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研究生火化 涉事导师王攀现身鞠躬没道歉

2017-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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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3月29日,一则"武汉理工大学研究生坠楼"的微博引发关注.博主自称系陶崇园姐姐,博文提及"寒门研究生不堪重负,长期被教授王攀精神压迫".3月30日,武汉理工大学相关工作人员称,这起事件发生在3月26日,陶崇园在校内坠楼身亡,警方已将此案鉴定为高坠死亡,排除他杀.4月7日,陶崇园的遗体告别式在武昌殡仪馆举行.下午5点,陶崇园姐姐发表微博称,弟弟虽已入土为安,但家属将启动法律程序,要求教育行政管理部门撤销王攀的教师资格,并视情况对王攀提起诉讼.陶崇园姐姐称,"

3月29日,一则“武汉理工大学研究生坠楼”的微博引发关注。博主自称系陶崇园姐姐,博文提及“寒门研究生不堪重负,长期被教授王攀精神压迫”。3月30日,武汉理工大学相关工作人员称,这起事件发生在3月26日,陶崇园在校内坠楼身亡,警方已将此案鉴定为高坠死亡,排除他杀。

4月7日,陶崇园的遗体告别式在武昌殡仪馆举行。下午5点,陶崇园姐姐发表微博称,弟弟虽已入土为安,但家属将启动法律程序,要求教育行政管理部门撤销王攀的教师资格,并视情况对王攀提起诉讼。

陶崇园姐姐称,“前几天迫于极大压力,进退两难,发了一条对学校和王攀道歉的微博,非我本意。”

3月26日,武汉理工大学研三学生陶崇园从宿舍楼纵身跃下,坠地身亡。随后他姐姐曝出导师王攀要求陶崇园叫他“爸爸”、长期给他打扫家务、被迫向球队捐款等一系列的精神压迫行为。

4月4日,武汉理工大学校友也发表公开信,要求学校做出处理。

截至遗体火化,校方对事件处理的最新动态发布还停留在3月31日回复媒体的一则消息上:“事情发生后,学校高度重视,立即成立专班调查和处理相关事宜。”

家  属:王攀鞠了躬,没道歉

记  者:家属现在在哪里?之前在跟保安争执中有受伤,现在状态如何?

陶姐姐::我和父母都回老家了,之前在争执中,母亲手指受了一点伤,经过包扎已经好了。

记  者:7日追悼会什么情况?

姐  姐:学校老师来了一个辅导员,其他主要是陶崇园的高中同学、我的高中同学、还有陶崇园的一些足球队队友、大学同学,一共有五六十人左右。

记  者:王攀来了吗?

姐  姐:王攀没有来。他是6日来的,是我们当时跟校方协商,让王攀送一下我弟弟。当天中午他单独来了,但什么都没说,他面对陶崇园的遗像鞠了一个躬,没有道歉。

记  者:这是事发之后,家属第一次见到王攀吗?

姐  姐:不是,我弟弟躺在医院时,他也来过。事发当天,我们曾要求校方一定要让他出来。然后就是6日又来了一次,给我弟弟鞠了躬。我们见到他的时间特别短,也就一两分钟,而且当时他给我弟弟鞠躬,我比较激动,就忘了这回事(想向王攀要个解释),我想问的话太多,就是去质问他,你对得起我弟弟吗,我弟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他这么对我弟弟。

记  者:家属前后跟学校交涉了几次?王攀有没有在场?

姐  姐:我们跟学校见了有七八次吧,王攀一次都没出现。

记  者:除了要求王攀去送一下陶崇园以外,还有没有要求学校继续去追责?

姐  姐:具体我也不想多说了,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想起诉王攀。尽量去找证据吧。

记  者:陶崇园的手机找到了吗?公安机关还有介入案件吗?

姐  姐:没有找到。公安机关也算是已经结案了,因为我弟弟是自杀。后续可能再交涉吧。

记  者:听说家属这边找了法律援助律师,而不是直接聘请律师,是有什么困难吗?

姐  姐:我前几天就开始咨询了,昨天问的比较多,但其实现在也还没有确定。家里本来比较困难,请律师的话,可能到时候打官司家里就一贫如洗了,我爸妈已经很伤心了,我不想到时候搞成那个样子。

同  学:将由家属继续申诉

记  者:参加崇园的追悼会,现场除了家属还有什么人?

同  学:追悼会主要是崇园的家属,和我们高中同学。崇园的妈妈、姐姐、小姨妈都到了,情绪很悲伤,我听到了哭声。崇园的大学同学来了几个,是他的球队同学。社会上自发来纪念崇园的人也来了几位。

追悼会完了之后,大家一起约着打了场篮球,因为崇园喜欢打篮球。理科班男生多,高中时我们经常一起打篮球,崇园前锋、后卫都打。

记  者:追悼会现场,家属情绪如何?

同  学:姐姐他们一直都很难过,之前(6日)王攀过来给崇园鞠躬,我们本来想和姐姐过去和他交流,但是姐姐那时候已经哭得没办法说话了,等我和崇园告别之后,王攀就已经走了。

记  者:家属现在的诉求是什么?

同  学:家属这边的诉求一直以来都没有变,希望能够让王攀得到应有的处罚,不要让其他人也受到陶崇园一样的伤害。不过作为同学,我们同时也希望能够为家属尽可能的争取合理赔偿,这样对他们今后的生活是一点帮助。高中同学现在基本不再处理崇园的事情了,之后将由陶崇园家属继续申诉。

校  友:希望终结“学术奴隶”现象

记  者:校友是什么时候开始讨论想要写一封公开信的?

周  蔚:周二(4月4号)晚上,我们没有在任何群里发起,开始只有我和另一个校友两个人在做。我们在微博和微信上建立了一个在线的实时写作文档,然后可以转发这个文章。当时,我们是在一个叫“石墨”的实时协作文档上写的,这个文档是任何人都可以改的,我在那个文章里面写,谁愿意添加名字,就直接把名字加到后面。

我不知道后来是谁把整个文档的内容都给删掉了,我们只能临时修改权限,让所有人都不能修改,只能让大家用发邮件的方式手动添加。那个文档大概存在了五六个小时,当晚十一点时就看不见了。

记  者:当时是谁起草的公开信?到发给学校时有多少人签名?

周  蔚:条款是我一个人起草的,给我那个一起发起这个签名的校友看后,他也同意,然后我们就直接发布了,没有修改。当时发给学校时,没有记错的话是186个签名。

记  者:学校有回复吗?

周  蔚:学校没有回复。之前有其他校友通过校长信箱问过这个事,校长信箱给的反馈是他们在调查,之后会统一回复,但是对于我们那封公开信,他们并没有进行任何回复。

记  者:你和你的同学组织完这次公开信活动后,有没有和当事人的家属取得联系,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周  蔚:我们没有直接联系,但是我有通过微博私信给家属发过一百多人(签名)的那个版本,家属当时没有回复。

记  者:有没有下一步安排?

周  蔚:我们还收到了很多校友的签名,下一步的打算是今天晚上准备去把这些人的签名加上,再发一次新的。再往后暂时还没有长远的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记  者:在公开信中,你呼吁终结“学术奴隶”现象,为什么要提到这一点?

周  蔚:我觉得如果只是把这件事当作一个孤立事件的话,对于改变这件事本身的结果当然也是重要的,但长远来看,归根到底是要去改变相关的不合理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