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一的儿子 我与李淑一的书信往来

2017-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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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日前在发黄的故纸堆中,偶尔发现了李淑一在上世纪60年代初期写给我的几封信札,使我追忆起给毛主席诗词改注释的如烟往事.毛主席的<蝶恋花·答李淑一>词最初在全国各报

日前在发黄的故纸堆中,偶尔发现了李淑一在上世纪60年代初期写给我的几封信札,使我追忆起给毛主席诗词改注释的如烟往事。

毛主席的《蝶恋花·答李淑一》词最初在全国各报刊公开发表时,为让读者加深理解,词末加了“编者注”,全文如下:“这首词是毛泽东同志在1957年5月写给湖南长沙第十中学语文教员李淑一同志的。词中‘柳’是指李淑一同志的爱人柳直荀烈士。

他是毛泽东同志的老战友,192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湖南省政府委员,湖南省农民协会秘书长,参加过南昌起义,1932年在湖北洪湖战役中牺牲。‘骄杨’是指杨开慧烈士。她在1930年红军退出长沙后,为反动派何键杀害,她是李淑一同志的好朋友。”

1963年毛主席诗词由人民文学出版社结集出版,《蝶恋花》词收入该书时,标题由《赠李淑一》改为《答李淑一》,还在“编者注”末添加了如下数语:“1957年2月,李淑一同志把她写的一首纪念柳直荀同志的《蝶恋花》词,寄给毛泽东同志。

毛泽东同志写了这首词答她。”当时我看了这个“编者注”后,忽发奇想,决定写封信给李淑一,索要她寄给主席那首《蝶恋花》词。信很快转到了李淑一在北京的寓所,她在1964年3月12日给我写了回信。以后,我又与李淑一有过几封信件的往来,从中了解到主席当年写《蝶恋花》词的鲜为人知的内幕。

那是1957年的春节,李淑一给毛主席写了封贺年信,因为她已经有三年没有写信给主席了,算是向主席请安的。信中还附上了她在1933年夏天写的一首《菩萨蛮》词,当时因为传言柳直荀牺牲,李淑一思想成梦,大哭而醒,和泪填了这首《菩萨蛮》词。词云:“兰闺索寞翻身早,夜来触动离愁了。底事太难堪,惊侬晓梦残。征人何处觅,六载无消息。醒忆别伊时,满衫清泪滋!”李淑一还请毛主席把过去写给杨开慧的那首词抄给她。

主席很快在1957年5月11日回信,信一开头就说:“惠书收到。过于谦让了,我们是一辈子的人,不是前辈后辈关系,你所取的态度不适当,要改。”意思是说李淑一不应当用“请安”的字眼。李淑一的《菩萨蛮》词主席看了,信中说:“大作读毕,感慨系之。

开慧所述那一首不好,不要写了罢。有《游仙》一首为赠。这种游仙,作者自己不在内,别于古之游仙诗。但词里有之,如咏七夕之类。”接着,就写了这首著名的《蝶恋花》词:“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

李淑一收到这首词后,很是高兴。在给学生讲课时,就把这首词讲给他们听。湖南师范学院中文系的一位同学发现这首词后,就要求拿去发表,李淑一说:“这是私人唱和,如要公开发表,得经主席同意”。这位同学就给主席写信,请求公开发表。

后来主席亲自复信,同意发表,只是把题目《游仙》改成了《赠李淑一》。于是这首词就在湖南师范学院院刊上发表了。接着,上海《文汇报》也转载了这首词,很快《人民日报》、《诗刊》和全国各地报刊都相继发表了这首词。

据此,则前面所提到的《蝶恋花》词“编者注”的最后数语,所云有误。据李淑一所述,这段话应该是主席添写的,因主席一时记忆有误。把李淑一的《菩萨蛮》词说成了《蝶恋花》。这在当时确实是个谜,不为外人所知。李淑一在给我的信中曾提到,将请主席在再版时予以校正。但因主席年事已高,为国操劳,日理万机,已无暇顾及一条“编者注”的琐事了。

不久,《毛主席诗词》再版发行,“编者注”仍未作任何改动。于是,我作为知情者,又在1964年9月间致函人民文学出版社总编室,建议修正“编者注”。该出版社对我的提议进行了认真的研究后,作了答复,同意再版重印时,更正“编者注”。

果然,该出版社在1965年的新版《毛主席诗词》一书中,“编者注”的最后数语依据我的建议,改成了:“1957年2月,李淑一同志把她写的一首纪念柳直荀同志的词,寄给毛泽东同志。毛泽东同志写了这首词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