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存笛子独奏 张家口著名笛子演奏家冯子存教授

2018-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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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冯子存(艺名吹破天),现年82岁,河北省阳原县东并集镇西堰头村人.前半生他是一个讨吃要饭.扛长工.打短工的穷苦农民,解放后,在党的培养下,成为闻名中外的笛子演奏家,创作并演奏了一首首悦耳动听的笛子独奏曲,曾先后到朝鲜.越南.香港.澳门.芬兰.瑞典访问演出.如今他已白发满头,步履蹒跚,在北京欢度晚年.1956年9月17日,冯子存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同年出席了全国先进工作者会议.1961年参加全国音乐艺术院校笛子专业教材会议,并曾出席了全国第二.第三次音代会,被选为第二.三届中国音乐家协会理事,

冯子存(艺名吹破天),现年82岁,河北省阳原县东并集镇西堰头村人。前半生他是一个讨吃要饭、扛长工、打短工的穷苦农民,解放后,在党的培养下,成为闻名中外的笛子演奏家,创作并演奏了一首首悦耳动听的笛子独奏曲,曾先后到朝鲜、越南、香港、澳门、芬兰、瑞典访问演出。如今他已白发满头,步履蹒跚,在北京欢度晚年。

1956年9月17日,冯子存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同年出席了全国先进工作者会议。1961年参加全国音乐艺术院校笛子专业教材会议,并曾出席了全国第二、第三次音代会,被选为第二、三届中国音乐家协会理事,任中央歌舞团艺术委员会副主任。

1964年调到中国音乐学院任教(文艺五级、教授),担任吹打乐教研室主任。1979年出席全国第四次文代会。1982年人民音乐出版社编辑了他的笛子独奏曲专辑《冯子存笛子曲选》。在笛子演奏方面,为国家培养了很多学生,可谓桃李满天下,处处闻笛声。

半生苦难练就功夫

冯子存生于1904年旧历五月初四,他的前半生受尽了苦难,全家9口人,1个妹妹、兄弟6人,他为老三。父亲冯玉是个朴实的庄户人,5亩多地,没有牲畜,除了经营那点土地外,全家以打短工为生。因家境贫寒,冯子存只读过3个月书。

1915年,他11岁时家中生活极度困难,不得已开始了流浪生活。正月、二月是每年的冬闲时节,农村要搞“社火”,那时节吹吹打打,格外红火热闹。他家里爱好音乐,大哥会拉板胡、四胡,参与过吹鼓手班子,二哥会吹笛子,于是他给敲锣打鼓凑热闹,慢慢地学起了吹笛。

他没有拜过师,不论白天夜晚,风霜雨雪一有闲空就品着吹起来。在农村搞文艺活动是季节性的,农忙时,放下笛子给人家干杂活,托坯、盖房、打墙、锄地、割麦、打场。

1921年17岁时,随大哥到包头谋生。大哥不仅会拉琴,还是个手艺很巧的皮匠,他白天向哥学手艺做皮活,夜晚聚会一些人闲玩,一起拉唱吹打。内蒙的爬山调高亢、豪放、粗犷、开放,把冯子存听得入了迷,他用乐器模仿着人家,学会了爬山调、内蒙民歌、二人台牌子曲。

在包头的4年期间,学了30首乐曲,如“走西口”、“卖碗”、“水刮西包头”、“三国题”、“推碌碡”、“跳粉墙”、“绣荷包”、“打酸枣”、“打樱桃”、“挂红灯”、“擗白菜”、“送四门”、“打连城”,还有牌子曲“八板”、“柳青娘”等。

四年来起五更睡半夜,为人家缝了不知多少件皮衣,而自己仍是一件破棉衣。除能糊口以外,并无其他积蓄,但在搜集音乐素材方面却满载而归。1925年转回家乡,一路上吹吹打打靠卖艺为生。那年头,社会黑暗,庶民百姓当牛做马,走到哪儿也摆脱不了饥饿缠身。

回到家乡后,囊空如洗,生活依然无着落,弟兄6人,只有二哥娶了媳妇,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他曾给财主当过小长工,卖过五香瓜籽、开花豆,饱尝了人间的痛苦。苦难的折磨、生活的重担,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爱好,满肚子的音乐素材激起了他的创作欲望,自己改编了很多乐曲。

在农闲之际,饭后之暇,身带一支竹笛,活跃在街头巷尾。热练三伏,冬练三九,笛声荡漾在广阔的天空,犹如快活的百灵鸟鸣叫在清脆的微风之中。冯子存吹笛在阳原一带渐渐有了名气。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1940年,37岁的冯子存,因生活所迫,一路乞讨,流落到尚义县。他两手空空,孑然一人,因为吹了一手好笛子,逐渐结识了杨维藻、李儒等几位民间文艺爱好者,自发性地凑成了一个小小的不固定的演奏班子。共同的命运和兴趣,使他们结成了莫逆。

就这样,冯子存寄住在朋友家,在南壕堑一带开始了卖艺生涯。他们还到与尚义连县的商都、康保、张北等地演奏二人台咳咳腔、山西梆子、土秧歌、高跷会,挣些莜面糊口度日。但是仍然维持不了生活,无奈,他又做起了小买卖。

在他的小卖摊前,经常会聚起一伙人来,大家只要嚷上几声:“老冯吹一段吧!”他便从怀里掏出横笛,吹了起来,辽阔的塞北,响起了他悠扬的笛声。经常是演了一段又一段,笛声使演奏者和听众都暂时忘了人间的烦恼和生活的辛酸,人们赞誉他,叫他“吹破天”。

当时喜欢吹奏的曲子主要有“八板”、“撒荞麦”、“喜相逢”、“串河湾”、“放风筝”等。有时,他还和几位穷朋友凑在某一家的土炕上,吹的、拉的、打的一齐来,自演自赏,乐在其中。

就在这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演出中,他不断吸取民间艺术的营养,逐步提高演奏技术。功夫不负有心人,渐渐地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他的悦耳动听的笛声在察哈尔、张家口一带很受群众欢迎,简直轰动了塞外。

老百姓把他的笛子誉作“神梅”,学鸟叫赛百灵,论气功吹破天。“吹破天”三个字代替了冯子存的名字,每当人们听到他的笛声时,便高兴地说:“听!吹破天来了!”1946年在尚义县街头演奏时,突然一个国民党兵痞闯入人群,嬉皮笑脸地要看看这支笛子有什么奥妙,死乞白赖地把笛子夺跑了,跟谁去讲理呢?一支普通的竹笛,它虽然没有光彩,然而在他眼里却光芒四射;它虽毫无奇异之处,但在珍重者的心头却胜于任何稀珍奇宝。

那时候弄到一支笛子,对于他来说是很不容易的。县城没有乐器商店,丝绸商店每卖一匹绸,内里卷着一支竹笛做卷绸的轴用,他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到哪儿弄钱买丝绸呢?自此,二年多没有摸到笛子,他常在梦中梦到笛子。直至1948年才弄到一支竹笛,真是到了欣喜若狂的地步,对他来说如获至宝。

农民翻身见了“青天”

云开雾散,红日高照。1948年8月,尚义县第二次解放,穷苦翻了身、做了主人,喜悦的心情,使冯子存热泪盈眶,他拿起笛子激动地吹了又吹,直吹到夜晚秧歌会散。在革命政权的支持下,由杨维藻、冯子存领班的二人台剧团逐步固定和扩大了,乐队阵容加强了,还吸收了一批不乏演出才华的男女队员。

他们不要半点报酬,昼夜排练节目,演出《四如意》、《走西口》、《虐待童养媳》等控诉旧社会、歌颂新社会的剧目,更令人高兴的是他把民间流行的乐曲,如《小寡妇上坟》、《人人乐》、《十番》改编成笛子独奏曲《农民稿身》。

1950年夏季,经察北文艺宣传队的刘万宽推荐(刘与冯是患难之友),子存被招收到察北文艺宣传队担任乐队演奏员。新的岗位,新的艺术生涯,更激发了他的热情,虽然当时年过半百,但还刻苦学习文化、学习乐理知识,使自己的艺术不断纳入正轨。

他前进着、不断地前进着。1953年全国音乐舞蹈汇演,他被县文化馆送到省,由省文化局推荐到华北区,又选拔到北京,参加全国汇演。他红光满面,气度翩翩,激动地说:“那算见了青天了!”

这次会演他演奏的《喜相逢》、《放风筝》、《黄莺亮翅》等一鸣惊人,轰动了首都文艺界,党和人民给了他很高的评价。并获得了奖励。汇演结束后,就将他留在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工作团,他的艺术才华有了更广阔的用武之地。从此,一个讨吃要饭的流浪汉,一名不识乐谱的民间艺人,成了人民的笛子演奏家。

飘洋过海誉满中外

1953年10月,冯子存参加了赴朝慰问团,渡过鸭绿江,去朝鲜为最可爱的人慰问演出,受到首长和战士的欢迎。演出时,深入到战士驻地,战士们围成一圈,听他吹笛,笛声穿过帐篷,在朝鲜的上空飘扬。只有这时,他才更加知道是为人民服务了。那一双双热切期望的眼睛,热情洋溢的鼓掌声,伴和着笛子的吹乐声,凝成了军民的鱼水情。

在朝鲜演出期间,他荣幸地受到金日成首相的接见。

同年12月,成立中央歌舞团,他随着中央音乐学院音二团一同调到中央歌舞团。1954年与北京曲艺团艺人良小楼结婚,婚后不久,随中央歌舞团到全国十大城市演出,从此,他在国内有了更加广泛的影响。1955年到越南慰问演出,南国的景致使他陶醉,旧日的乐曲《十对花》又在他的脑海中奔放,他创作了笛子曲《对花》。

从越南回国后,到香港、澳门演出,当地的记者向他采访,并报道了他的演出盛况。1956年到北欧瑞典、芬兰演出,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每场演出,掌声均经久不息。

深入生活采花酿蜜

六十年代,冯子存曾四次去福建前线慰问演出。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时,他参加了中央第二批农村文化工作队赴延安演出2个月,大力发掘民间艺术传统节目的音乐,积极反映现实生活斗争,不知疲倦地走访农村、访贤问能,邀请老人们和民间艺人开座谈会。向当地学习地方戏曲,秦腔、郿郦户,丰富了自己的创作素材。光明日报的记者向他进行了采访,报道了他的事迹。在延安演出时还为他拍摄了电影。

通过他创作的一些作品!表现了他的生活,对自然景物,对人民的热爱。祖国的新貌,胜利的前景,更使他的创作激情一泻千里,在延安期间,创作了笛子独奏曲《渭河两岸忙春耕》(郿户联奏),《公社一片新气象》、《学习雷锋好榜样》等乐曲,表现了他对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繁荣昌盛景象的颂扬之情。

热爱故乡贡献力量

冯子存热爱祖国,自然热爱自己的故乡。1953年和1956年的夏天,他两次回到他的第二故乡尚义探望故旧,在乡亲们的热烈要求下,他在当时的县文化馆门前演奏了两场,让久违的乡亲们大饱了耳福。六十年代初,杨维藻、李儒等前后去北京看望他,他十分高兴,热情地接待他们,还送给杨维藻一挂彩绘竹帘和一枚江南周风义制作的名牌笛子作纪念。

1969年,冯子存在疏散人口时被送回阳原,他和自己的独生女儿在西堰头另起了炉灶。后来其妻良小楼也回到了他们的身边,一个人民的音乐家,远离自己的工作岗位,漫步在乡间的路上,真是百感交集。然而,他回到家乡,没有悲伤,回乡正是他艺术生涯中不寻常的一段。

他没有忘记穷困的流浪生活,没有忘记患难与共的父老乡亲,没有忘记生养他的地方,没有忘记党的培养,他不准备平庸地度过晚年,内疚、奉献的心情,促使他没有放下笛子,决心把自己的才华献给亲爱的故乡人民。

他给学校担任了音乐课,那天真活泼的孩子们见到冯老师别说有多么高兴了。和孩子们在一起不知什么叫疲倦,他教呀,教呀,一堂课下来全身是汗。他从下一代的身上得到人生最宝贵的东西,享受到了极大的欢乐。他向往着未来,为了培养一班小乐队,他组织了10多个毕业的孩子,在自己家里吹吹打打,每天练习。

那阵子农村正时兴排演文艺节目,他和侄儿侄女都参加了大队文艺队,一搞就是半夜。他想,尽量多给家乡做点贡献。也算是我的一点报答之意。

正是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他把家乡的事,乡亲们的事看作是自己的事。村里修一道引水渠,他欣然捐献20元,尽管当时他的生活已经不富裕了。他最懂得疼人,邻居的孩子病了,他拿出30元;村里的青年结婚典礼,他慷慨解囊,献出50元,谁家生活困难;他接济上几元,总计献给乡亲们的钱超过千元。人民的儿子爱人民,人民的儿子人民爱,谁见了他都投以敬佩的目光。

冯子存在西堰头。他的学生多次去看望他,县里和外地的人也慕名前往拜访他。他还义务在县文化馆辅导了一年音乐。每次正式训练,人们都潮水般地涌来,文化馆门前就像唱了一台大戏。他博采众长,精心改编成《庆丰收》、《公社好》两首曲子,自己主演,农民音乐爱好者和文化馆的同志协奏,到营房慰问解放军,到干校慰问老干部、尤其是那些苦闷的干部非常爱听,只要听上一曲;那人间的烦恼愁绪,仿佛都随着这优美的笛音,一起飘散在天外。

他还随县剧团到张市参加汇演,张垣人民一见到深孚众望的“吹破天”,一阵阵欢声犹如春雷滚动。悠扬的笛声打动着人们的心房,更激起了人们对他的爱戴之情。人们说他技艺超群,演奏“真够味儿!”张家口的领导同志亲自接见了他。

1972年冯子存接到回原单位的通知,他禁不住热泪盈眶。回乡后他旋了八间土窑,准备长期住下来,那时是形势所迫,而今要与乡亲们分手了,他真的恋恋不舍。因为三年多他为发展家乡付出辛劳流过汗水,为家乡培养了一批音乐工作者,更主要的是与家乡人民朝夕相处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他全心全意爱着音乐事业和艺术,把自己的房屋和财产留给侄儿,带着家乡人民的希望,重返北京,去更充分地发挥自己的才华,为人民增光,为祖国添彩。

成绩卓越风格独特

冯子存是一位著名的笛子演奏家,他的独特的演奏风格和细腻动人的表演,至今给人们仍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乐曲《喜相逢》是他所演奏的笛子曲中最典型、最有代表性的一个。高亢嘹亮、乐曲细腻委婉,具有开朗粗犷的气质,特别使人叹服的是他的气冲音运用得那样有感情,听起来有哀恸之感。

曲调起伏哀婉,忧伤的情绪,压抑的感情,使人形象地感到亲人的难舍难离之情。舌打音吹奏自然,就像一串银铃在空中抖动,旋律流畅亲切,富有歌唱性。

音色圆润坚实,饱满的激情与乐曲的思想情感融为一体,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喜相逢的主题,深切地打动着观众的心扉。《喜相逢》乐曲的音调色彩十分丰富而独特,清晰如话的笛音,像水净沙明那样一尘不染,可见功力之深。充分利用变奏的形式,在音乐形象上,明显地表达了他所追求的意境,使它更富于诗意,使听众有更丰富更明确的想象。

冯子存有很高韵艺术修养,对于所演奏的作品有深刻的理解,充分运用笛子的各种技巧和丰富多彩的表现手法,潇洒自如地表达作品的内容。他不是呆板地按乐谱演奏,而是经过艺术的再创造,赋予乐曲形象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在笛子独奏的整理改编工作上成绩卓著,有一定贡献。他所改编的乐曲《喜相逢》、《放风筝》、《农民翻身》、《黄莺亮翅》、《万年红》、《挂红灯》均已灌制了唱片,在国内外广泛流传。一九五八年,音乐出版社为他出版了《冯子存笛子独奏曲选》。

风格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它与艺术家的政治思想、艺术修养、性格、环境、趣味有直接关系。由于从事民间吹奏多年,他接触了很多民间乐曲牌,自然地受了这个形式的影响,因而在他的演奏中富有浓馥的民族色彩。他的笛子曲取材于河北、山西、内蒙一带的戏曲音乐、民歌和说唱音乐,具有北方笛子独奏的风味。

他长期参加地方戏曲的伴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自然地把戏曲中生动细腻的表情与语言的紧密结合等优点,都体现在他的笛子演奏之中了。

莜面窝窝羊肉汤,香就香在风味上。冯子存演奏的手法不止是平音,那欢快活泼的舌打音,坚强有力的碎剁音,赛如银铃的花舌音、亲切明快的双吐音,热情奔放的飞指音,形成了他特有的笛子风格。

他不以模仿别人为满足,从一般中求其特殊,从旧曲中求新意,吸收别人的优点,以丰富自己之所长。因此赢得了“神梅”响四海,横笛吹破天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