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汝明】读《刘汝明回忆录》有感
刘汝明(1895-1975),字子亮,直隶省献县人,中华民国陆军二级上将。前西北军宿将,冯玉祥的“十三太保”之一。在抗日战争中立下过战功。在解放战争中,所部在淮海战役损失惨重,1949年8月,率残部从厦门撤往台湾。
我一般不看国人的“自传”,因为利用自传,贬抑别人、美化自己,已成传家的潜规则,但《刘汝明回忆录》是个例外。我之所以喜欢这部自传体的书,是因为作者比较诚实。
刘汝明说到自己当初之所以要从军,为的就是“吃粮当兵”,养家糊口而已,没有什么“建功立业”“救国救民”之类的崇高目标:
“我在决定投军当兵以前,对于我要参加的那个团体还是一无所知。事实上,我也没有选择的知识和能力,只知道在距本村九十里之景州塔,有人招新兵,而我要当新兵就是了。”
(笔者注:冯玉祥时在北洋军任营长,正在直隶景县募兵。与刘汝明同时同地应募入伍的还有孙良诚、佟麟阁、程希贤、曹福林等,这些人嗣后都成为西北军著名将领。)
“从军以来,我自然也历尽艰苦,后来也能开府建节。假如有人为我写传,一定会说我‘幼怀大志,投笔从戎’等等。其实不是,全然不是!我不过为了求取1个职业,用来减轻妈妈的负担,并希望进而能养亲抚幼而已。”
“如今想来,1个人的一生,上苍都有一定的安排。设如那时科举不废,我也许去努力念八股,考个秀才;设如家里仍有些田产,我也许终老乡里,做一世农夫。偏偏是此路不行,彼路不通,终于使我换上军装,做了一辈子的职业军人。”
刘汝明行伍出身,从军前只在村里义学念了些四书五经,本来是不敢写什么“回忆录”之类的鸿篇巨制,只是在传记文学出版社主编刘绍唐先生再三鼓励下才力写成书的。作品文字平实,感情真切,读来很是感人:
“民国元年元月,我怀中带了2个卷子(北方1种小米绿豆混合面做的食物),离开我居住了十七年的家乡,要去邻县景州投军。
当我向妈妈叩别时,妈妈噙着眼泪,仍不停的摇转她手中的纺车,低着头,默无一语。姐姐哽咽着,领着尚天真无邪的妹妹和弟弟,送我出来。走到门口,姐姐不禁嚎啕痛哭。我强忍着酸楚,放开脚步,一口气跑出了村外。从此我走上了四十年军队生活的第1步。”
今天是妈妈节,看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