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莹怎么死的 韩小莹与五怪之死
想起小时候看83版《射雕》,黄蓉在铁枪庙中将自己推理此前桃花岛上发生巨变的过程娓娓道出,画面也不时穿插倒叙江南五怪被害的情形。韩小莹身受欧阳锋一掌而死,韩宝驹欲上去相搏,又被杨康以九阴白骨爪杀害。全金发与欧阳锋相斗,使其无暇分身,南希仁因此得以保护柯镇恶逃出墓中。
朱聪被欧阳锋重伤,临死前从杨康身上施展空空妙手,赚得与穆念慈约定终身的一只玉鞋。这情形与书中所叙大体不差。后来再看94版,没有倒叙五怪被害的场景,但靖蓉二人在墓中发现四怪遗体时,韩小莹手中持剑,韩宝驹身中九阴白骨爪,兄妹双双死在棺后。
后来多次重看94版,关于这段情节也并无什么不妥,只是对五怪身死,深感同情,二师父朱聪与七师傅韩小莹算是在靖蓉关系问题上最是通情达理,南希仁最是寡言沉稳,全金发的绰号与兵器都让我颇有兴趣,韩宝驹口口声声骂黄蓉“小妖女”,却被黄蓉伶牙俐齿的还以“矮冬瓜,滚皮球”也不失为教人一乐的点缀。
我看《射雕》原著,已是很晚之后的事,读到《岛上巨变》一回时,发现韩小莹原来并非同四怪一样遇害,而是“横剑自刎”。后来翻拍的两版射雕都没在看过,只就记忆所及,83版的处理为欧阳锋掌击而亡,94版则没有以镜头还原,因此长期以来便有了韩小莹与四怪同时遇害的印象。
韩小莹是自刎与冯蘅墓中,我特别在意这个细节,也有些希望再翻拍时能以自刎的方式还原。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比起被对方所害,自刎显得尤其绝望。我后来想到,南希仁身中欧阳锋蛇毒死在桃花林中,柯镇恶终于逃出生天,实则韩小莹自刎时应该并未见到几位义兄全部被害。
可见六怪与欧阳锋、杨康激战未久时,她就已不再抱有逃生的念想了。根据五怪遗体的位置,全金发最先与墓道中被发现,其次是墓室中的朱聪,次及棺后的韩氏兄妹,也许韩小莹是见朱聪与韩宝驹被害后便即自刎。
以江南七怪的身份来看,称韩小莹一句“女侠”倒也恰当,只是不知怎的,联想到“自刎”,便觉其自己选择结束生命那刻是充满了无助。不同于是灭绝师太从六和塔堕下时的决心求死,或者胡一刀夫人的凛然殉情,韩小莹的“自刎”更让人觉得她实在是不禁让人去怜惜的女子。
出场时,作者借助完颜洪烈的视角这样描写他眼中的韩小莹: “大约十八九岁年纪,身形苗条,大眼睛,长睫毛,皮肤如雪,正是江南水乡的人物。
她左手倒提铜桨,右手拿了蓑笠,露出一头乌云般的秀发。 ”而后荒山崖顶一战,张阿生死于陈玄风之手,韩小莹也就终身未嫁,十多年倏忽而过,虽然兄妹情深,到底五位义兄都是市井粗人,韩小莹的年华也就悄然流逝于大漠风沙之中了。
书里铁枪庙一回中,黄蓉将柯镇恶在庙中安顿好后,自己先行睡去,柯镇恶想起幼时往事,辗转难眠:“儿时种种情状,突然清清楚楚的现在眼前。他见到朱聪拿着一本破书,摇头晃脑的诵读;韩宝驹与全金发骑在神像肩头,拉扯神像的胡子;南希仁与自己并力拉着铁枪一端,张阿生拉着铁枪另一端,三人斗力;韩小莹那时还只四五岁,拖着两条小辩子,鼓掌嘻笑。她小辫子上结着鲜红的头绳,在眼前一晃一晃的不住摇动。 ”
大学时候,在一个本子上抄些金书中喜欢的段落,第一页先抄的是《飞狐外传》中的马春花之死、圆性与胡斐的分别。《射雕》抄了牛家村外黄蓉见郭靖答应华筝不负婚约后以“白雕燕子”相喻的一段,教人黯然,但都抵不过这段之于我的触动,有时翻看本子会故意跳开这段。
一向对柯镇恶并无好感,只凭这一段文字却立刻觉得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平凡人阿,什么飞天蝙蝠,什么伏魔杖法,他最重要的不是江南七怪之首,而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情义的兄长,结义弟妹惨死,自己苟活于世,想到不仅是当桃花岛上的情景,而是若干年前,江南水乡,七个一起玩闹的孩童。
也许,诸如这样的文字,就是影视剧改编始终力所不及,无法还原展现的地方,只有靠看书才能体会到的感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