也存在若干引文及表述问题,全文约二万字,问题约二十处(不计行文错字),且集中于某几段引文中,相对而言,数量不算太多(如一段引文错误有四五处,可算一处校对问题)。

经查询方获悉,作者朱晓鹏系杭州师范大学马一浮研究所所长、教授,此文选段曾发表于《光明日报》。此前我对于研究或论述马一浮先生之专家学者,往往不问出处,只看其文如何,近一年来,方才关注著者相关资料,今后若有机缘,或可多加了解。

其后三篇皆为台湾或海外学者所撰,文本质量较高(很少发现硬伤,即或有之,也是引用大陆论著使然),虽说篇幅较短(詹文较短,释文也不太长),恐怕也与学风、文风大有关系,由此可见大陆学界之风,确实亟待扭转。马一浮先生指斥之诸多学界病状,却在研究马一浮先生之文章论著中所在皆是,是马一浮先生之悲哀,抑或是当前学界之悲哀?(2011-07-22)

昨晚读《马一浮思想新探》四篇文章:罗义俊“‘王者以道治天下’——马一浮儒学古典名言的政治观”,刘梦溪“马一浮和‘六艺论’”,刘宗贤“马一浮国学观的启示”,李明友“论马一浮的六艺统摄一切学术的思想及其意义”。

刘梦溪先生之文章篇幅较长(原文已然有所删节,不知何处方有全文。我初读时发现某处行文前后不通,看到文末说明才知原文篇幅较长,收录此书之时已然有所删节,推测问题出在删节环节),其余三篇都很简短,相对而言,三篇短文中引文及表述问题反而更多。刘梦溪先生之文章删节后仍近十五页,恐有一万余字,所引马老原文次数较多,引文字数也多,初读一遍之后,我只发现两处问题。(2011-07-27)

乘车之时,勉强读《马一浮思想新探》三篇文章:蒋国保“马一浮楷定‘国学是六艺之学’的现代意义”,李峻岭“浅析‘六艺该摄一切学术’的现实意义”,林义“浅议马一浮的文化发展观及其当代价值”。三篇文章对马一浮六艺论评价不尽相同,总体感觉作者都有一种先入之见,以此来衡量马一浮先生“讲述”“六艺论”之历史意义,似乎未能真正从马老之本怀入手,还是隔了一些。

或者这也是当今学术研究之主流倾向,根据自身理解或所持立场、观念,去阐述前贤文章与思想中与自家所持相通之处,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六经注我之一种表现吧。(2011-07-28)

周五至今晨读《马一浮思想新探》若干篇:周五读许宁“再论马一浮与现代新经学——从国学的视角看”,周六读王宇“试论马一浮理学功夫论的展开”,周日读陈永革“马一浮对佛教心法的知性诠释:以华严禅为例”;今晨读陈望衡“论马一浮的诗歌美学思想”,吕洪年、楼培“马一浮先生的文化诗学观”,彭庭松、王长金“马一浮诗学思想管窥”。

目前全书尚有四篇未曾通读,篇目如下:邓新文“马一浮‘六艺一心论’对经学的整合”,何静“论马一浮对程朱陆王之心性论的整合”,丁敬涵、顾天德“试探马一浮先生儒佛观的形成及发展”,朱维铮“马一浮在一九三九——叶圣陶所见复性书院创业史”。

本书购于去年,当时读过几篇,此次重新翻阅始于七月七日,至今已近一月,希望能在数日之内通读,包括朱维铮那一篇。

总体而言有一感触:读马一浮先生文章之难度,远不如读这些论文。难度不在论证有多缜密、理论有多高深、文笔有多艰涩,而在于引用原文之问题丛生、文本解读之张冠李戴、理论架构之生搬硬套。

王宇“试论马一浮理学功夫论的展开”(《新探》原书二六五至二七九页)文中引用马老文章之时(尚不包括行文中之错字),明确错误超过一十五处。陈永革“马一浮对佛教心法的知性诠释:以华严禅为例”(原书二九一至三〇七页)文中引用马老文章之时,明确错误超过二十一处。

因为有感于《新探》引文之各类问题,这两天我查看马老文集次数较多,对勘广文书局所出影印本后,发现《马一浮集》存在之问题不仅限于断句与标点,还有文字错误。实际上,此前我都是看其他本子(主要是河北版之《马一浮卷》,江苏版之《尔雅台答问》与《复性书院讲录》,另有《马一浮新儒学论著辑要》等书,偶尔也会翻翻),发现错误之后才去查核《马一浮集》,后者十有八九都较精确,无论文字还是断句,较之其他本子,《马一浮集》确实首屈一指。

即便如此,我也先后发现多处问题,甚至有《马一浮卷》准确而《马一浮集》错误之例子。比如周末我重新翻看已作记录之页码,当年曾有一字我感到《马一浮卷》并无问题而《马一浮集》录入似有不妥,但因手头没有影印资料,并无确切证据,今年购得广文书局马老著作之后,已经解决这一难题,查核原文(复性书院刻本之影印本)之后,发现《马一浮集》确实有误。

粗粗统计《马一浮集》第一册所标记问题,明确有误者共有十一处(因我并未通读《马一浮集》,只是查看资料之时偶尔涉及,故而分布不均,前后皆有)。

待有时间我将逐一记录,包括原书文本原貌以及我之修改建议。只希望《马一浮全集》出版之前,能将这些原有问题解决,不然真个遗憾不已。(2011-08-01)

昨晚至今晨,读《马一浮思想新探》三篇文章:丁敬涵、顾天德“试探马一浮先生儒佛观的形成及发展”,何静“论马一浮对程朱陆王之心性论的整合”,及邓新文“马一浮‘六艺一心论’对经学的整合”。余下一篇,即朱维铮之“马一浮在一九三九——叶圣陶所见复性书院创业史”,如何以对?希望我有足够之勇气一气呵成通读此文,权当一番挑战可矣。

读丁敬涵、顾天德之“试探马一浮先生儒佛观的形成及发展”有感:丁敬涵先生正是马先生之外甥女,长期受教于马先生,且对马先生之生平比较熟悉,但对马先生之思想,其理解程度不够深入透彻,可能还是感情因素居多。如此文对马先生“儒佛观”之分析依然处于表层,确切地说,是丁先生已有一番定论,然后将马老生平关于儒佛之说法纳入其中。

在我看来,丁先生未能真正领悟儒佛大义及马先生儒佛观之真谛。如《希言》一篇,虽然不明具体撰写时间,但就我个人读后之观感,并参看乌以风先生所作之序,深感此文乃马老晚年之定论,而非早年所作(丁先生说《希言》与致蒋再唐之信作于同一时期,因其观点相同)。

以马先生之慎重,如为早年作品,又如丁先生所言,马先生三四十年代以后所持之儒佛观已与二十年代迥乎不同,又岂会迟至晚年才将此稿授予学人?以我对马先生性情之了解而言,马先生似乎不会如此。(2011-08-02)

昨晚乘车之时,终于放下一切,通读朱维铮“马一浮在一九三九——叶圣陶所见复性书院创业史”一文。孰料文后编者注语竟云:“原文篇幅较长,收入本书时有删节。”阅读各篇文章之时并未注意删节说明,但只记得刘梦溪先生之《马一浮与六艺论》一文曾有删节,而朱维铮此文也有删节。

然而对于此二“删节”,我皆希望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套用一句古语:“一之谓甚,其可再乎!”于梦溪先生之文章,我很希望一窥全豹,也不知道梦溪先生博客之中有无全文;于朱维铮之文章,我实在不想再受一次折磨,所以很是怨恨该书编者,如果他们没有删节,我岂不是一气通读全文?而今则只通读其中部分,尚有漏网之鱼,为之奈何!

若问我读“马一浮在一九三九”感受如何?回顾二十年之读书经历,唯有当日读《批判梁漱溟的反动思想》时,才有如此痛心疾首、深恶痛绝之感,而此文予我之感触,较之《批判》一文更为沉重、更为激烈。实在难以想象,二十一世纪已进入第二个十年之今日,距离《批判》面世已近六十年之今日,竟然还有风格如此神似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学术论文,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怪哉!怪哉!

   书生按:朱文不知成于何时,其关于马一浮先生之文章《关于马一浮的“国学”》一文(可能是其关于马一浮先生之第一篇文章),曾收入《走出中世纪二集》,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故知此文问世应不晚于2008年,而《马一浮在一九三九》是在此文面世之后所作,又于2008年提交给马一浮先生国际学术研讨会,遂收入《马一浮思想新探》。

故而前面“进入第二个十年”之说,是就我个人接触此文之时间而言,而朱维铮此文究竟成于何时,我也没有确切信息,也未经过“实事求是”之考证,实在没有这等兴趣,唯一可确定者,此文问世应不迟于马一浮研讨会召开之时。

至于《关于马一浮的“国学”》一文,我未读过原文,暂时也没兴趣。

   至此,《马一浮思想新探》已通读全书。此书自去岁购得后,只选读过几篇文章,其后一直搁置。七月七日开始重读,八月二日通读全部文章(研讨会文章及发言稿等四十四篇,另有综述性之文章两篇),期间又读其他书若干种,速度还算可以。

只是该书所收文章,存在不少引文问题,耽搁不少时间,今后若有闲暇之时,还当继续整理,以使有兴趣之读者不至误会文义,进而误解马先生之为人为学也。(2011-08-03)

五、《一代儒宗·马一浮传》

   周日读《一代儒宗·马一浮传》,该书分上下篇:上篇为“生平传”,又分六章;下篇为“思想传”,又分七章。作者滕复,浙江绍兴人籍人氏,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即已开始研究马一浮先生。

二〇〇〇年曾出版《马一浮思想研究》(中华书局),《一代儒宗·马一浮传》是在《马一浮思想研究》基础上稍加改动(扩充)而成,于二〇〇四年出版(杭州出版社)。我于二〇〇五年购得此书,只看完“生平传”若干文章,发现几个低级(甚至可说致命)问题,未读其他章节。

实际上我对《研究》内容已非常熟悉,曾通读过几遍,做过不少读书笔记,当时便发现书中有诸多引文错误,故而对中华书局之校编质量开始心存疑虑(或者并未经过中华编辑亲自编校)。

《一代儒宗·马一浮传》并未纠正《思想》原有错误,反而新增若干更明显之硬伤,真是令人哭笑不得!读完“生平传”前四章,这一感觉更为明显。第一章相当于交代时代背景,当然这种交代也是作者本人论述,是否符合史实自当别论。

第二章至第四章共五十五页内容,每页字数约在八百以内,即按八百计算,三章共四万四千字(实际字数只少不多),初步估算,书中引文明确错误便已超过四十五处(尚不包括异体字、标点及解读、论证问题,另有几首诗词尚未核对原文,恐怕其中也有不少错字),按照字数比例,错误率竟高达万分之十,如此质量,情何以堪!(2011-07-11)

六、刘梦溪《中国现代学术经典·总序》

刘梦溪先生主编之《中国现代学术经典》丛书(河北教育出版社),我曾购十余种。丛书总序成稿于一九九六年。其后十余年中刘先生又续有增补,后于二〇〇八年以《中国现代学术要略》为名出版(关于马一浮先生之论述内容也有增加)。

我于大学期间最初接触此文,似乎是为查看顾颉刚先生之文章,具体如何已难忆及,随后看到此文,一气读完(当年我并无读著作序跋之兴趣,而于此序实属例外),感触极深,受益匪浅:自读此文之后,我才知世间尚有马一浮先生。

犹记汤显祖《牡丹亭·题词》有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当年初读“题词”,于此两句印象极深,不经意间熟记于心,至今仍能脱口诵出。如今再回顾过去十年之经历,若将此处“情”字理解为倾心文化思想之情致,则我之于马一浮先生与义理之学亦是如此,真个是“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2011-08-19)

七、《儒学普及小丛书》

杭州出版社《儒学普及小丛书》,主编为卢文舸,执行主编为吴光、王宇执。这套小丛书今年刚推出,目前共有十种,不知最终数字如何,或者仅限于此? 周一购得《儒学问答录(附重要名词命题解说)》,周二又购《历代名儒小传》,不妨先说几点简单印象。

印象之一:当前浙江省很重视文化建设,重视儒家资源整合。这一趋势大概也有一定年头,近年更是成果斐然,机构上表现为浙江省儒学学会之成立(二〇〇七年间),而儒学学会在儒学普及方面,经数年之努力,今年推出这套丛书,也算一阶段性之成果。另外,当前省政府高层很重视文化建设,如卢文舸出任主编,又如省长撰写丛书序言。

书生按:就我较狭窄之阅读面而言,此前浙江省编辑之文史丛书,列举浙江历史文化名人之时从未出现马一浮之姓名,刘宗周也很少出现,至于王阳明则因其名头实在太大,很难绕开,故而都会提到(连中学教科书都不能避开他,只是我印象最深刻者,就在于将王阳明视为主观唯心主义之代表,而将朱熹视为客观唯心主义代表人物,当年那本教科书中,其余内容基本忘却,只有这一划分,依然长存脑海)。

但过去这十余年中,由于当代(现代)新儒家之成为显学,以及国学热之出现,刘宗周也逐渐步入今日浙江文史界之视线,而一代儒宗马一浮也逐渐为大陆学界所了解,国际研讨会也开过,论文集也出过,相关论著更是不断推出,尤以近五年内成果最为丰硕。

但是就我所了解者而言,这些研究论文、专著,在很多常识问题上仍未取得共识,不知何故,在信息如此发达之当今社会,这些论文关于马一浮生平之描述依然大相径庭。令通读论文集之人,实在不知该信哪种说法。

印象之二:文本校编质量有待提高。据我猜测,该书主编或为挂名(浙江省文化厅厅长),而由执行主编吴光主持具体事宜。吴光主编过若干文史著作及古籍,包括《王阳明全集》《刘宗周全集》与《黄宗羲全集》,不知质量如何,今年购得《王阳明全集》浙江版,尚未开读;同时还主编过马一浮研究论文集,包括《马一浮研究》《马一浮思想新探》,只是就两部论文集而言,文本校编质量实在不堪入目。

至于这套《儒学普及小丛书》之文本质量,因为尚未通读,总体印象不好评判,但就匆匆扫过一眼之马一浮小传而言,似乎存在不少问题。

《历代名儒小传》收入二十一位大儒,在地域上似乎也有一定倾向,具体名录如下:孔子、孟子、董仲舒、王充、韩愈、周敦颐、张载、二程(程颢、程颐)、朱熹、陈亮、叶适、陆九渊、王守仁、刘宗周、黄宗羲、戴震、龚自珍、康有为、马一浮、熊十力。

其中浙江籍大儒就有王充、陈亮、叶适、王阳明、刘宗周、黄宗羲、龚自珍、马一浮八位,虽说八位都有资格,但却还有不少大儒同样应当纳入此一系列,不然有失偏颇。如先秦儒家中,不计孔门弟子,孟子之后仍有荀子,何以摒弃不列?汉代大儒也不应当只列董仲舒与王充,贾谊、马融、郑玄也可列入。

其后,隋唐之际另有王通,两宋大儒更是为数众多,此书所收诸儒仍以理学为主,最多是将理学家之两位论争对手纳入,实在不妥。

若由我来选择代表人物,至少还得增补以下几位(哪怕是依据儒家身份之纯粹性作判断):范仲淹、王安石、邵雍、吕祖谦、张栻。明清两代也可增加数人:陈献章、湛甘泉、顾炎武、王夫之、颜元。至于晚清民国之际,既然列入康有为,为何不列章太炎?晚清时期似乎也有其他几位大儒,可惜皆未入选。

如此一来人数剧增,不过书名叫作《历代名儒小传》,篇幅不宜太长,多列几位似也无妨。言归正传,上列诸位大儒皆未入选,而将马一浮熊十力作为殿军,似可证明浙江省上层在近代浙江籍文化代表人物选择上,似乎逐渐倾向于马一浮,或者在不久之将来,会逐渐取代鲁迅及蔡元培之宣传地位。

实际上在我个人心目中,近代浙江省最有分量之文化人物即马一浮先生(学术思想之圆融性超过章太炎等前辈),当然这是我个人之看法。(2011-11-02)

八、《马一浮评传》

重温《马一浮评传》。大学期间因迷上马一浮先生,故而四处搜集相关资料。后于三角地书店内看到这部《评传》,先后购得两册。两册都已翻过数遍,里面划线、批点痕迹比较普遍。总之当年我对马一浮先生生平之了解,即立足于《评传》及相关论著之传记部分(后来又以马老文章核对传记内容,发现不少问题)。

《马一浮评传》,马镜泉、赵士华合著(马老之侄子及侄媳),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国学大师丛书”之一。这套丛书每册之前,都有一篇“总序”(张岱年撰),另有“重写近代诸子春秋”一文(钱宏执笔),最后还有一篇单册书之序言,如《马一浮评传》即有一篇序言“一代儒宗”,袁卓尔先生撰(马老大弟子袁心粲之女,曾由马老当面指点学问)。

今晨时间较短,读完“总序”及“重写”后,“一代儒宗”因为篇幅较长,尚未通读。

最近几天事情依然较多,没有太多时间阅读,故而还得花上几天时间,才能读完此书。同时还得抽点时间,整理《马一浮集》点校问题。提及此事,我还真有一些郁闷,真是时不我待,为之奈何!

早知如此,过去两年之内,完全可以发奋读完《马一浮集》第一二册(目前在内容上,已经读完第一册之多数,但第二册则只读完一小部分)。如今时间紧促,《全集》不日出版,我只能借助读单行本之经验,核对《马一浮集》若干问题。(2012-03-23)

《馬一浮評傳》(以下簡稱《評傳》)於一九九三年八月即推出第一版第一次印本,我手頭這一冊是一九九六年十二月第二次印本,內容應該沒有調整(所謂重印本不知是否都原封不動照印一遍),故有不少問題。《評傳》完稿出版之時,馬一浮先生之作品,似乎尚無點校版本問世,至少河北版《馬一浮卷》、浙江版《馬一浮集》皆未完成(一九九六年才推出)。

這次重溫《評傳》看到書中所引馬老原文(及我讀此冊時所標記號),當年初讀之時就有不少疑慮,時隔八年再次面對這些引文,有些問題已能輕易判別,有些仍須查核原文(此處所謂原文不僅包括《馬一浮集》,也指馬老手稿或影印本)。

此外由於這些年來好歹有些長進,故而當年有些理解失誤之處,如今都能第一時間發現,如馬老致其舅父何稚逸書所謂“仲淹崛起於河汾”,大學期間所學有限,不知隋代大儒王通亦字仲淹,望文生義,在其旁標上“范仲淹”(范仲淹名氣大,中學語文教材收入《岳陽樓記》,一般國人都可脫口誦出“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一語)。

我還記得滕復先生在《一代儒宗馬一浮傳》中亦有如此誤讀,《馬一浮傳》爲《馬一浮思想研究》之增訂本(或升級版),不知增訂之時爲何仍有此誤?《馬一浮傳》新增內容之中還有其他誤讀,并對前後內容影響較大,且待有空之時整理出來。

言歸正傳,《評傳》文本問題不外如下幾種:其一,標點問題,引文爲主,涉及斷句錯誤、標點錯誤。其二,文字問題,包括行文錯字、引文錯字,前者屬於常規錯誤,後者屬於校勘錯誤。其三,常識問題,包括人名錯誤、地名錯誤、時間錯誤,還有一些涉及馬老生平之事評述不太妥當。(2012-03-26)

昨晚读《马一浮评传》余下诸章,终于顺利重温一遍。因为此次关注书中引文问题,故而进度较慢。读完之后,感觉有二:其一,引文问题。主要包括文字错误、断句错误、标点错误,数量确实较多。当然这也有其内在原因,该书成稿出版之时,《马一浮集》尚未出版,故而有些文稿,断句标点尚未完善,马镜泉先生撰写此书时,这些引文恐怕还得独自标点,如果时间紧促,就很容易出错。

其二,解读问题。马一浮先生之学问、思想、境界,常人无法轻易领悟,须对传统文化尤其心性义理之学领悟较深,才能感受马一浮先生之境界,否则就很容易解读不当。

即便长年研究马一浮先生之专家,往往也会出现类似问题(如滕复先生之《一代儒宗马一浮传》,就有几处严重误解文义)。

上述问题具体表现如何,待我闲暇之时再作整理。另外再说一事:《马一浮评传》已出第二版,我原以为初版文本问题已然纠正过来,前次购得一册二版《评传》,稍作比对,发现错误原封未动,为之奈何!只得退掉此书,初版已有两册,何必再来一本。(2012-0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