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克诚与黄克功 庐山会议上黄克诚:与毛泽东谈话中据理力争

2017-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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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7月31日和8月1日,毛泽东在他的住处召开政治局常委会,批判彭德怀.参加会议的有刘少奇.周恩来.朱德.彭德怀.林彪.贺龙.彭真,同时还指定黄克诚和周小舟.周惠.

7月31日和8月1日,毛泽东在他的住处召开政治局常委会,批判彭德怀。参加会议的有刘少奇、周恩来、朱德、彭德怀、林彪、贺龙、彭真,同时还指定黄克诚和周小舟、周惠、李锐四人旁听。这次会议差不多是一个毛泽东与彭德怀的谈话会。

整个会议一多半时间是毛泽东在讲话,讲的内容很广泛,从江西到庐山,从军事到哲学,从马克思到斯大林,几次路线斗争,苏联教训,等等。彭德怀一一回应,这让人感觉两人似乎是在翻旧账。谈话中,毛泽东对彭德怀抱怨道:老死不相往来,这么多隔阂。

黄克诚开始一直不说话,在谈到彭德怀个人品质问题的时候,他不得不站出来表态:"我们相处久了,被另外一种感觉模糊了。也看到些毛病,提过意见。今天这样讲,谈及个人品质,使我认识更全面。回去好好想想,非一下子能解决;个人英雄主义有感觉,也感到想表现自己。

华北同志意见很多。我们之间谈话交心,扯过很多问题……谈过请毛主席出来领导。""六中全会放炮,被模糊了。1938年后,觉得对毛主席态度有改变。

到北京后,具体表现的对毛主席的不满,也谈过。我要他到主席处谈谈。心是否都对我交了,还不敢说。对干部关系有成见,对罗瑞卿,我批评过他。对贺老总,没同我讲过好或坏。对干部一拉一打,有些个别现象;是否整个如此,还难判断。交心问题,从前考虑过,不能完全讲出来。"

黄克诚的表态,实事求是地谈了自己对彭德怀的一些印象,同时也是对毛泽东讲话的一个回应。会后,黄克诚等四人被留下,再次接受毛泽东的教育和争取。这个时候,黄克诚似乎还没有被定为"反党集团"成员的迹象。

每晚吃六粒安眠药,还是不能入睡

从8月2日开始到8月16日,中央召开八届八中全会,这是庐山会议的尾期。从8月7日起,批评重点向所谓"军事俱乐部"问题转移。由于黄克诚过去在红三军团时曾是彭德怀的部下,新中国成立后又一个是总参谋长,一个是国防部长,共同领导解放军的工作。自然而然,黄克诚就被人怀疑是彭德怀为首的"反党集团"的主要成员。

一开始,黄克诚的态度还很强硬,对别人不合理的批评,进行反驳。当有人说他是彭德怀的"走狗"时,黄克诚气得脸色铁青,说:"你杀了我的头,我也不承认。"慢慢地,黄克诚也意识到了和他们讲道理、争辩是没有用的,于是就尽可能地多听少说,少争论。

这时,有人给黄克诚做工作,开导他对彭德怀"反戈一击",被黄克诚回绝了。他说:"‘落井下石’也得有石头,可是我一块石头也没有。我决不做诬陷别人、解脱自己的事!"

在这种对"军事俱乐部"的高压逼迫之下,黄克诚心里是矛盾的,也是沉重的。他在回忆录中谈到当时的情景:"我平生受过无数次斗争,感到最严重、使我难以支持的,还是庐山会议这一次。我一向有失眠症,经常吃安眠药,但最多不过两粒,这时每晚吃六粒,还是不能入睡。"

在刘少奇和周恩来找黄克诚个别谈话之后,黄克诚不得不检讨:"我成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成为庐山军事俱乐部的重要一员,绝不是偶然的。"甚至说"我的右倾机会主义思想,对周小舟、李锐等同志有较深的影响。……他们卷入军事俱乐部,实际上我是起了桥梁作用的"。

"‘斯大林晚年’问题一出,会议像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8月10日,小组会议开始追问7月23日晚的事情,正在这个时候,罗瑞卿带着李锐来参加会议。他们原本是来对证黄克诚与高岗之间关系的,但黄克诚误会了罗瑞卿的本意,以为是那天晚上关于"斯大林晚年"的议论公开了,于是就如实把23日晚的经过说了。

在黄克诚看来,一方面自己是中央委员,不能对组织隐瞒;二来觉得事情拖得越久会越严重;三是觉得这样的议论本身也没有不良用心,说出来也无大碍。自己应该按照共产党人说实话的原则,早点把话说出来以消除误会,也显示自己的坦荡。但黄克诚没有想到自己的实话,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应。

黄克诚在自述中写道:"这就像爆发了一颗炸弹,全组立即哗然。我的解说毫无用处。他们又追问是谁说的,我当时并没对这话特别在意,实在记不清哪一个讲的。这时看到李锐,以为他说了此事,心想以他的为人,一定会自己承担错误,于是就说:可能李锐说的,我也记不清了。后来,周小舟自己承认是他说的。"对于"斯大林晚年"问题的暴露,后果可想而知。

自述中继续写道:"这个‘斯大林晚年’问题一出,会议像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起来,似乎‘反党集团’、‘湖南集团’等均由此得到了确证。我前一段在小组会上那么理直气壮地辩论,现在看来都成了瞪着眼睛说谎话,证明我这个人非常不老实,完全不可信任。

于是,‘阴谋家’、‘野心家’、‘伪君子’的帽子都给我戴上了。身处此境真是百口难辩,跳进黄河洗不清,心里的那种痛苦实在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