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敏祖籍是哪里的】第28届“梅花奖”得主曾小敏:“梅花奖”是我的新起点

2019-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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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羊城晚报:摘得本届梅花奖,现在心情如何?曾小敏:能获得梅花奖,说明我的表演得到了观众和评委的认可,当然还是很开心和激动的.梅花奖是戏剧的最高奖,也是戏剧工作者梦寐以求的,能获得参赛资格并不容易,所以我非常感谢广东粤剧院.<白蛇传·情>的主创团队以及台前幕后所有同事的倾力支持,这个奖不仅是我个人的,也是大家的荣誉.羊城晚报:听说之前你就有"竞梅"的机会了,为什么等到这一届呢,现在是你的"黄金时代"吗?曾小敏:对于戏曲演员来说,35岁到45岁是黄金时段,而我

羊城晚报:摘得本届梅花奖,现在心情如何?

曾小敏:能获得梅花奖,说明我的表演得到了观众和评委的认可,当然还是很开心和激动的。梅花奖是戏剧的最高奖,也是戏剧工作者梦寐以求的,能获得参赛资格并不容易,所以我非常感谢广东粤剧院、《白蛇传·情》的主创团队以及台前幕后所有同事的倾力支持,这个奖不仅是我个人的,也是大家的荣誉。

羊城晚报:听说之前你就有“竞梅”的机会了,为什么等到这一届呢,现在是你的“黄金时代”吗?

曾小敏:对于戏曲演员来说,35岁到45岁是黄金时段,而我正好处在中间。现在也确实是我最适合登台比赛的阶段,表演更成熟了,心里也更有把握。获得梅花奖这项荣誉,对我来说更是全新的挑战和起点,因为梅花奖的含金量需要靠每位得主的不断努力。我们要成为戏剧表演行业的榜样,而不单只是得奖者。对我来说,还有责任去培养更多的梅花奖得主。

羊城晚报:很多观众都被你这次竞演的《白蛇传·情》感动了。

曾小敏:这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最能展示我个人表演特点的一出戏,同时也是表演最累,最有挑战的一出戏。无论文戏还是武戏,需要运用的技巧多,几乎全程没停过。能够凭这部戏摘梅,我特别开心。

羊城晚报:《白蛇传·情》有很多年轻粉丝,对于给粤剧培养年轻粉丝,这部戏是否也提供了一些经验借鉴?

曾小敏:这部戏的立意就是贴合年轻人、走进年轻人,在关注现代审美的同时,不摒弃传统。起初身边有人都劝我不要做这部戏了,他们认为无论我怎么做都难以获得认可,刚开始也有人持保留态度。但经过不断的修改和提高,现在大家的反映是这部戏越来越好看,而且有很多年轻观众粉丝,这说明我们的坚持是对的。

粤剧是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是世界非遗,我们有责任传承和发展,如果有一天,观众买票看粤剧,就像看电影,或者是欣赏歌剧一样,那粤剧就迎来了真正的新生命。

身居要职,艺术和管理相互成就

羊城晚报:刚刚你提到今后要培养更多的梅花奖得主,作为广东粤剧院的副院长,你怎么平衡管理和艺术表演这两方面呢?

曾小敏:从演员成为管理者,最大的感触就是责任重、压力大。2005年广东粤剧院成立青年团,在领导和同事们的支持下,当时20多岁的我成了青年团的副团长。青年团刚开始没市场、没名角、没剧目,年轻演员拿出什么给观众看是关键。

我们找到自己的出路和方向,就是要和其他剧团不同,要有自己特点的剧目。之后我从自己的家乡三水开始,一个个村镇去拜访和推介青年团,第一年春班成功演出,我们都非常开心,完全从零一步步走出来。成立十年后,广东粤剧院青年团的年演出场次突破了110场,现在青年团和粤剧院合并了,很多青年团的演员也成了剧院的中坚支柱。

这十年间,我跟青年团和大家一起成长,专业水平也在不断进步和成熟。有人问我,现在是我艺术上的黄金时期,管理会不会影响我的艺术发展,我认为这两者应该是相互成就的,就和生活和工作相互成就的一样。管理有可能占据的时间多些,那我在私人时间多锻炼自己的身体素质,保持住体态,将工作生活中的体悟融入到表演里,未尝不是好事。

这几年我很少因为生活中的人和事流泪,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冷静。但我在舞台上哭的次数却越来越多。舞台给了我自由和思想,也成了我抒发情感、宣泄内心的出口。

集体结晶:多次打磨,重点在情

羊城晚报:《白蛇传·情》也是集体合作的结晶,在创作过程中,你和导演编剧等主创团队有哪些艺术上的碰撞?

曾小敏:《白蛇传·情》由广东粤剧院一级导演莫非担任编导,主创人员大多是我们广东粤剧院的青年艺术骨干,最早在2014年首演,之后一直不断在打磨,几乎每次演出都有修改,大改过五次,这次“竞梅”是第五个版本,序曲、尾声做了一些删减,情感节奏也处理得更好。

我们的舞台是古典的,但里头的情感是现代的,这也是能吸引很多年轻观众的关键。我们一开始就设定了《白蛇传·情》里没有非好即坏的单一形象,每个人物都有柔软的一面,没有绝对的负面角色,所以我们删掉了很多冲动的台词。小青的台词“人若无情人亦妖,妖若有情妖亦人”基本概括了核心的情感。

羊城晚报:删减了传统版的什么内容?

曾小敏:我们删掉了太直白或是韵味不足的,也删减了一些枝蔓,让爆发点集中。比如第一场“钟情”很唯美,男女主角马上进入状态,传统版本的游湖、划船这些程式内容很多,我们都删掉了,让许仙和白素贞一见钟情,只要此时此刻的情感。

第二场“惊情”的变化不大,但法海这个反面人物稍稍削弱了,没有和白蛇完全对立。第三场“求情”,传统戏是佩剑盗仙草,硬抢,而我们是“求草”。白蛇手上没带兵器,希望用情打动仙童,在自卫的情况下才动手,最终以真情诉说感动了仙童。

第四场“伤情”,传统戏中,白蛇都是双枪开打大战天兵神将,我们做了减法,只要水浪、天兵、法海。白蛇依旧不是主动攻击,她还是希望感化许仙带他回家。这场“水斗”只用了长水袖做“兵器”。

羊城晚报:《白蛇传·情》的武戏,观众的反映超级热烈,在练习武戏这方面你有哪些经验?

曾小敏:武戏的功底主要归功于我在粤剧学校打下的基础,而这出戏的武戏受到观众欢迎,更重要的是它融入在文戏之后,不单是打得有多厉害,而是有内涵,有灵魂,有情感。所有外在的程式都是为情感服务的,到最后共同形成了震撼的效果。

比如说白素贞去求灵芝,最后和鹿童“开打”,完全是被动的;“水漫金山”那场戏也是,白素贞带着恳求法海的心情去到金山寺,最终仍是迫于无奈开打,情感线和武戏融合在一起,让武戏变得很精致和有特色。

也曾沉寂:感恩失败让我沉下心思考

羊城晚报:从1997年进入广东粤剧院至今正好20年,回想过去有什么事是印象最深刻的?或者说是对你影响最大的?

曾小敏:在粤剧学校读书的时候我就很“要强”,如果哪天上课老师表扬我,我下课后就会去练功房。毕业后来到广东粤剧院,不到一个月就获得了主演《寒江关》的机会,搭档梅花奖得主、著名粤剧文武生丁凡(后来成了我的师父)。

当时我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凭着自己在戏校的优异成绩和扎实的基本功,应付一个《寒江关》绝对没问题,信心十足,没想到那次公演却失败了。我先是紧张忘词,头脑一片空白,只能一遍遍地走圆场,走了两三圈,才听到乐器师傅在大声提醒我。

接下来一场戏,在我转身亮相时,假发上的饰品又意外地掉了下来。演出结束后,我跑进化妆间哭了很久。现在我非常感恩有这次失败,如果不是这样的经历,可能我还不会沉下心来思考。

羊城晚报:在那次失败之后,你沉寂了两年,都在做什么?

曾小敏:那期间我极度不自信,怀疑自己不适合粤剧舞台,总是担心自己会出差错,这是很不利于舞台演出的。除了苦练基本功,我还去了北京、上海跟前辈名家求教,静下心一场场地看别人演出。我很感激粤剧院的领导,虽然辜负了他们的信任,但他们没有放弃我,并且一次次让我尝试演出。

因为不自信,每次演出结束我都要去问身边的前辈我表现得怎么样,直到后来有位叔父很严厉地对说:“小敏,你不要再问我们了!你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对自己有信心就没问题了!”他平常是非常和蔼的人,但忽然很凶地说了这番话,像是要把我骂醒,当时我都没反应过来。从那次之后,我也学会了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更加自信。

羊城晚报:那么你觉得对年轻的粤剧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曾小敏:首先还是要苦练基本功,其次是多和前辈名家学习,真正把学到的东西融入到粤剧表演中,这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你练到什么程度,在舞台上的表演其实都能看出来,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千万不能心急和浮躁。还有一点是,新人一定要找准适合自己的路,不能逆着自己的特长,去演不适合自己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