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强老婆罗艳芳 敢绑架李嘉诚儿子的悍匪 张子强的短暂凶悍的人生

2018-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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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有这样一群人,或许他们出生在最低层阶层,受到过最偏激的教育.不甘于现状的他们,选择最难了走的黑道,用最癫狂的方式,享受过最短暂的纸醉,遭遇过最凄惨的经历.而我们不予评论,另眼观他们的百味人生.张子强其家六十年代初期,广西玉林一户姓张的人家,不堪在"瓜菜代"的苦日子里继续苦熬下去,便举家逃往了香港.说是举家,实际是父亲先行了一步,在香港九龙油麻地庙街开了一间凉茶铺.如今,住在油麻地是一种身份富有的象征,而在几十年前,这块滩涂之地所代表的除了贫穷,还有暴力.刚满5岁的张子强随母亲投奔而来,

有这样一群人,或许他们出生在最低层阶层,受到过最偏激的教育。不甘于现状的他们,选择最难了走的黑道,用最癫狂的方式,享受过最短暂的纸醉,遭遇过最凄惨的经历。而我们不予评论,另眼观他们的百味人生.

张子强其家

六十年代初期,广西玉林一户姓张的人家,不堪在“瓜菜代”的苦日子里继续苦熬下去,便举家逃往了香港。说是举家,实际是父亲先行了一步,在香港九龙油麻地庙街开了一间凉茶铺。如今,住在油麻地是一种身份富有的象征,而在几十年前,这块滩涂之地所代表的除了贫穷,还有暴力。刚满5岁的张子强随母亲投奔而来,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在贫穷与暴力的双重夹击之下一天天长大的。

张家的凉茶铺摆在街边,门前挂了“张记玉林祖传凉茶”的招牌和一只硕大的药葫芦。屋里摆一张长条桌和数条长凳,上面并排有一些茶壶,分别写着“祛湿凉茶”、“清热凉茶”之类的字样。那些与张家有着近似经历的偷渡者,在劳作之余便坐到茶铺的长凳上,说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讲一些稀奇古怪的见闻。

张子强趴在屋顶的板棚阁楼上,津津有味地听着。张父在卖凉茶的同时也兼售赌马的彩票,因此三教九流的人物出入者就越来越多。街坊中有一个名叫旺仔的家伙,因为早早地入了黑道,回到庙街时就有数名马仔前呼后拥,讲起话来就颐使气指。

张子强看着,暗中艳羡不已,于是模仿着在玩伴和同学中罗织一些小小的“马仔”。渐渐地,旺仔让他帮着做一些传送物品消息或是沿街兜售脏物的勾当,做得好就有一两张钞票的打赏。

他悄悄把这些打赏存起来,并且暗中与父亲的收入作了一番比较。这样的比较令他大为震惊,原来黑道捞钱无论是数量还是速度,都比日复一日的苦作要便当得多!这一发现使他对父亲隐忍憨厚的本性产生了怀疑,并且固执地认定所有的富人都是靠了黑道起家,可以说,旺仔的启迪使他对人性的认识从一开始便发生了偏差。

不久,旺仔死了,死在警察的枪口之下。张子强感到身边有一棵大树轰然倒了,这使他有些恐惧,特别是因此而受到了警察的传讯,就更令他惶恐不安。那一年,他12岁。

从12岁初次涉案到43岁以身伏法,张子强短短的一生中从未间断与警察的交道。久而久之,最初的惶恐消失了,随着出入警署渐成为家常便饭,他也就越来越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尤其是在1995年6月,香港最高法院上诉庭以罪名不成立为由将他从赤柱监狱放归社会时,张子强的狂妄更是达到了极至。

此前,他因涉嫌自启德机埸打劫了总值1。7亿港元的现钞而被判入监18年。仅仅三年以后,当他步出法庭时,面对众多的摄像机,他那双握惯了枪把的手,十分坚挺地比划成代表胜利的“V”字。在这个回合中,张子强无疑是胜利者,那么,谁又是失败者呢?

张子强的父亲没有文化,像那些朴素的中国农民一样,他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古训。这样教育的结果自然是阻断了父子之间的交流,也埋没了父子之间仅剩的那点亲情。因此。张子强少年时期从家人那里得到的关爱,只能是来自于母亲。张子强的母亲没有文化,她凭着与生俱来的母性,在儿子遭受惩罚的时刻,每一次都会毫不犹豫地以身相护,无论这种惩罚来自暴怒的丈夫,还是来自强大的专政机构。

任何一个罪犯,无论是职业的,还是业余的,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都十分简单,有时甚至是十分地幼稚。张子强最初的争强斗狠,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母爱的回报。这是一个非常单纯的想法,那就是要让母亲过上富裕的好日子。因为穷怕了,所以当好日子真的到来时,他的母亲并不过问这份富裕到底是来自何处。

她心安理得地住进了豪宅大屋,大大方方地将大包的赃款拿去银行洗白,满心欢喜地向左邻右舍夸耀着自己的好福气,得意洋洋地接受着亲朋好友对独生儿子的恭维。事发后,她以老妪之名向特区首长恳请网开一面,面对记者,她大讲自己的强仔是多么多么的重亲情,多么多么的孝顺,目的在于撩拨香港市民心中那根恻隐的心弦。

作为一位母亲,她所做的这一切应该说都不为过。但作为社会的一员,仅有母爱是不够的!不知她想过没有,正是她那位够乖够孝的儿子,曾经强加了多少痛苦在别人的心头?不知她想过没有,正是儿子那一份孝心,成为编织一个“世纪大贼”复杂历史的第一根线头?

家庭作为人生的第一课堂,父母理所当然就是第一位启蒙老师。所有孩子的心灵都是一样的,如一张白纸,纯洁得完全透明。把什么样的颜料染上去,那白纸就会变成什么颜色。红色可以用来装饰生命,黑色则只能是吞噬光明。一个人如果是把黑色制作成灯笼,当做炫耀的饰品,那么,这样的房间里必然是鬼气森森。

受母亲的影响,张子强笃信鬼神,有时甚至迷信到了近乎愚昧的地步。他第一起绑架勒索的赃款数额是10。38亿港币,之所以有整有零,求得是谐音“实生发”;他的所有住所均在风水最旺之处设有佛龛,供有神像;每一次作案,必要率领众匪徒焚香膜拜,向过往神明表示自己只不过是动了劫富济贫的念头,并且十二分虔诚地恳请诸神保佑;作案之前,他要求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女人,更不许行房事,以免招聘了阴气;而每次作案之后,都要在现埸留下一些脏物,以敬鬼神,用他自己的话说,叫留下买路钱;他的裤带上长年系有一只玉坠,谓之曰护身符。

在大陆被捕以后,他曾认真回忆,想起不久前玉坠曾经平白无故地脱落,于是,他认为自己找到了此番失手的真正原因。

张子强在大陆被捕后,香港警方来到位于九龙金巴伦道的张家豪宅搜查。进了院,就看到别墅门廊前摆放着两尊铜铸狮身人面像,那张人面是照着他妻子罗艳芳的相貌来塑造的。同样的塑像也郑重地摆放在张子强其他的住所,据说那是他的保护神,可见罗艳芳在张子强心目中确是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张子强与罗艳芳的相识是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那时的张子强已经正式混入黑道,并在警署留下了十几条案底。除却当上香港第一大贼的理想以外,张子强生平还有两大爱好,一是赌博,二是旅游。他打劫绑架得来的赃款,除了购置豪宅名车,其他的要莫是留在了赌埸,要莫就是花费在机票上。

然而,此番欧洲之行却完全是一次即兴旅行,因为此前他一连计划了多起大案,但所得均不丰厚,反而惹得警方步步近逼。为了躲避风头,也是为了散心,他踏上了法航的舷梯。

他的座位靠近过道,18岁的罗艳芳拎着一只笨重的旅行箱出现在他面前,于是他主动搭了一把手,帮她将箱子放进了行李架。旅途是温长的,但对张子强来说,却显得有些短暂。走下飞机的时候,张子强的手里提的是罗艳芳的行李箱,两个人看上去俨然是一对双出双入的情侣了。

这是张子强的第二次恋爱,他的初恋是被一个叫阿茹的女孩子夺去了。阿茹的父亲是香港岛上一位富有的地产商人,但她和母亲却不得不住在九龙靠近油麻地的一套私房里,因为她母亲是那位地产商人偷偷养在家门以外的二房小婆,用现在时兴的话来说,叫做“包二奶”。

这位“包二奶”除却没有名分,吃穿住倒也并不发愁,百无聊赖的时候就带着女儿出来逛街,逛到一间裁缝铺,就进去做两件衣裳。这间裁缝铺新收了一位年轻的学徒,他叫张子强。

张子强的父亲眼看着儿子读书是不可能求到功名了,就花了一笔拜师钱,将其送到这间杨记裁缝铺学做西服。

那时节,香港是英国人的一统天下,穿洋服说洋话,学习英国贵族礼节在年轻人中是一种相当流行的时尚,能学到一手裁剪西服的好手艺也不是没有前途的。因此,最初张子强还是十分用功的,对顾客也很热情,礼数也算周到。但凡有需要送到顾客家里的活计,师傅就把他派出去。他来到阿茹家,看到宽敞明亮的楼房,心里自是羡慕不已。阿茹也正是怀春的年纪,平日眼睛里见不到更多的异性,便也把张子强的模样牢牢地记在心里。

这件事后来被阿茹的父亲知道了,这位地产商人就把张子强叫到一家酒楼,说是要请他吃早茶。张子强换了一身崭新的西服,怀着半是兴奋半是不安的心情去了。地产商人用近乎厌恶的目光打量着他,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你不想让阿茹也像你一样一辈子生活在阁楼上吧?”

听过了这句话,张子强没有再回到裁缝铺,而是正式开始了他的黑道生涯。在以后与罗艳芳的交往中,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张子强对她一直非常忠诚,甚至是言听计从。罗艳芳高中毕业,有文化知识,有胆量更有心计。如果说,张子强在结识罗艳芳之前还只是黑道上一个小混混儿的话,那么,当罗艳芳出现在身边以后,他摇身一变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江湖大贼。

新婚不久,他便在启德机埸接连做下1。7亿港币现钞和价值3000万港币的劳力士手表大劫案。

这两起大劫案,情报准确、计划周密、行动迅捷,远非从前的张子强所能为。更值得回味的是,当时的罗艳芳正是负责押运这些货物的一家保安公司的文员。而在事后,香港警方也正是从她存入银行的一笔巨额赃款入手,一步步挖出了张子强。

但随后发生地一切却是十分地蹊跷了,张子强被判有罪,入狱服刑18年,而罗艳芳却因证据不足而被当庭释放。这一放不要紧,她有了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来为张子强鸣冤叫屈。靠了她的积极奔走,张子强最终能够高举胜利的手势,昂首挺胸地步出赤柱监狱。

自认为没有文化的张子强娶了一位被他认为是有文化的妻子,这位妻子不但给他带来了两个儿子,也带来了他“事业”的辉煌,难怪他的保护神要按照妻子的容貌来塑造。既尊为神,就一定是掺进了崇拜的因素。而罗艳芳出身富足,家教也正,18岁以前可能只是在电影院里见过银幕上黑道人物的狰狞面目。

也许在班级讨论会上,她还针对香港社会暴力过于泛滥的现状而慷慨陈词;也许她还对皇家警察那一身庄重的黑色制服产生过憧憬,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此威风懔懔;也许……。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当她拎着行李走上法航飞机的时候,遇到的是另外一个人,或者她的座位号前后左右移动那么一丁点儿,那她现在就用不着带着两个少不更事的幼子东躲西藏了。

解散新义堂不久,一个被张子强认为知识够用的人物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就是在该犯罪集团中充当“纸扇级”人物的胡济舒。胡济舒有个外号叫“老狐狸”,虽然直白了一些,但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内心来看,都恰如其分地勾画出了胡济舒其人的特点。

胡济舒长张子强5岁,为人阴沉,学历不高但喜欢读书,尤其喜读名人传记,而对那些名人玩弄权谋的书籍就更是爱不释手,读过之后便身体力行。接触张子强之前,他所干的营生也多为智能型犯罪,比如说私刻印章,比如伪造证件。胡济舒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不具备叱咤风云的能量,他便很谦虚地把自己比作落难隆中的诸葛孔明,只待刘皇叔的眷顾。刘皇叔当然没有出现,而张子强却是来了,二人一拍即合,终于做出了惊天大案。

物以类娶,人以群分,人在一生当中邂逅的陌生人不计其数,但真正能坐下来聊聊天的却不多,而坐下来不光聊天更可以聊心里话的人就更少,聊出了心里话而成为知己的我人则微乎其微。胡济舒和张子强是一对“铁板”知己,他们共同作案,分头洗钱,最后又一同被擒,一同受审。

说是“铁板“,其实也不牢靠,纵观黑帮之结盟,莫不是以互相利用为基础,以江湖义气为幌子,以威逼利诱为手段。他们的志同道合,说穿了仅仅是贪婪驱动下的苟合而已。大难当头,猢狲岂有不散之理?

果然,就擒之后,胡济舒很快就将他的“张皇叔”揭发得一览无余,将自己择得一干二净。既然外号已经叫做“老狐狸”了,那么关键时刻他当然就分得清自己的命和“张皇叔”的命孰轻孰重。这不能怪胡济舒,何况张子强也有对不住胡济舒的地方。比如,第二起绑架案所得6亿元赃款中,张子强一人独得3亿,胡济舒只分得3100万。就是这3100万,也在日后被张子强以种种名目“借”了回去。

说起这个犯罪团伙内部的尔虞我诈,就不能不提到其中的骨干枪手陈智浩。第一次绑架成功后,张子强拿走4亿元,陈智浩也分到了1。3亿元,其余马仔包括从大陆招募的“省港旗兵”每人也应分得千万以上。但这些可怜的“省港旗兵”最后拿到手里票子却也是少得可怜。

与张子强一起被判死刑的马尚忠,仅仅才拿到10万元,其余的被陈智浩悉数吞掉。贪婪必然引发罪恶,叶继欢的哥哥叶继聪得知陈智浩从中“吃夹棍”的消息,便试图照方抓药,对陈智浩进行同样的绑架。虽然这次行动因为惊动了警方而不得逞,却也将陈智浩直接交给了大陆公安。

由此可见,黑帮就是黑帮,他们既当不成慷慨英雄,也成不了豪义大侠,这是由他们做人的信仰和做事的意念所决定了的。既然是要犯罪,无论他表面上找出了多少条堂皇的理由,始终也无法改变其内心深处的阴暗和卑琐。据说,就在张子强伏法不久,他带出来的几个漏网马仔已经盯上了他留给妻儿的那份巨额家产,新一轮的绑架计划也许正在暗中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陈智浩原本是这一特大犯罪集团中另一位主犯叶继欢的马仔,在赤柱监狱服刑期间与张子强相识。刑满不久,张子强也“无罪”获释,两个人一边吃着早茶,一边琢磨着可以合伙经营的大“生意”。正是靠了他的引荐,张子强和叶继欢这两大犯罪集团才得以合二为一。香港的某些媒体用它们一贯夸张的词语,将这种结合形容为“文武双煞”的“梦幻组合”。

的确,如果说张子强还懂得斗智胜于斗勇的道理,在犯罪过程中多多少少还玩出了一些智商的话,那么叶继欢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徒。换作香港人的话,一个是“食脑”,而另一个却是“食蛮力”。叶继欢作案,不要计划、没有步骤,甚至不加遮掩。

数次打劫金铺,均在光天化日之下,于人稠车密之地,以一杆“AK47”自动步枪打先锋。从跳下车的第一刻起,就不停地对天鸣枪。他们将金铺保安人员劫为人质,押到大道正中,截停所有车辆行人,堂而皇之大抢特抢,挨门逐户悉数搜罗。

如有警员闻讯赶来,便在街上展开一埸对射枪战,直打得硝烟弥漫、鸡飞狗跳。撤退时,随便地抢下一辆出租车,一路鸣枪,呼啸而去。深得叶继欢赏识的大陆杀手马尚忠,更是狂妄得连头罩也不要戴,将自己的真面目毫无保留地留在金铺监视器的录像带上。似这样明目张胆、无所顾忌的疯狂抢掠,叫不明所以的人们看了,会认为这不是打劫,而是好莱坞的拍片现埸。

叶继欢,1978年自广东汕尾偷渡去港,以16岁的瘦小之身开始闯荡黑道。最初,他在大圈帮里打杂,做一些鸡鸣狗盗的小勾当。一年后,手底下有了几个咋咋唬唬的小马仔,便尝试着扬名立万。他参与的第一桩较大的案子就是打劫金铺,但那一次出师不利,不久即被警方抓获。

由于他尚未成年,且是第一次作案,因而得到了宽大处理。叶继欢在家中六个孩子里排行老三,这是一个极不讨好的次序,既不能像老大那样得到父母的器重,又不能像老小那样受到父母的宠溺。

于是,他开始寻找一种可以获得承认的方式,那就是用拳头说话。从很小的时候起,叶继欢就已经不把家人的脸色放在眼里了,他行为乖张、我行我素,好勇斗狠、武断霸气。无论是在兄弟姐妹还是在同学玩伴中,凭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确也赢得了不少既怕又恨的“尊重”。他偷渡闯荡香港的理由也十分朴素,那就是要让父母知道,只有他才是这个家中最有出息的孩子,只有他才是叶家的希望!

叶家这颗“希望之星”在发家的路上好像并不走运,1984年10月,在数度打劫金铺之后,他再次被捕了。与张子强一样,他也被判入狱18年,同样也在赤柱监狱服刑。但与张子强不同的是,他不能以胜利者的姿态重返社会。

1989年8月,叶继欢装病入院,在二哥的帮助下成功脱逃,潜回了大陆。香港警方随即以百万巨金悬红缉拿,创下香港自开埠以来悬赏金额的最高纪录。在大陆躲躲藏藏期间,叶继欢又接连做过几起重案,一是绑架了一名港商,勒索400万,叶继欢独得200万;二是绑架天津一位钢材经销部经理致死,抢得2500吨钢材提货单,但叶继欢到手的赃款只有区区7万元;三是在深圳当街枪杀一名被他疑为“线人”的马仔。

据马尚忠交待,叶继欢在杀死这名马仔后,双手沾满鲜血,还没洗手就问到哪里吃饭。就是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连张子强也不得不认为他太过暴力,不好合作。因而在第二次实施绑架时,张子强召集的都是自己过去的旧部。

1996年5月,叶继欢偷渡赴港参与第一次绑架行动,刚一踏上西环码头就被巡逻警员发现。枪战中,一粒子弹击中了他的后腰,使他在今后的47年中,只能坐在轮椅上继续他未曾服完的刑期。有记者曾到狱中采访过他,这个年仅37岁,凶狠残暴的冷血大贼如今已是双腿瘫痪萎缩、两手颤抖不止,看上去又老又瘦。他说,此刻宁愿返乡下耕田。

二十年前,这个乡下孩子是可以留在乡下耕田的,但他却偷渡去了香港。香港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遍地都是黄金。香港有黄金,更有珠宝,但不是弯下腰就可以捡到的,需要手持着“AK47”去抢夺。而抢夺是要付出代价的,叶继欢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在他双腿残疾,不可能返回家乡的时刻,让他渴望返乡耕田。

将一个指望着粗壮发达的四肢而食“大茶饭”的悍匪永远地钉在轮椅上,也许是最具讽刺意味的安排了。如果真的有命运的话,那么它对于叶继欢来说至少是公平的。面对着命运这种近乎于轮回一般的嘲弄,他显得无可奈何,只是反复强调说,交朋友真是好紧要!好紧要!

香港是个自由社会,毫无疑问,新闻自由是其自由体制中一个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宽松的环境,敏锐着的触角,知无不言和言无不尽,使香港媒体在保障市民“知情权”方面做出了很大贡献。然而,太自由了就要随便讲话,而讲话过于随便了,就难免起到相反的作用。保障市民的“知情权”,与保障市民不被误导的权利,是两个本质不同的概念。

在张子强、叶继欢犯罪团伙案中,香港某些媒体所起的作用并不良善,至少是不公正的。出于竞争的逼迫,这些媒体确实需要不断挖掘可供炒卖的新闻;为了获得提升,记者确实需要施展哗众取宠的本领。但他们似乎忘了,新闻自由的基础在于它的真实、客观和公正。

张子强“无罪”获释以后,他站在自己的黄色林宝坚尼跑车前,高举胜利双手的大幅彩色照片出现在多家报纸的版面上,让人们以为这是一位凯旋的英雄。前面我们说过,张子强没有文化,如此夸张的待遇很容易就让他昏昏然起来。

以后的事实证明,他的确把自己看成了刀枪不入、无往而不胜的“蝙蝠侠”。当他在大陆落网以后,又有多家媒体将这一纯粹的刑事案件硬生生与政治拉扯到一起,试图从中分析出关乎香港前途和命运的大道理。做这样的联想和分析,深刻固然是深刻,也十分地耸人听闻,但标题已经错了,那文章的内容还值得一读吗?

更有影视界的好事者,早早地、也是匆匆地赶制了数部电影,制成碟,制成录像带,在灯光晦暗的录像厅里播放着。银幕上那个“大贼张”,由十恶不赦的大贼摇身一变,成了一位上孝可怜、扶危济困的都市豪杰。有传闻说,这些片子是由张子强手下那些漏网马仔出资炮制的,我信。

据说,张子强还在凉茶铺打杂的时候,与母亲一起看过一埸电影。电影很好看,黑白两道打斗得十分惨烈,特别是那位从弱小者变成黑帮老大的男主角更给他以震动和鼓励。那主角有句台词被他认为是值得一生信奉的至理名言:“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要想不受欺负就要做强者。

而强者是怎样产生的呢?就是弱者用生命与强者搏斗取得的胜利。如果你不怕死了,别人就会怕死,那么他就会把强者的称号拱手相让于你!”。此后的张子强,可以说毕其一生努力,顽强地实践着这句在别人听来也许毫无意义的台词。那家设备简陋、为了招徕观众什么片子都放的电影院,不经意中成了张子强献身黑道的启蒙之地。

有人悲叹香港警员难做,这里所说的“难”,倒不是香港警员不勇不智,而是说由于某些媒体不合时宜的搅闹,警方已经没有多少秘密可言。警察不是演员,其职业的特殊性要求他们保持神秘,正如长期与放射性元素打交道的人,必须穿戴厚重的防护服。

将他们的防护服剥去,使之完全暴露于对手的瞄准镜里,这不是公平的做法,有悖于新闻媒体的职业道德。个人可以拥有个人隐私,企业也可以保有商业秘密,我想任何媒体都不敢将这些个人隐私和商业秘密大曝于天下,那为什么唯独要把警察的行动出卖给罪犯呢?

在那些用可以取笑总统来标谤新闻有多么自由的社会体制中,难道仅仅因为警察是公务员,因为他们拿了纳税人的钱,就合该受到这样的奚落吗?若果真如此,我倒觉得这样自由的新闻,是包含了相当晦暗的促侠心理的,不“自由”也罢。

叶继欢也是一个猛人

参与多宗持械行劫案,他是首名使用AK-47步枪行劫的悍匪,最终沦为“头号通缉犯”。

曾手持AK-47在街头乱枪扫射的叶继欢于1961年出生,现年45岁,1974年到香港定居。1984年10月,在短短二十日内纠党械劫多间珠宝店,被判监16年。直至1989年,他向惩教署职员装肚子痛,在送往玛丽医院途中成功越狱。至1991年叶继欢“重出江湖”,连环打劫观塘物华街五间金铺、深水步两间金铺、旺角弥敦道金铺。

警方一度将叶继欢列为“头号通缉犯”,并悬红一百万港元作全球通缉令。1996年5月13日,他潜逃返回香港,在西环与巡逻的警察相遇,双方发生枪战。叶继欢中弹被捕,下半身瘫痪。1997年,他因非法持有枪械、炸药、拒捕、绑架及越狱等罪成入狱三十年,加上械劫案剩下的刑期,须服刑41年三个月。其后,他上诉获减刑至36年三个月。在服刑期间,叶在狱中信奉了基督教,并于2003年8月在狱中结婚。

张子强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目中无人地在一张沙发上坐下。

张子强说:“长话短说,我们一帮弟兄想要几个安家费,你们是香港超级富豪,跟你们借几个钱用用。如果成交,我们保证今后绝不再来骚扰你们家族。”

郭家人问:“请问先生要多少?”

张子强把手一挥,说:“也不会让你们太为难,我也知道,多了,你们取现金困难,就十个亿吧。”

郭家人惊呆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郭家人说:“先生,十个亿的现金是绝对拿不出来的。”

张子强说:“你们这就不像富豪的样子了,太缺乏诚意。”

郭家人说:“我们家老板在你手中,我们必须有诚意,但是我们确实在短时间内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金。”

张子强反问:“那你们说多少?”

郭家人说:“你要的全是现金,而且时间这么紧,这么大的现金量哪一家银行筹集都有困难,希望你能理解。”

张子强一拍茶几:“好,一口价,六个亿,再不讲价了。”

郭家人小声地商量了一下,转身对张子强说:“好,我们设法去筹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