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为什么不保武亭 金日成为什么能在与崔庸健、武亭的领袖争夺战中脱颖而出

2017-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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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1945年在莫斯科召开的盟国会议上,决定美.英.中.苏四国对朝鲜进行托管,因为朝鲜30多年以来一直都在日本人的统治之下,没有军队,也没有行政

1945年在莫斯科召开的盟国会议上,决定美、英、中、苏四国对朝鲜进行托管,因为朝鲜30多年以来一直都在日本人的统治之下,没有军队,也没有行政官员,盟国觉得朝鲜人没有能力管理自己的国家,所以决定先由盟国帮着管一管,所以占领南方的美军在南朝鲜成立了一个军政府,占领北方的苏联第25集团军在北朝鲜也成立了一个民政府。

1945年10月10日,苏联用“普加乔夫”号货轮把包括金日成在内的66名在苏联哈巴罗夫斯克受训的朝鲜军官送到元山港登岸。到了1946年初,苏联红军就逐渐地把权力向这批朝鲜同志手中转移。

在1948年以前,斯大林的战略布署一直是打算把北朝鲜控制在他手中,并没有向南朝鲜渗透的意图,因为通过1945年的中苏同盟条约,已经在中国辽东半岛轻易地获得了一个通向太平洋的不冻港,朝鲜半岛在他的棋盘上已无重要的军事价值。

所以,当南朝鲜劳动党受到李承晚血腥围剿的时候,斯大林也坐视不管。他认为,既然三八线巳经划定,那么三八线以北是我的势力范围,以南是美国人的势力范围,他不愿意在这块没有军事价值的地盘上跟强大的美国人发生任何冲突。

到1948年底,斯大林的第25集团军巳经把北朝鲜牢牢地控制在手里。而南朝鲜则不同,因为美国人在那里搞民主政治,左派右派整天在议会吵来吵去,没完没了,看上去显得乱纷纷的。而北朝鲜不搞民主,也不需要什么议会,所有事情就金日成一个人说了算,谁敢反对就是自取灭亡,所以秩序很快就整顿好了,经济巳开始恢复。

斯大林觉得放心了,于是决定于1948年12月开始撤军。但斯大林提出的条件是,我撤,你美国人也必须撤。可美国人在南朝鲜搞的民主社会还是一个烂摊子,连究竟让谁上台的问题,也还没有确定。

苏联人要求美国同时撤军时,南朝鲜究竟该谁上台也还没弄清楚,美国人有些犹豫不决。斯大林也不管美国人的态度,下令苏联红军撤军,到这年的12月底,除留下3500名军事顾问,第25集团军全部撤回了国内。

苏联红军撤走后,美国国防部也在研究南朝鲜的局势,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与苏联人不谋而合,认为南朝鲜没有军事上的战略价值,驻军毫无必要,遂下令美军撤出,到1949年6月,美国人也撤走了。但和苏联人一样,也留驻有美军顾问团,帮助指导和训练南朝鲜军队。

斯大林最初看中的是曹晚植而并不是年龄太轻级别太低影响也不大的金日成。曹晚植在北朝鲜的地位相当于印度的甘地,在当时的北朝鲜是一位非常有威望的职业革命家。但是曹晚植是个狂热的民族主义者,坚决反对由盟国托管朝鲜,他到处发表演讲,质问美、苏、中、英列强:“凭什么我们朝鲜人不能自己管理自己的国家,非要你们外国人来帮着管?”

这就惹得斯大林很不高兴了,我把你扶起来你居然还敢不听我的招呼,那就下去好了。不久,曹晚植就莫明其妙地失踪了,怎么失踪的?传言离奇诡谲,多年来韩国学者费尽心血,想寻出真相,可没有档案,使这桩神秘的失踪案,成为了朝鲜近代史上一个至今也未能解开,而且很可能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曹晚植神秘蒸发后,斯大林让驻朝苏军顾问团重新推荐一个人,这次推荐出来的,就是金日成。顾问团给斯大林的推荐电报说,金日成又年轻又能干,是苏联支持和扶植起来的东北抗日联军国际旅(也称88旅)的一名出色的营教导员,在伯力生活训练了很长时间。金日成的确很年轻,那一年才32岁。他心气极高,统一南北朝鲜是他最大的愿望。

对金日成的脱颖而出,美、韩两国学者长久以来的的看法是:斯大林看中金日成,就是因为他资历浅,影响力小,跟大名鼎鼎的崔庸健、武亭没法比,甚至与同样是在中国参加过抗日战争的方虎山、李德山相比也难望其后背,手中没有实力,便于控制。再加上长期在苏联红军中生活,对苏联人有感情——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不受中G控制。

中G上层对当时的金日成全然不了解,在毛泽东的心目中,能够成为朝鲜新政权核心的理想人物理当是崔庸健、武亭这样的朝鲜同志,他俩的资格都很老,在朝鲜的影响也相当大。崔庸健毕业于中国云南讲武堂,是朱德的小师弟,后任黄埔军校教官。

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参加广州起义,后成为东北抗日联军的高级指挥员之一。苏联红军进入东北后,担任中G中央东北局书记,因为需要赴延A向党中央汇报工作,苏联人抢先把金日成等66名朝鲜籍军官送回了国内。

崔庸健后来归国担任朝鲜民族保卫省省长(国防部长),战后晋升为元帅,相继担任人民会议常务委员长、国家副主席等要职,被称为“朝鲜的朱德”,1976年病逝于平壤。他也是少有能得以善终的延A派主要领导人之一。

武亭的一生比崔庸健更具传奇色彩,他也是年青时来到中国,1924年进入北方军官学校炮科,24岁时便在军阀部队里官至炮兵中校。1925年20岁时参加中国共产党,还是上海工人起义的组织者之一,后来进入江西苏区,成为彭德怀手下的一名战将。

彭在其“自传”中,谈到了这位朝鲜部下:“占领岳州后,英、美、日兵舰仍如黄石港一样,很猖獗,对城岸乱轰。我们隐蔽地架好了炮。当时,还只有我自己和一个朝鲜同志武亭会用炮。待敌舰逼近时,还击了几十炮,大概十发以上打中了兵舰,从此它们不敢抵岸射击了。”

彭德怀对武亭的信任还可见于《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彭德怀担心会和第一军团失去联系。由于没有向导,第一军团在俄界附近被困了。因为密码已经更换,他无法进行联络。他编了一本新密码,交给了武亭——一个可靠的朝鲜族党员,还给了他一个指南针,派他去同林彪和聂荣臻联系。”

武亭后来又担任过中央苏区红军特科学校校长、红军首任炮兵团团长。长征到达延A后,成为中央军委的一名外籍委员,后来奉中央之命到太行山区创建朝鲜抗日义勇队。

1945年8月11日,朱德总司令签署命令,着:“朝鲜义勇军司令武亭、副司令朴孝三、朴一禹立即统率所部,随同八路军及原东北军各部向东北进军,消灭敌伪,并组织在东北之朝鲜人民,以便达成解放朝鲜之任务”。但是日本三天后就宣布投降,使得这支军队失去了解放自己祖国的荣誉。

武亭率领7个支队数千名朝鲜抗日义勇军于11月20日抵达中朝边境城市安东,但是他们却被苏联红军拒之国门之外。独自前往平壤向苏联人申请入境许可的武亭被告知,允许部分干部回国,但是,他们必须“非武装地”、“以个人身份”回国——不是以军队或政党的身份。显然,武亭没有选择。朝鲜抗日义勇军遵照中G东北局的指示,就地改编成4个团,马上卷入到巳经爆发的中国内战之中。

10天以后,武亭率领82名干部——也就是后来延A派的核心——渡过鸭绿江到达新义州,苏联人为他们安排了一列火车,将他们送到平壤。没有激昂的音乐,没有飞舞的彩旗,也没有热烈的人群前来欢迎这些回国的职业革命家。只有几个苏联接待人员上来和他们握手,没有寒暄就匆忙地让他们上了等待在车站的卡车,并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们被卡车送到太平洋旅馆暂时安顿下来,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里。他们对平壤的政治氛围一无所知、他们没有未来的计划,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了军队,在自己为之奋斗的祖国里,他们就象一群过客,只能等待苏联人的安排。有些人陆续被安排了职务,离开了旅馆,但大多数人还留在旅馆里,等待他们的是不可知的命运。直到1946年1月,最后一位归国者才被安排了职位,离开了太平洋旅馆。

武亭是朝鲜人民的英雄,但是在苏联人看来,他和崔庸健一样,也是忠于中G的讨厌家伙。苏联对武亭和他带回去的延A派干部非常冷淡,但武亭却又享有很高的声望。在武亭回国之前的1945年10月28日,新成立的北朝鲜行政局选举中,缺席的武亭被选为第二号领导人——行政局副委员长,第一号领导人是曹晚植。

当武亭回到北朝鲜,担任第二号领导人时,他又受到广泛的指责——因为他把随他从中国回来的干部安排在比较重要的位置上,而排斥国内的以及来自金日成游击队的干部。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成立以后,失去了党内领导职务改任民族保卫省副相(相当于国防部副部长)兼人民军炮兵司令的武亭更加失意。

在1946年的一次高级干部会议上,武亭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他扯开自己的衣襟,向震惊的同志们展示自己的枪伤弹痕:“看看这些伤痕吧,这都是我为了朝鲜而付出的代价,为什么你们现在只赞美他一个人呢?”

“一个人”谁都知道就是金日成,显然,这种只图痛快的感情上的发泄对性如烈火的武亭的政治生涯极其有害,金日成绝对不会对他的大不敬充耳不闻,他在等待下手的机会。

1950年9月15日,仁川登陆开始,北朝鲜人民军的灾难降临了。一接到大撤退的命令,深悉游击战之道的武亭在安排了各师的撤退路线后,就切断了所有的无线电联系,结果不但美国人,就连金日成也不知道他去向何方。

所以,他位于韩国安东的司令部未受多大挫折便经原州回到了三八线以北的金化,他部下的几个师除了第13师被全歼外,其余的师虽然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但总算撤回了北方,也算是并保留了一大批骨干力量。

但是,这一必要的行动却让金日成极为恼火。

很快,武亭被命令保卫平壤,但他的主力部队被金日成调走了,手下只剩下两个不足万人而且缺乏训练的预备师。武亭明知若坚守下去必然是全军覆灭,他不甘心被围歼或当俘虏,在金日成率政府机关北撤后,只做了比较轻微的抵抗便擅自下令率部向鸭绿江方向撤退。

从后来的结果看,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联合国军已经准备用空降部队来截断他的退路。由于撤退及时,只损失了负责殿后的一个团。但是轻易放弃首都的行为无疑严重地打击了他的声望,再加上过去他对金日成的一些大不敬的言行,金日成以“战争中的严重错误”为由,下令解除了他民族保卫省副相和人民军炮兵总司令的职务,降职去担任一个预备军团——第七军团的军团长。

对长久以来深居高位的武亭来说,这意味着前程的彻底毁灭。

第七军团驻扎在满浦时。一天,武亭带着人将一位受伤的军官抬到了医务所,受伤军官是武亭在八路军时期的老部下。武亭要求正在忙碌的医生立即来照顾他的部下,那位倒霉的军医刻板地告诉武亭:伤员很多,他的部下必须排队等候。这一“傲慢”态度激怒了脾气火爆的武亭,他立即掏出手枪把敢于抗命的军医打死。这一罪行是严重的,他立即被解除了指挥权,后来又被开除军职。

不久以后,他在长征时期的旧疾胃溃疡剧烈发作,正在朝鲜指挥中国志愿军的彭德怀闻讯后立即派专人专机把他送到东北最好的医院,由罗马尼亚人在长春开设的一家医院,但是已经无力回天了。身心交猝的武亭最后的愿望就是能够死在他的故土——朝鲜。于是,1952年10月,彭德怀再次派专机把武亭接回朝鲜。回国不久,武亭在一间普通的医院里去世。

在这批得到志愿军帮助的延A派成员中,还包括《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延A颂》的作者郑律成。他也是参加中国革命的朝鲜人,自然被划入延A派,难逃清洗。重新逃回中国后,他加入中国籍,始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