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仓健电影 可怜虫变真汉子 高仓健惨到谷底大逆袭
冷峻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脸、宽厚的肩膀、高大的身躯,在上世纪80年代初,高仓健这位来自异国的男人,是中国人文化生活中的一个时尚符号,也是每一个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所无法割舍的影像记忆。
在这一系列影片中塑造出冷峻刚毅男子汉形象的高仓健,幼年时却异常瘦弱,还常常因为被女孩子欺负哭鼻子。他因为大男子主义导致婚变且终身没有再婚。电影背后,高仓健有着比他所扮演的角色更丰富的人生。
高仓健不善言辞,将自己藏得很深。关于他的青少年生活,人们只能从他独白式的随笔和他的老友八森稔等人的回忆录中捕捉到一些零星的片断记忆。这位在银幕上以扮演硬汉著称的明星,也曾饱受战争之苦,饥饿、病痛与磨难造就了他坚强内敛的独特性格。
饱受饥饿侵袭,随便吃别人给的零食
1931年2月16日凌晨,高仓健生于日本南部福冈县北九州岛市的中间町。父亲小田敏郎是小镇煤矿上的普通职员,母亲当过教员,婚后成了家庭主妇,在家里教育四个孩子。这对夫妇生有两儿两女,高仓健是次子。不过,这个时候他并不叫高仓健,父母给他取的名字是小田敏正,后来曾改名为小田刚一。
银幕上的高仓健形象高大健壮,但他在幼年时却异常瘦弱。生长在战乱年代的他,童年的记忆更多与疾病、饥饿或者战争相关。或许就是出于这种记忆,他才在日后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健”。
这个瘦小的孩子经常生病。因为身体孱弱,连女孩子都会欺负他,他还经常为此哭鼻子。上世纪30年代的日本,笼罩在战争所带来的物资匮乏的阴影当中,高仓健像个小猫似的随便吃别人给的零食,还为此常常吃坏了肚子。
迫于无奈,他的母亲只能在他的胸前挂上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请不要给这个孩子零食吃!”高仓健回忆起这段往事时,幽默地说,这就像动物园笼子前常见的告示。
高仓健6岁时成为一名小学生。多病的他患上了浸润性肺结核病,不得不休学疗养一年。父母为了其他孩子的健康,不得不把高仓健送到了伯父家,将他隔离在一个房间里。陪伴他的只有书本和收音机,他日后孤独而又沉默寡言的个性,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养成的。
二战后期,战争形势越来越严峻,正在上初二的高仓健和他的同学们也被动员起来,“干的活是从货车上卸煤炭。炎热的天气,我和同学们光着上身闷头苦干。经常能听到空袭警报,最初的反应是跑到煤矿斜井里躲避,后来也麻木了。有一天干活时,空袭的飞机快速俯冲下来用机关枪扫射,飞行员的脸都清晰可见。当时我们都非常害怕,吓得拼命跑。后来飞机远去了。大家抱在一起,为平安无事高兴得流下眼泪”。
回忆起往事,高仓健对母亲心存感激,“无论如何,(这些事情)可让妈妈担惊受怕了。为了养育我,真不知道让她吃了多少苦。”后来他出演的电视剧《兄长》播出时,远在家乡的母亲还特意来信,说看到他身体健壮,感到非常高兴。
认为演员是“卑贱”职业,叹息自己是可怜虫
在高仓健的家乡,演员被视为“河原乞食”的戏子(这是江户时代对歌舞伎演员的贬称,因为他们多在京都四条河原演出)。高仓健一直梦想从事外贸工作。在最初有机会当演员时,高仓健极不愿意从事如此“卑贱”的职业,但因为手头拮据也无可奈何,“眼下连吃饭都成问题,只要能赚钱干什么都行。”高仓健怎么也想不到,20世纪50年代,日本电影界即将迎来空前的黄金时代。
首次试镜的时候,当高仓健看到脸上扑着的油彩时,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他痛感“自己是个可怜虫,太没出息了。”社会的成见使他认为,当演员就是降低了自己的人格尊严。
1956年1月22日,对于当时的小田刚一来说,是一个终生难忘的日子,在那一天,他首次以“高仓健”为艺名,在电影《闪电空手道》中初次登上银幕。一个星期之后,他的第二部作品《流星空手道》也公映了。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的小田刚一成了演艺界新人——高仓健。
1957年,高仓健遇到了两位改写他命运的人:一位是拍摄《非常线》时结识的名导演牧野雅弘(后改名牧野雅裕),另一位是拍摄《森林与湖泊的节日》时认识的名导演内田吐梦。这两位导演一致认为,不应该因为高仓健英俊的外表,让他去饰演一些肤浅的花花公子。
在拍摄电影《加可万和铁》时,高仓健饰演的北海道鲱鱼渔场的船老板儿子铁,铁是一个充满激情的男子汉形象。感人至深的一个场景是,在一个隆冬天,气温只有零下十五六摄氏度的情况下,高仓健饰演的铁只挂着一条六尺长的兜裆布便跳进了大海,这种严酷的考验并没有让高仓健退缩,纵身跳入大海,他自己也感到,“如果没有对艺术的追求,光为了挣钱是拿不出勇气来的。”
从内田等导演为他开辟的“硬汉子”道路开始,高仓健陆续扮演了一系列“义侠片”的主人公,他天生的男子汉气质开始熔化和交织在角色中。
夫妻失和 在生活中互相伤害,却在分开后开始怀念
1956年,19岁的江利智惠美被选为扮演小品剧《傻傻爱桑》主角,也就是在这时候,江利智惠美和高仓健相逢了,两人坠入爱河。1959年2月16日,也正是高仓健的28岁生日,他和江利智惠美结成眷属。
他们的甜蜜生活很快出现了裂痕,甚至在生活中互相伤害。
最早的一次争吵出现在两人去夏威夷度蜜月的时候,由于旅途劳累,江利智惠美把头靠在丈夫的肩头,刚想小憩一会,高仓健却很不习惯在众人面前的这种亲热举动,他大声指责:“你干什么?”婚后的江利智惠美从歌坛引退,做了两年家庭主妇。忙于演艺事业的高仓健一头扎进了工作中,他经常几个月杳无音信。在征得丈夫同意后,江利智惠美决定重返歌坛。
大男子主义让高仓健不愿意流露对妻子的柔情。有一次,高仓健让妻子给他拿一件藏青色毛衣。他的藏青色毛衣深的浅的有几十件,不知所措的江利智惠美紧张地寻找了一个多小时,当她终于找到衣服,正想让丈夫穿上时,不料高仓健却冷冷地吩咐:“就搁在那儿吧。”她诧异地睁大眼睛,丈夫却看都不看一眼衣服。
对这场婚姻最致命的打击是在1962年,婚后3年的江利智惠美怀孕,妊娠反应极其强烈,医生检查后确诊她患上了妊娠中毒症,不得不做了流产手术,盼子不得的悲痛让他们的夫妻感情越来越疏远。1970年1月,他们在濑田的住房被大火焚毁,高仓健夫妇正式分居。
婚姻维系12年后,1971年,高仓健和江利智惠美的婚姻走到了终点。当事人公开的理由是“性情合不来”。时过境迁之后,高仓健才吐露自己的心声,“在伤到别人的心时,伤的往往是最重要的人的心,不,不如说正是最重要的人,反而伤得更重。
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宝贵,明知如此,不知为什么,反而会做出深深地刺伤她的事”。离婚后的江利智惠美事业并不顺利,在此后的14年中,江利智惠美一直郁郁寡欢,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1982年2月13日上午,人们在东京的公寓内发现了江利智惠美的尸体,经验证是因为酗酒引起呕吐,吐物堵塞喉咙窒息而死。3天后,葬礼在江利智惠美的娘家举行,巧合的是,这一天既是高仓健的生日,也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以这段爱情故事为原型,日本著名小说家林真理子创作了小说《田纳西的华尔兹》(同名歌曲为江利智惠美的成名曲)。这本小说出版后在日本社会引发了不小的轰动。江利智惠美死后,高仓健没有再婚。
晚年的高仓健独身一人居住在日本,他很少参加社交活动,喜欢上了写作,他的散文集《南极的企鹅》2007年被引进到中国。(综合《高仓健影传》以及高仓健自传《想:演员生活50年》相关内容,标题为编者所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