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进书法 军医张跃进:书法是他的第二生命

张跃进先生是武警山东总队医院一名德高望重的医生,平生既不好烟酒,也不喜欢打牌、下棋,惟一的业余爱好就是习书练字。用他自己的话说,救死扶伤是他的事业,书法则是他的第二生命。

的确,一谈起书法来,他的眼神就大放光芒。

前不久,我曾跟他一起参加雅集活动,席间来了一位知名书法家兼教育家,由于酒店没有准备笔墨纸砚,虽然夜已更深,但跃进先生觉得机会难得,年过半百的他,全然不顾一天的疲劳,当即返回家去取来平时自己也舍不得用的贵重宣纸,屈下军队技术正师级干部的身架,亲自为这名书法家展纸研墨,边切磋交流,边虚心讨教。他这种对书法的挚爱之情和执着的求索精神,让在座的我们无不肃然起敬。

张跃进先生1958年出生于山东昌邑一个书香门弟,自小与书法结缘,几十年笔耕临池,从未间断。特别是应征入伍并走上军医岗位后,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他更是把书法视作修心养性、悠然怡情的一门学问,用心钻研,刻苦追求。

他学书先由颜、柳入手,取其丰润风骨;转而学欧,取其廋硬险峻;行书宗二王、米芾,取其神韵;小楷则习钟绍京、赵子昂,取其势巧形密;亦偶涉金文、汉简、汉隶,取其古朴典雅。总之,凡能所学,无不为学。在近半个世纪里,他以碑入帖,碑帖互参,从《兰亭序》、《祭侄稿》、《黄州寒食帖》,到《多宝塔》、《玄秘塔》、《九成宫醴泉铭》、《蜀素帖》、《松风阁》,再到《张迁碑》、《石门颂》等,用心汲取名家之神韵,领悟古人之精髓,研习前贤用笔之妙,广收博采,融会贯通。

从楷书到行书,由行楷到草书,由行草到隶书……每天坚持读帖、临帖、入帖、出帖,在渐进中探索,在探索中体悟,在体悟中升华,在升华中不断完善自我。那魏碑的钢骨与沉实、汉简的拙雅与洒丽、章草的古秀与含蕴、大篆的宽博与雄浑,都成了他书法丰厚的艺术营养。

他的书法,不追求极端,不搞强烈刺激,如一杯清茶,初品未觉其妙,越品越入佳境,百品百味、不生厌倦。整体观之,雄健奇崛,典雅蕴藉,俊逸洒脱,内含一股张力和韧劲,绝无累佻流滑之习气。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 “书入老境笔益壮”,经过这么多年的苦钻细研,练到他这个岁数上,我想,不说是笔走龙蛇、挥洒自如吧,也该是厚积薄发,颇具大家风范了。

不信,任取一幅他的作品来读,便会发现他的笔墨有浑然天成、洗炼含蓄的阳刚之美,也有清风入袖、明月送怀的平和之丽。

字形参差变化,字间流宕有致;笔法沉着自如,且时有逸笔放出。每个字都像是一个个会跳舞的精灵,或挪让、或粗犷、或长短,舞姿曼妙,狂放逸动,苍劲奇崛,刚健有力。如他最近创作的行书,幅幅布局严谨,笔笔到位,字字讲究,行气疏朗,错落有致。

看其用笔、结字、章法,颇有《兰亭序》之气象。墨的干、湿、燥、润,也是自然天成。浓处,不过沉,一如画家点睛之笔,陡增几分灵气;枯处,不显燥,如古木枯藤,更增几分老辣;润处,不凝滞,如春雨润物,正合时宜。全篇气息连贯,血肉充盈,富有力感。由此可看出,他的书路是正的,根基是厚的,功夫是深的。

在书法创作上,他注重作品的布局、线条的使转、墨色的变化、轻重的搭配。严格遵循传统,师古而不泥古,法度严谨而又大胆创新。苏轼《论书》云:“书必有神、气、骨、肉、血,五者缺一,不为书也。”他的书法,于雄健中蕴含隽秀,苍劲中饱孕空灵,飘逸中不失遒劲苍古。不论王羲之的委婉含蓄,苏东坡的超然豁达,还是黄庭坚的温润秀劲,米芾的潇洒奔放,均能在他的书作中找到风骨和精神,可以说神、气、骨、肉、血,五者皆有。既给人一种壮美、古朴、深厚、潇洒、飞动、俊逸的视觉冲击,又让人从中读到一种性情、一种志向和一种境界,获得艺术美的回味和享受。

古人说:“书者,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如其人而已”。跃进先生为人淳朴忠厚,谦虚诚恳,多年来一直以“三人行必有我师”的传统美德,虚心向古人、向前辈、向同行学习,并潜移默化地把他这种性格和精神带入了他的书法创作中,因此凡与他接触过的人,都称赞先生的书法如他本人一样,含蓄内敛,不事张扬,品位高雅。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医学与书法的互补相融,在他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他不仅以医生的严谨缜密开启了对书法艺术的领悟、驾驭和追求,而且还以书法艺术的点线之美以及用笔、结体、章法中多元对立统一的矛盾关系与和谐构成,提升了自己在医学实践中处理各种复杂病变的能力和水平,真正实现了职业与爱好的和谐统一,实现了医术与书艺的齐头并进。

张跃进先生钟情书法,不求闻达,这么年一直仅限于寄情写心这样一种状态,没有刻意成名成家的奢望,更没有功利的考量,有的只是对笔墨和线条的热爱。或许也正是拥有这样的书法情怀,才使他的书法“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融厚重于简洁,会古意于墨趣,灵动飘逸,顾盼生姿,秀雅清新,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