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溪】《世界上最好的你》作者:颜月溪(完结)

2018-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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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第一卷:相见恨早01.第 1 章南海舰队北港基地,为了迎接司令部参谋长覃嘉树的到来,各部门.各基层部队早

==================第一卷:相见恨早
01、第 1 章
南海舰队北港基地,为了迎接司令部参谋长覃嘉树的到来,各部门、各基层部队早早就开始行动,打扫的打扫,操练的操练,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基地指挥部的小楼里,联勤部的几个干事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首长布置办公室。
“听说这次覃参要在咱们基地住些日子,我们头儿让我在招待所预备一个大套间。”
“只怕他这次到咱们基地来,说是来考察,实际上是为了他接任下一任司令员做准备。”
“我上回跟政治部的人吃饭,听他们说,上头已经传出风声了,就等***一道任命,咱们舰队还从来没有这么年轻的司令呢。”
“你们说,这次覃果果会不会跟着来?”
说到覃果果,众人忽然禁了声。


覃果果是谁?
知道覃嘉树的人都知道,覃嘉树爱女如命,去哪儿都把宝贝闺女带着,哪怕是下部队考察,他也照带不误,奇怪的是,上层也就默认他的做法,没有人对此提出任何异议。
很多人猜测过,覃果果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连一些重要的军事基地她都能去得了?甚至是某些被划为禁区的地方?这覃嘉树宠女儿也太没边了吧。
作为海军最年轻的少将,覃嘉树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他的升迁史和他的感情经历同样为人津津乐道,所以他的女儿,想不出名也难。
传说,覃果果长得非常漂亮,因为她妈妈当年就是圈儿里有名的美女;也有人说,覃果果性格很古怪,是个人见人烦的小魔头,因为她爸爸的地位,大家才对她敢怒不敢言。


总而言之,这是个颇有几分神秘色彩的女孩儿,很多人听说过她,却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于是传言越说越玄,甚至有人说,她其实是覃嘉树的私生女,所以覃嘉树的妻子才会跟他离婚,不然的话,放着那么一个极品老公,有几个女人舍得离婚。
海边盘山公路,几辆部队牌照的车在蜿蜒的公路上疾驰,为首的是一辆奥迪Q7,车上的通行证太显眼,因此虽然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关卡,一路上却是畅行无阻。
城市中心区越来越远,果果望着窗外,不远处海阔天蓝,摇下车窗看了一会儿,热气蒸腾,空气中似乎都能闻到咸咸的海水味。
坐车太久,嗓子里痒痒的,果果拿起随身的保温壶,倒了一杯喝下去,这大热的天,果然还是冰桔茶最解渴。


“爸爸,你喝不喝?我自己泡的。”果果又倒了一杯,递给身旁闭目养神的覃嘉树。覃嘉树接过去,就着杯子喝了一口,酸甜带涩,口感还真不错。
“好喝吧?”果果甜甜的笑。覃嘉树把杯子还给女儿,“好喝,我家果果泡什么茶都好喝。”果果听到爸爸夸奖,很得意的转过脸去。从小到大,爸爸最不吝惜的就是夸奖。
覃嘉树深知女儿脾气,嘴角淡淡的笑意,视线看向窗外,前方不远处的海边围着一**人,闹哄哄的,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停车过去看看。”覃嘉树吩咐了司机一句。司机联系了后面几辆车之后,很快把车靠边停下。
果果看到爸爸下车,也好奇的跟下来,习惯性的握着爸爸的手,父女俩一起走向那**人。

尾随着他们的几辆车随后纷纷停下,几个身穿海军军装的军官从车里下来,跟在首长身后。
走近了那**人才知道,原来是有个到附近潜水的游客因为不熟悉地形,被礁石卡住上不了岸,他的朋友向警察求助,可惜的是,那人潜水的地方离岸边太远,就算有一两个水性不错的警察,也解救不了。
“再耽误下去,氧气瓶里氧气用完了,他会有生命危险。”潜水游客的朋友焦急的苦求警察想办法。警察道:“已经联系附近的部队了,他们正往这里赶,但起码还要一刻钟才能过来。”
“那怎么办,时间不等人,他在水下半小时了,体力就快耗尽了。”
“这一带海域礁多浪大,本来就不适宜游客潜水,谁让你们不听劝阻,非要到这里来。

”另一个警察斥责道。
覃嘉树听清了情况,向身边的秘书郭赟道:“打电话给蛙人部队,让他们派两个人过来救人。”郭赟道:“刚才打过了,他们说,已经派人过来了。”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的时候,海面上忽然出现了一艘快艇,不出一会儿,快艇驶向岸边,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身穿救生衣,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旁边的两个人把他从快艇上架了下来。
果果在一旁看着他们,听他们和那**人对话,才知道原来这个看起来很虚弱的男人就是被礁石卡住的那位游客,而救他的,是在附近的海域执行海上训练任务的海军陆战队两栖侦察中队的队员。
一听说是两栖侦察中队,果果立刻来了兴致,都说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是精英中的精英,看到救人的那两人头上脸上都是水,果果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两张纸巾,走上前想递给他们。


“给,擦擦脸。”果果把纸巾递给其中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靠近了才发现,原来他只是个很年轻的大男孩儿。
那人见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跟她笑了笑,礼貌的道谢之后,接过纸巾擦去脸上的水。
“你渴不渴啊,我车上有冰桔茶,倒一杯给你喝?”果果问那个人。“不了,谢谢。”那人又是一笑,和晒的黝黑的皮肤一比,牙齿白的晃眼。
果果又把纸巾递给他身边的同伴,哪知道,这个人不像他战友那样和气,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轻轻地道了一声谢,却不接她递过来的纸巾,扬长而去。


好傲啊!果果在心里念叨,视线却跟着他们走,见他们救了人之后也不多说话,上了快艇又回到了大海里。
果果扭头看到覃嘉树也若有所思的遥望着海面,走过去扯扯他衣角,“他们好厉害啊,连氧气瓶也不带,就能憋气下海救人。”
“那是必须的,潜水训练是两栖蛙人中队的必修课。”覃嘉树依然看着海面,直到快艇消失不见,心里在想,是不是那小子呢?
“爸爸,你以前也这么厉害吧?”果果挽着覃嘉树的胳膊,笑呵呵的问。覃嘉树只笑笑,身边随行的军官代他回答果果,“那当然,你爸爸当年可是海军陆战队的战神。”
“唉,老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覃嘉树摇摇头不愿提起年轻时的辉煌。果果抗议道:“爸爸,你才四十三岁,你才不老呢。

”一边说,还一边捏捏爸爸手臂上的肌肉。
覃嘉树疼爱的拍拍女儿的手,“别闹了,我们上车去,还有半小时就能到基地。”嗯,果果很听话的跟着上车。
北港基地建在一个偏僻的海湾里,面积很大,按不同的功能划分成好几个区域,车开了很久才稀稀拉拉看到人,又过了一会儿,才到达核心的舰艇基地。战士们已经整齐划一的排成方阵接受检阅,远远看去,雪白的一片军装,而他们身后的停泊的军舰看起来巍峨庞大。
覃嘉树暗叹一声,自语道:“让他们别搞这一套形式主义,又来了。”果果摇下车窗看向窗外,“爸爸,我能下车跟你一起去看看他们吗?”
“坐了这么久的车,你不累吗?就跟着去凑热闹了,还是让郭赟带你去招待所休息吧。

”覃嘉树最关心的就是女儿的健康,生怕她有一点点不妥当。
“我不累,我要跟你一起去。”果果戴好白色凉帽,揉了揉耳朵,跟爸爸一起下车,兴奋的看着周围。
果然是南海舰队最大的一个基地,不仅有现代化的武器装备,还有这么多官兵,听说海军的王牌部队之一就在这里,不知道能不能见识一下,果果无声的跟在爸爸身边,心思转动。
这是一个纯男性的世界,除了偶尔有女兵来训练,基本上看不到女性,不穿军装的女孩儿就更罕见了,可那一天,覃果果就这样突然闯进了这片世界里。
她耀眼的红裙子、白色的小圆帽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跟在首长身边寸步不离的漂亮女孩儿她是谁,成为那天之后许多天里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整齐有序的方阵,声势如雷的口号声,标准的军礼,这一切对果果来说并不陌生,她跟着爸爸下部队不是第一次,比这还大的场面都见过,因此看了一会儿也就没了兴趣。
“小诚来了吗?”覃嘉树一直惦记着这件事,问身边陪同的基地总指挥蔡振海。蔡振海道:“小诚带侦查中队和新兵连去猫眼岛海训了。”
“那小子,他是故意躲着我吧,去猫眼岛,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几时。”覃嘉树这回到北港基地来,一方面是为了视察,另一方面,也是要看看陆诚睿的表现,看看那小子有没有资格被称作海军陆战队的新一代战神。
猫眼岛,负责训练新兵的侦察中队副队长纪康正带领着众人进行抗高温训练,他们要在烈日底下暴晒四个小时,哪怕晒脱了皮,也不能倒下。


果果跟在覃嘉树身后,看着眼前这些皮肤黝黑、铁塔一样的战士,看着他们嘴唇干裂,汗水顺着脸庞往下滴落,悄悄拉了拉覃嘉树的衣服,“爸爸,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吧,喝点水。”
“不行,高温训练是每个陆战队员必经的训练项目,这些都是新兵,必须过这一关,受不了的,就不要留在陆战队。”覃嘉树自己带兵的时候一向严格,现在虽然当了领导不再带兵了,可对部下的要求依然严格。
果果知道爸爸的脾气,不说话了,认出这一排战士里其中一位正是之前在海上救人的那两个人里的一个,跟他笑笑。
那人也看到她,想笑却是不敢,目光却不自禁的看向她,看到果果向他竖起大拇指,像是在夸他,心里一得意,气势就有了些放松。


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笑起来这么好看,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怎么会跟他们的战友认识?其他的战士看到这一幕,也都有些走神,忘记了炎夏的酷热,视线不由自主的跟着果果。
纪康看到他们走神,气坏了,一个个踢他们的腿肚子,让他们站直了,视线平视前方,眼睛不许乱看。
“每人完成二百个俯卧撑。”
纪康一道令下,众人心中皆是叫苦不迭,却没人敢违抗队长的命令,纷纷趴下做俯卧撑。
果果笑呵呵的跑到覃嘉树身边,覃嘉树疼爱的点点她脑袋:“你又调皮了吧。”“我不是调皮,是替你考验考验他们,看他们定力够不够。”果果顽皮的笑。
都说覃果果是覃嘉树的秘密武器之一,这些长居部队、训练艰苦的战士们,高温严寒、魔鬼训练对他们来说或许不算一回事,果果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却是严苛的考验,毕竟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看到果果依然能照常训练不走神的,才是合格的侦察兵。


这对父女,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众人瞩目的风景,父亲风华绝代、女儿如花似玉,蔡振海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感叹,他俩的相处,比一般的父女要亲昵多了,更像是恋人,给观者一种禁断之感。
打住,想什么呢,蔡振海意识到自己想歪了,赶紧把出轨的思绪给拉回来,领导就是领导,脑子里胡思乱想都是冒犯。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了哦,各位继续支持,我外出吃饭,下午再跟各位讨论。
☆、第 2 章
小岛指挥部里,覃嘉树和旁人说话的时候,果果坐在一旁遥望着海面。


这里的海水真蓝,和天空连成一体,海天一色,沙滩也和别处不同,又细又软,可日晒真是强烈,她才不过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就觉得唇干舌燥,连皮肤也变得红红的,幸好她聪明,出门之前抹了厚厚的防晒霜。
看到纪康让战士们解散休息,果果灵机一动,拿杯子倒了一杯冰桔茶端在手里,走向他们,找到她认识的那一个,把茶递给他,“给你喝,我自己泡的冰桔茶,车里冰镇过的。”
那战士受宠若惊的接过茶,一口就喝光了,又酸又凉的感觉令齿颊芬芳,向果果笑笑,“谢谢。”
“不客气唉,你叫什么名字?”果果一双明眸打量着他。见他魁梧结实,壮得像小山一样,不禁想,他一定是陆战队最厉害的。


“我叫张大山,你是?”张大山并不认识覃嘉树,对他军装上的军衔却不陌生,他当兵三个月,见过的最大的官儿就是他,只是没想到,传说中的覃参谋长居然这么年轻。
“我叫覃果果,那是我爸爸。张大山同志,你今天救人的时候表现的不错,我代表覃参谋长表扬你。”果果一本正经的说。
然而无论她怎么想表现的像个大人,却还是难脱稚气,毕竟她只有十七岁,还带着少女的天真和妩媚。
原来这女孩儿竟然是覃参谋长的女儿,难怪会跟着他来,张大山心中暗自惊讶,覃参谋长那么年轻已经让他意外了,有个这么大又这么漂亮的女儿,还把她带到部队里来,更让人意外。


难道他不知道部队里住着一大**饿狼吗,只要有年轻女孩儿过来,不管是女兵还是护士和军医,他们最少会议论上一星期,尽管部队严格的纪律让他们从不敢有什么实际行动,思想却是谁也管不了的。
“你有多大了?”果果最爱问人年纪,看这张大山似乎很年轻,果果心里猜测他有多少岁。
“我二十了。”张大山说完这话,就站起来跑远了,他已经注意到战友们正在不远处冲他挤眉弄眼,他再不过去,一星期耳根子都不会清净。
才二十就长得这么壮?难怪他叫张大山。
果果正想着,看到海面上飘来几艘快艇,不一会儿,快艇停到岸边,下来几队穿着蓝色迷彩服的战士,为首的那个人神情严肃,等所有人都下来之后,他让他们把快艇拖到一边,然后列队。


果果认出来,这个为首的人正是那时跟张大山一起救人的那个人,自己好心送纸巾给他,他却理也不理的那个,想不到,又遇上他了。
看着他跟那**战士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把列队解散,自己去向小岛指挥部的方向,果果跟在他身后,猜测他是不是要去见她爸爸。
指挥部里,覃嘉树正和蔡振海说话,看到有人进来,停下谈话,认出对方正是自己要找的人,站起来笑道:“你小子,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让老蔡用对讲机找了几遍,你才回来。”
“覃叔好。”那人礼貌的跟覃嘉树打招呼。
果果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么一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居然不叫首长,叫覃叔,看来他就是爸爸老提到的那个小诚。


小诚就是陆诚睿,因为他有个叫陆诚康的堂哥小名叫大诚,所以亲朋好友都叫他小诚。覃家和陆家原本是世交,到了覃嘉树这一辈,却因为一些恩怨,两家人断了联系,其中缘由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小诚虽然还称呼覃嘉树为叔,两家人的关系其实早就没那么近了。
看到果果进来,覃嘉树上前搂着女儿的肩,给他俩作介绍,“果果,这是陆爷爷家的小诚哥哥,这是我女儿果果。”
果果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皮肤晒得黑里透着红的男人,觉得他的目光里有一种豹子一样的凌厉,猜想他的身手一定也迅捷的像豹子。
陆诚睿依然神情严肃,只瞟了果果一眼,就不再看她,向覃嘉树道:“覃叔、蔡总,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要去带战士们进行体能训练了,失陪。


不等两位领导发话,他居然转身而去。蔡振海心说,这小子,脾气还是这么硬,覃参都亲自到猫眼岛来看你了,你居然还是这副态度。
覃嘉树并不以为意,看着陆诚睿的背影远去,淡淡的笑意。果果却不高兴,低声在爸爸耳边道:“爸爸,他怎么那样,说走就走,一点都没礼貌。”
面对女儿对陆诚睿的误解,覃嘉树并没有解释,覃陆两家的恩怨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得清的,而这恩怨的始作俑者恰恰是他自己,想到这里,覃嘉树不禁叹了口气。
“覃参,晚宴已经安排好了,就等您过去。”蔡振海接了个电话之后,向覃嘉树汇报。覃嘉树道:“来之前听说傅桐也在你们基地,把他也叫上,好几年没见了。


“您的消息真灵通,傅桐到我们这里还不到两个月,他可是我们基地医院的宝贝,不仅是院里学历最高的医生,还是体能训练医疗保健组的顾问,前途不可限量。”蔡振海说起傅桐,赞不绝口。
“科学训练,这很好,我一直觉得,超强度的训练虽然不可少,可也不能忽视人体的极限,超越了极限,很容易给战士们的身体留下后遗症,当兵又不能当一辈子,以后转业复员了,身体不好怎么行。”
覃嘉树这样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干部,自然和那些空有理论的空降干部不同,他既关心训练成绩,也关心战士们的日常生活,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南海舰队威望如日中天的原因。
“爸爸,傅桐就是你以前提到过的傅伯伯的儿子?他也在北港?”覃果果记性很好,她爸爸日常话语中偶尔提及的名字,她都记得很清楚。


覃嘉树告诉女儿,他小时候住在海军大院里,跟傅桐的爸爸傅阳一家是邻居,傅桐是他看着长大的晚辈之一,后来傅桐去了美国留学,已经有近十年没见到了。
“那他也是医生吗?”果果好奇的问。
“是啊,你傅伯伯一家都是医生,听说傅桐对骨外科和伤后复健很有研究,军总想要他,他都没去。”覃嘉树道。
傅家长辈虽然是军人,可傅阳并没有子承父业,而是选择了学医,海外学成归来后成为国内有名的心脑血管病专家,他的妻子则是眼科专家,傅桐跟他爸爸一样,高中毕业就考了医学院,毕业后去美国读了硕士。
他为什么不留在北京的大医院,要到北港来呢,以他的学历和条件,北京的哪家大医院去不了?果果好奇的想,却没有问出口。


基地方面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参谋长一行人,在基地宾馆设宴为他们接风。然而,令覃嘉树失望的是,陆诚睿没有来。
蔡振海打了几遍电话,陆诚睿接了,却不愿来参加晚宴,这让蔡振海大为光火。
“陆诚睿,我以基地指挥部总指挥的名义命令你,必须过来,覃参好不容易到咱们基地来一次,你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我们所有人面子,违抗军令,明天起停止你一切训练任务。”蔡振海气急败坏,不得不拿出领导语气。
陆诚睿他一个少校,居然敢拒绝参谋长的邀请,居然敢违抗军令不给自己这个上校旅长、基地总指挥面子,平常我行我素也就算了,看在他小子是当侦察队长的好料子份上不跟他计较,关键时刻还这样,蔡振海气坏了,哪怕他是北京来的高干子弟、哪怕他是自己最器重的下属,今天也要灭灭他这个威风。


“知道了。”陆诚睿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蔡振海这才松了口气,好在这小子虽然不通人情世故,自己却有杀手锏能制住他,今天这样的日子,参谋长亲自点名要他来,他敢不来,哼,由不得他。
陆诚睿没来,覃嘉树一直在等,桌上的人谁也不敢说开席,果果饿得饥肠辘辘,却也很有分寸的不会在这种场合多说话。
无聊的时候,她开始观察在座的军官们。
“这个人眼泡浮肿,一看就是肾气虚亏,平常一定是纵欲过度,不节制房事。”
“那个人牙齿黑黄,双目浑浊无神,一定是个烟鬼,肺早就被尼古丁熏黑了。


“还有那个,双目炯炯有神,说话中气十足,可见平时很注意保养,只可惜鼻翼两侧微红,是肝火旺盛的征兆。”
在座这些高矮胖瘦各有不同的人,果果在心里一一分辨对方的优缺点,从小喜欢看医书,她品头论足像模像样,一圈下来,发现谁也没有她爸爸那样潇洒倜傥的风采,傅桐倒是很帅,可是他太年轻了,缺少那种岁月历练的气质。
果果余光打量着傅桐,他自从坐下以后就没怎么说话,好几个军衔不低的军官主动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客套几句,礼貌中带着敷衍,更多的时候,他像是在发呆。
军官们高谈阔论他不参与,下级巴结上级,他也视若无睹,可果果偏偏又能看出来,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他的手也是医生的手,手指白皙修长,指甲剪的干净整齐,手背上青青的血管依稀可见,看起来很有力。
这人挺有意思。
搜索记忆,果果想起来了,傅伯伯的父亲是新中国第一代海军高级将领,傅伯伯的妹夫程晋衡曾经担任过南海舰队某任司令员,现在程晋衡在总参任副职,位高权重,仅次于***委员,程傅两家在海军的根基都很深。
傅桐作为傅家的第三代、又是程老板唯一的外甥,哪怕只是个军医,文职中校,在地方基层受到礼遇也是可想而知的。
部队里这些弯弯绕绕的人际关系,果果常年耳濡目染,也是知之甚多,所以当她再看到傅桐那种表情的时候,心里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一定是觉得特无聊,见惯了这种场合,以他的修养又不可能做出中途走人的事,因此只能忍耐,因为他的身份,这里的人都敬他三分,有重要饭局也都会请他,他从心里不愿应酬,可又不得不来。
“果果——”郭赟的一声轻唤打断了果果思绪,果果怔怔的抬头看他。
郭赟哪里知道首长家这个宝贝女儿在想什么鬼心思,见她百无聊赖的玩手指头,以为快熬不住了,悄悄吩咐勤务员去拿些点心过来,给她先吃点垫垫肚子,这丫头是老覃的命根子,不能不把她照顾好了。
“果果,吃点点心吧,尝尝这里的蟹粉糕,跟别处不一样的。”郭赟殷切的把那盘蟹粉糕推到果果面前。
果果看了一眼,却不肯拿,“爸爸他们都没吃呢,我也不吃,郭叔叔,你饿了你先吃。

”虽然郭赟不过三十出头,果果却习惯性的管爸爸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叫叔叔阿姨。
“我不饿,我怕你饿了。”郭赟笑着。
等得太无聊,果果随意的把那盘蟹粉糕叠成金字塔形,见傅桐好奇的看着自己,果果主动问:“傅医生,你饿了么?你要是饿了,给你吃啊。”
傅桐笑笑,“四棱锥?你能目测出它的表面积吗,每层都要算在内?”“这个简单,我十岁就会算了。”果果拿出IPAD,手写了一串公式和数字,得出了一个数值,给傅桐看。
果然是个数学天才,只要看几眼就能测算出不规则物体的表面积,傅桐心说,怪不得传言都说覃嘉树这个女儿有点怪,天才没有几个不古怪的,就像她一直不离的戴着蓝牙耳机。
“耳机戴久了对听觉神经不好。”傅桐适时的提醒果果。
果果愣了一下,随即道:“这不是耳机,是助听器,摘了我就听不到你们说话了,我小时候生过一场病,病好了以后我就听不到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覃嘉树整天把她带着,难怪听她说话的语调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竟是聋的,凭着残存的听力,她会说话,却发不出正确的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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