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里科费里尼】费里尼和他的“小丑”梦
谈到意大利电影,我们无论如何也绕不开一个人:费德里科·费里尼。
1920年1月20日,费里尼出生于意大利北方里米尼海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小时候的他就对马戏团和小丑情有独钟。七岁时,由于过分痴迷,便跟随马戏团离家出走。这个小时候的经历成为了他后来创作的灵感源泉。17岁来到罗马,在罗马大学攻读法律的日子里,费里尼做过办事员、小报记者,在游乐场为人画像,在马戏团跑龙套等。19岁时,进入电影界。1943年与茱丽叶塔·马西娜结婚。
作为费里尼一生的伴侣,马西娜不仅在生活上对他无微不至,在电影上也对费里尼予以了最大的支持,并成为了他多部片中的女主角。马西娜在影片中饰演的小丑,情感真挚,叩问心灵,为圆费里尼的“小丑”梦更添了灵魂的一笔。
费里尼说,我是小丑,电影就是我的马戏团。无论是《大路》里的杰索米娜,还是向丑角们致意的《小丑》,亦或是他的巅峰之作《八部半》,无不在编织着他的“小丑”梦,展示着他的小丑情结。
小丑是人们照出自己的奇形怪状、走样、可笑形象的镜子,是自己的影子。我们在嘲笑小丑的滑稽,捧腹其长鼻子和大嘴巴的背后,忘了其实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小丑。现实生活中,我们戴着面具,把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示给他人,疲惫不堪的流于奔波,但内心深处,却渴望能忽略世俗眼光,卸下生活的面具,敢于直面内心的小丑,体验轻松快乐的心境。
人生就像一场戏,我们每个人都是马戏团里的小丑。演绎着喧哗却掩饰着荒凉,嘉年华色彩的背后是单一和无奈。然而小丑都是善良的。他们单纯的一尘不染,用最纯粹的眼光看着这个世界,就算被欺骗也心甘情愿。《大路》中,杰索米娜的母亲卖了她,臧巴诺残暴的对待她,傻瓜艺人也因她而死。生活对她太残忍,还好在最后,臧巴诺发疯似的嚎叫,给了她一个交代——至少她不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丑。大路在哪里?大路在脚下。
费里尼在自传里说,《大路》是她送给妻子的礼物。尽管他拥有盛名,但在他的心中,他始终不过是一个在世间颠簸的流浪艺人,而只有他的妻子,才是他在世间最忠诚的唯一旅伴。
电影中的流浪往往与寻找“自我”、与孤独联系在一起。孤独的流浪——在费里尼看来,这就是人的命运。他们在生活这个马戏团的大舞台上,在命运这个曲折蜿蜒的迷宫中,演绎着被放大了的真实的小丑。
到了后期,费里尼的电影渐渐形而上,愈加晦涩难懂。不过,却始终没有脱离他“寻找”的母题。无论是小丑还是英雄,他都是个流浪者,只为了寻找内心最大的渴望,就算造梦也是为了寻找,寻找童年,寻找存在感,寻找心灵的救赎。
库布里克说,费里尼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但他知道他不想要什么。影像单纯的讲故事不如去看小说,去听收音机,那种带来的想象更宽广。影像是时光,时光又是一切,费里尼找到了自己在时光中欢乐的乐园,他尽享其中,自由自在。即使那个为看马戏团从医院偷跑出来的老头的死去都那么温馨,魔幻、悲喜剧对影像不过是一段时光的挑衅。
小丑不是别人,是我们每一个人。而小丑梦,只属于费里尼。我们忘却了有多少个小丑曾上演过自己的故事,却始终不会忘却费里尼和他的“小丑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