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芳杨小楼 杨小楼梅兰芳恩怨 梅兰芳与程砚秋的梨园恩怨

2017-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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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程砚秋不仅是梅兰芳的徒弟,而且更是梅兰芳的对手.梅程间有矛盾是尽人皆知的事实.在程最盛的时候,梅不得不暂时后退上一步半步.说起程梅之争,颇有

程砚秋不仅是梅兰芳的徒弟,而且更是梅兰芳的对手。梅程间有矛盾是尽人皆知的事实。在程最盛的时候,梅不得不暂时后退上一步半步。

说起程梅之争,颇有些曲折。上世纪30年代初期,梅兰芳访问过了美国,程砚秋也紧跟着要去欧洲。1932年的元旦,程砚秋在报纸上宣布:去掉原来名字中的“艳”字,改名叫了“砚秋”;同时把原来的“玉霜”也改称“御霜”。

同一天,他收荀慧生的长子令香为徒,举行了郑重的拜师仪式。随后的半个月中,程砚秋天天为赴欧做盛大宣传,梅兰芳几乎天天作陪。直到中旬,梅兰芳在北平前门火车站把程砚秋送走,这场“程旋风”才算结束。细看“程旋风”中的梅兰芳,却又是从容自若,当众亲切呼之“砚秋”,私下还是旧的叫法——“老四”。为什么梅兰芳能如此忍耐并殷勤,除了人的品性之外,还因为他身后赞助的银行力量弱了,不如程砚秋身后的风头正盛。

1946年,程砚秋与梅兰芳在上海不期而遇,先是奉蒋夫人宋美龄之约,梅程率徒合演了《四五花洞》——梅先生这边是新收的徒弟杨畹农,程先生那边则是赵荣琛。而赵荣琛随后则充当起梅程二人之间的“协调人”。此时的梅兰芳,“大面儿”上对程是尊重的,安排了戏的大格局,又显示了谦让之意。

可随后两人在用谁的胡琴上发生矛盾,梅坚持用自己的文场:徐兰沅加王少卿。梅兰芳说,“就那么几句唱,还何必换来换去呢?”赵荣琛回去禀报,程砚秋没有办法,只能在约定时间来到梅宅合练。

梨园在这方面是有规矩的,只能是弱势一方到强手一方去合练,而不能是相反。再后,程提出服装要变革,梅兰芳则坚决不答应,最后达成的协议是各穿各的。及至进入最后的排练,程砚秋来到了梅宅见梅兰芳——初见面时还是垂手侍立,并恭敬地叫声“先生”。

梅兰芳则大度又随便地说,“坐吧,老四!”可以想见:程砚秋心中的感受应该是复杂的。随后梅程展开合练,当程砚秋唱出他那幽幽咽咽的声腔时,是京胡琴师徐兰沅先把胡琴放下,“您这腔儿我拉不了,还是把周长华(程砚秋的琴师)叫来吧……”程砚秋当然暗中高兴,徐是梅兰芳的长辈,他有了意见梅兰芳是不能驳的。

随后不久,梅兰芳与程砚秋果真在上海打起了对台。梅在“中国”,程在“天蟾”,老生一边是杨宝森,另一边是谭富英,基本上打了平手。但最后程砚秋抛出了“杀手锏”《锁麟囊》,连续卖了几个满堂,这气势就把梅兰芳给“压”下去了。

程砚秋解放初期又到上海,献演了新戏《英台抗婚》,可能是身材太高也太胖了,效果颇不理想,这让他心里很恼。这时,梅剧团按计划很快就要到达上海——眼看又要跟程砚秋撞上了。这形势外人并不注意,但知道内情的戏迷会觉得“更有好戏可看了”。

周总理得知情况后,马上把马少波(中国京剧院党组书记)找来,命其立刻“把你们的两位院长拉开”。马少波先找到梅兰芳。梅服从大局,延长了在江苏的演出期限。马少波又赶到上海,向程砚秋讲明险些发生的对撞。梅程之间的矛盾纠葛不仅有趣,既是时代的与社会的,同时还是戏曲的。(据《新民周刊》徐城北/文)

梅兰芳和程砚秋的两次对台演出纪实(转自千龙网)

2004年是京剧艺术大师梅兰芳诞生110周年, 

又是另一位京剧艺术大师程砚秋诞生100周年。梅兰芳与程砚秋,是半个多世纪以来熠耀京剧菊坛的两颗闪光的巨星。他们曾在1936年至1946年的十年间,有过两次“交锋对垒”,引起剧坛的极大轰动。有幸的是,梅、程的第一次对台,时在1936年盛夏,我当时家居北平,对演出情况多有了解。

梅、程的第二次对台,时在1946年秋末冬初,我又恰在上海寓居,对演出情况又多了解。现将两次露演情况,根据自己记忆,录之如下。 

首先应该提出,程砚秋早年曾拜梅兰芳为师,梅兰芳当年组班演出《天河配》,梅饰主角织女,程只饰一不重要的配角仙女。但程孜孜不倦地勤奋努力,终于自创一派,成为一代卓越的表演艺术家。梅、程这两次对台,并未损害他们的师生情谊,并且作为“友谊竞赛”,丝毫未伤他们多年的感情。一直到晚年,梅、程的相知一如既往,彼此真挚爱慕,互相敬重。 

梅兰芳因帝国主义入侵中国,华北风云日紧,便于1932年舍弃三世基业,举家南迁,多在上海、武汉一带演出。1935年梅兰芳访苏获得很大成功,声誉日隆。到了1936年盛夏,梅隔四年再度来平,顿然引起京都九城极大轰动。

北平各大、小报纸无不以梅来平作为盛大之举,连篇累牍报道,造成甚大的气势。梅兰芳先收富连成科班四位学员李世芳、毛世来、张世孝、刘元彤为弟子,然后积极准备演出。梅兰芳选择了南城珠市口能容三千多观众的最大剧场--第一舞台(已遭火焚),遴选了众多名角,以作佐配。

老生为王凤卿、贯盛习、王少亭,武生为杨盛春,小生为程继先、姜妙香,丑角为萧长华、慈瑞泉,武旦为朱桂芳,花脸为刘连荣,老旦为孙甫亭,花旦为于连仙、诸如香等。

如此强硬的阵容,在当时是极为罕见的。演出的剧目,以梅派本戏为主,如《凤还巢》、《西施》、《洛神》、《太真外传》、《宇宙锋》、《霸王别姬》等。但也兼演一些传统剧目,如《汾河湾》、《王宝钏》、《穆柯寨·穆天王》以及昆曲戏《金山寺》、吹腔戏《奇双会》等。

梅兰芳那年42岁,正处于艺术鼎盛时期,赢得观众的热烈欢迎。梅的叫座力极强,自登台一个多月以来,几乎场场满座。尤其是梅兰芳在公演前听到,被誉为“国剧宗师”的杨小楼最高票价为一元二角,尽管有人劝梅可将票价高过杨,卖座也完全有把握,但梅兰芳认为杨小楼是自己的亲属长辈,且有姻亲关系,若票价超过杨显然不合适,于是,梅决定他的最高票价也同为一元二角。

这样一来,观众更为拥挤不堪。梅兰芳那时上演的剧目,以梅的本戏《太真外传》与新编历史故事剧《生死恨》最为观众瞩目,两剧曾露演多次。此时,不少京剧名伶正值“歇夏”时期,大多采取观望态度,暂不登台。像杨小楼与名净郝寿臣联袂合作,虽具相当强的号召力,也只每逢星期日在东城吉祥戏院公演日戏一场。

然而,早年曾拜梅为师的程砚秋,为照顾全团演员生活,不避梅的锋芒,他在距第一舞台仅二里多地的前门外中和戏院,每逢星期六、日晚演出两场(梅兰芳当时每周演六场,星期一晚不演)。

中和戏院不算大,但也能容八百人上下,程砚秋的班底也相当硬整,像老生王少楼、哈宝山,武生周瑞安,花脸侯喜瑞、苏连汉,小生俞振飞,旦角芙蓉草(赵桐珊),老旦李多奎、文亮臣,丑角曹二庚、李四广等,都属上选。

程砚秋的艺术风格与梅兰芳迥然不同,可以归之于“贞静幽娴、凝重深邃”,在舞台上有种娴静、幽怨的气度,深沉而又含蓄。程砚秋将他的“看家戏”,如《金锁记》、《红拂传》、《青霜剑》、《鸳鸯冢》、《文姬归汉》等一一露演,但终因程在北平长期公演,票价又与梅相等,因而,售座未如理想,难敌梅的声势,但就当时来看,程砚秋敢同梅兰芳“交锋对垒”已属难能可贵了。

梅、程的二次打对台,则是在第一次打对台整整十年之后--1946年秋末冬初,在上海。1946年那一年,梅兰芳上半年曾两度在天蟾舞台露演,临到秋末,又应上海中国大戏院之邀,梅剧团第三次在沪登台。老生为杨宝森,武生为杨盛春,小生为姜妙香、俞振飞,丑角为萧长华,老旦为李多奎,花脸为刘连荣,梅的弟子魏莲芳也傍梅演出。

不料,程砚秋此时应上海大来公司之聘,准备在天蟾舞台上演,大来公司为增强号召,特邀十分走红的谭富英担当首席老生,与程挂并牌。

还邀老生王少楼、张春彦,小生叶盛兰、储金鹏,武生高盛麟,花脸袁世海,武旦阎世善,老旦孙甫亭,丑角刘斌昆、曹二庚、李四广、盖三省、梁次珊、慈少泉等助演。这样强大的阵容,除在义务戏、堂会戏中还很少看到。

不少人很为梅兰芳担心,可梅兰芳却好整以暇,稳如泰山。程砚秋没想到来至上海,竟同其师梅兰芳打对台,他很抱愧地去到梅兰芳寓所,向梅表示歉意,然而梅对此毫不介意,而且还安慰程,让他放心。

这时多年捧梅的健将、中国银行行长冯耿光,每天上午起床去观察天象,如天气晴朗,则打电话告梅“今天好天气,一定能卖满座。”如果是阴雨,他也会替梅打气地说“下雨没关系,反正戏码硬。”程砚秋虽有众多名角为配,但天蟾舞台过大(能容四千人),上满座也非易事。

在这次“交锋对垒”中,程砚秋用尽一切力量,将程派本戏几乎全部展出,像《红拂传》、《碧玉簪》、《金锁记》、《青霜剑》、《荒山泪》、《文姬归汉》都依次露演,特别是他1940年4月29日在上海黄金大戏院初演的《锁麟囊》,更是多次公演。

同时,谭富英的老生戏也很具号召力,他与程合演的《四郎探母》、《红鬃烈马》、《柳迎春》,深博观众的佳评,而当谭上演他的拿手名作《战太平》,程则主动让谭演大轴,自己压轴演《玉堂春》。

此外,每当程演名剧《锁麟囊》,谭富英多在压轴演《黄鹤楼》,谭饰刘备,叶盛兰饰周瑜,高盛麟饰赵云,袁世海饰张飞,堪称良配。据闻,谭富英很欣赏程砚秋的唱腔,每当《黄鹤楼》戏毕卸装,他总是站在台侧专注聆听,击节称赞。

程砚秋演期已满,又应观众及院方的盛情相邀,借来梅剧团的老知交俞振飞,与他同演了《春闺梦》(因叶盛兰不擅此剧),更为京剧菊坛增添光彩。

在这段时期内,梅兰芳始终是稳扎稳打,悠然自在,他上演了一些本戏,而传统剧目也演得不少。另外,中国大戏院较天蟾舞台为小,只容两千观众,客满牌差不多每场高挂。结果,一个多月下来,双方的比数为1:1,打成平局。 

解放前,已有定论,梅大师在四大名旦中胜在扮相,咱程祖师胜在唱腔上!

王瑶卿先生的评语——梅兰芳的像! 程砚秋的唱! 荀慧生的浪! 尚小云的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