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伶和张铎的故事 陈松伶:让我们说说故事 不说人生

2019-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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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时日渐久甚至燃点了一丝快意余生的兴味.这是我很喜欢松伶的地方,她只是分享了一个故事,而并非要和你说说人生.前段时间在屏幕上看见陈松伶,是她上综艺节目<跨界歌王>.多年不见,她已经不是那个青春无敌的少女了,但全场弥漫着的诧然和惊喜,还是将氛围折射回了90年代港剧的温驯良夜里.陈松伶和张铎的故事 陈松伶:让我们说说故事 不说人生松伶幽幽地说起往事:"在我最困顿的2005年,差点就要对人生失去信心了.似乎一夜之间,连吃和住都成问题,我无法想象人生会变成这样--选择唱<爱是永恒>

时日渐久甚至燃点了一丝快意余生的兴味。

这是我很喜欢松伶的地方,

她只是分享了一个故事,

而并非要和你说说人生。

前段时间在屏幕上看见陈松伶,是她上综艺节目《跨界歌王》。

多年不见,她已经不是那个青春无敌的少女了,但全场弥漫着的诧然和惊喜,还是将氛围折射回了90年代港剧的温驯良夜里。

陈松伶和张铎的故事 陈松伶:让我们说说故事 不说人生

松伶幽幽地说起往事:“在我最困顿的2005年,差点就要对人生失去信心了。似乎一夜之间,连吃和住都成问题,我无法想象人生会变成这样……选择唱《爱是永恒》,是因为十年后,要用这首歌来纪念人生大坎,让自已有勇气去拥抱全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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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间一度哽咽又一度平静,台上台下颇为动容。然动容也不意味着我们真的能够体认她数年来内心的落魄、失据、重组与释然。她娓娓道来的生活背面,像是创伤沉淀在血液中的痂皮,时日渐久甚至燃点了一丝快意余生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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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的陈松伶总是在扮演两类女性形象,一种是丧失童年后规避着幼年阴影,小心翼翼顽强谋生的坚强女性,另一种则是在温室诞出,却饱受情爱摧残,不得自由的痴心女子。

有趣的是,这两方女性几乎囊括了90年代末、21世纪初影视剧中的港女命运。

跌落到个体的戏剧生命里,则像一个隐喻。女性是辛酸又心酸的,是可以苦中作乐又偏好乐中觅苦的。求全,是她们最大的性格障碍。

1995年,《天地男儿》播出,松松扮演女主角之一的方巧蓉。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这部剧,一个同时和古天乐、张智霖两大高颜值男神有恋情纠葛的女主,居然没有受到观众们围追堵截的非议,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或许在那样一个慵懒又惶惶不安的世纪末乱流中,大众比起颜值更在乎演技,比起演技则更愿意撷取现实中,难以重逢的人之常情。

剧中的方巧蓉是典型的“贫女”形象,但因其乐观、善良、积极的性情,还是获得了两位男神的青睐。

按照某种既定的窠臼,张智霖饰演的男神一号罗子建,是一位高学历毕业的见习督察,成熟却又天真;古天乐饰演的男神二号叶承康,则是银行家族的大少爷、未来家族产业的继承人。背靠着阶级、地位、金钱等等人物与生俱来的背景隔阂,似乎有很多外部力量可以介入干涉情感的发生。

然而这些力量却都没有出现,他们之间所演绎的,就是90年代末青年人自由恋爱的样子。

▲《天地男儿》剧照

一次意外中,古仔扮演的承康为了保护蓉蓉,而误中了张智霖扮演的好友子建的枪弹。在承康负伤昏迷被抢救的过程里,子建不断饱受着困境的磨折--毕竟,好友的重伤是自己一手造成。那段浑浑噩噩在愧疚中沉沦的日子,让子建选择放弃了蓉蓉。

我很喜欢蓉蓉在那些时日里给子建的录音,因为它揭示了爱情原本的样子,没有鼓舞的爱,也没有热泪盈眶的情,只是映照出一个原本的陌生的自己。

蓉蓉说:

“好久不见……当我按录音机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对着机器讲话很困难,感觉冷冰冰的……还记得你送给我的拼图吗?在无数个见不到你的晚上,我一面拼一面等你电话。

“当我把第750块拼图摆下去的时候,拼图完成了。可我突然觉得,拼图拼完了,所有的事情也会跟着结束,所以我又重新再拼。

“我们之间就好像不断欠着对方……电话还是没有响,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响过,以后也不会响。”

“不断欠着对方”,说的没错,他们始终如此。但这些恳切的词句里流露出的从不是“爱的卑微”,而是爱在冥冥中观照出了个人抵抗不了又一直佯作不知的畏惧。

▲《天地男儿》剧照

蓉蓉害怕自己是无用的,她出生时沾染的恶疾令父亲为她倾家荡产,治愈后家族又不幸遭遇破产,父亲随之而亡。多年来,她承担起了一个家庭中男人的责任。她是勤勉的,也是徒劳的。早年被厄运侵袭的感官是那么熟悉,难以为后天的任何人力所彻底清洗。

当爱情遭受挫折的时候,所有的乐观、自足都开始变得虚弱,蓉蓉确信着不幸,确信着分离,一如经验驱使。积攒的满格勇气在从前过于荒诞的际遇面前,通通耗尽。

蓉蓉与子建理想的爱情,原来也无法摆脱冷峻的魔力作祟。

好在危机是可以被克服、被超越的。蓉蓉和子建还有着日后的九九八十一难去面对,这一劫实在算不了什么。他们能修成正果也很不容易,辛酸又心酸。

▲《天地男儿》剧照

当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走到修成正果的结局。松伶戏剧生涯中最大的苦果,并非《天地男儿》。1994年,松松在《笑看风云》中饰演林贞烈,与她搭档的,是观众千呼万唤的郑伊健。

剧中,松松仍以蓬松的短发示人,演活了一个自我保护过度的孤僻少女。她家境优渥,可惜极少被宠爱,亲生父母、继父继母跑马灯似的兜转在她周围,却都对她的存在秉持着沉默的立场。成年后的贞烈索性离家出走,僻静而居,和郑伊健饰演的包文龙成了一层楼里的邻居。

两人之间的恋情,居然是从贞烈开始的,这点还挺让人意外。

青春又冲动的包文龙出于戏言,答应贞烈一起参加了假日旅行团,看了看小学时玩腻的山山水水,陪了陪年近古稀的聒噪老人,显得有些无趣。这趟旅行的唯一收获,是贞烈开始察觉到心底的某种蒙昧,这样的蒙昧向亲缘稀薄的她昭示着隐约的蒙难历程。

亲人是那么不可靠,爱人也不值得被寄望过多。

▲《笑看风云》中的林贞烈

可是林贞烈也很好玩,一方面她处处闪躲着搞不清楚情况的包文龙,另一方面她又在反复捕捉着包文龙生活中的点点变幻。于是,童年时的忍耐和拉扯退潮了,太多值得我们怀恋的初恋场景一一排开。

我总还记得贞烈陪着失业的文龙坐过一辆辆深夜的小巴,走过一段段无奈的街巷。那时冷雨清风笼着狼狈的文龙,贞烈静默地在他瘦削的影子里。

《天地男儿》中,子建和蓉蓉的最深情处也是在雨里,在雨里告白,在雨里分别,在雨夜读天涯海角处寄来的信。

雨在陈松伶的剧集里,就是衷肠。热恋和失恋不过是雨帘内外的温度之别。和月亮相似,雨象征着情爱的呓语、沉迷和释放。

两人在一起后,贞烈给文龙递纸条,她很认真地写:“万里长城万里长,不如我对你的情意长。”方式那么羞涩,内容却那么露白,一如她一直以来的那种矛盾。'

▲《笑看风云》剧照

那时的文龙在贞烈的生命里扮演了太多的角色:朋友、恋人、亲人……种种感情的贴补,以及遗憾。贞烈自己都说不清文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不停地为他切换滤镜。

但是他们还是走到了好景不长的那一天。剧集最终,贞烈以意外身亡的形式收尾恋情,多少还是和现实情状中初恋的结局互文。而青春、梦境、良辰,与漫长、坎坷的人生崎路相比,实在可看作是意识的寄托和颠倒,它是飘零于世相之外的个体。

在这样一部讲述人生无常、风云变幻的时代剧里,林贞烈的天真、渴盼让我们看到了些遥远的感动,她的消失也无能无力地迎合了命运的自然。

与其说这是编剧的一个刻意赚人眼泪的设置,不如转而想想,在那个贞烈昏迷的病房里,看着文龙不顾一切地请注册官到医院见证,看着他带着点绝望地想要与贞烈结婚的样子,我们为之流泪的缅怀的,却又是什么呢?

▲《笑看风云》剧照

松松最为人记忆深刻的,是她的短发造型,我却总记得多年前的一部古装剧--93年松松在《清宫气数录》中饰演女主角廉化忌。这是她的作品中相当不出名的一部,可看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松松饰演的化忌身上,带着些很特别的倔强的孤勇。譬如她可以因为不甘命里的姻缘摆布,便强行修改命格,使自己成无姻缘之格,终生无靠--纵是现在看来,这多少带着一意孤行,却又令人敬往的刚烈。

何宝生在剧中扮演男主何虫,与化忌少年相逢,一生牵连。故事的后半段,何虫历经种种艰辛,向化忌的父亲复仇;化忌纠缠其中,最终随老父跳崖殉身,却意外地活了下来。

至此,两个有情人天在各一涯。彼此都侥幸存活,彼此都全不知情。数次重逢,又数次错过,没什么传奇。

多年后,发鬓落霜的二人再度相遇,有踯躅,有泪眼,多的是荒唐。然而什么也来不及了,他们终究作废了命里的最后一次缘分。无声无识。各自朝着不同的寒风离去。

我已经有点忘却这段无疾而终的故事,说的到底是天意难测,亦或人为欲望里抱憾的蹉跎,倒还记得拿命旁证情义的一对男女,到老不愿再依傍的,也是爱情。

倒是想起了松松在电视剧《新上海滩》中演唱的片尾曲《期许》,声调悬于一线,飘飘荡荡,善幻迷离。像打湿的岩石,死寂的落花,反刍了她戏剧人生中一贯的女性运命。

▲《清宫气数录》中的何宝生与陈松伶

戏外的陈松伶,走过了最最黑暗的2005年后,她在06年遇到了张铎,5年后两人成婚。比之让她落泪、让我们也落泪的曾经,她是被拯救的,但并不是依靠婚姻,只是自己。

而在戏内,我们走过了林贞烈、走过了方巧蓉,以后还要走过世情意义上的廉化忌、冯程程……那些女性为我们开辟了情爱中受苦的盛景,即使容颜枯损,身心憔悴,她们也没有想过仰赖消极的“忘情水”来解脱自己,一任对方在冥念中沉浮、搁浅、随风入夜。好似圣经的箴言:“爱是恒久忍耐。”

我们活过了她戏里的年纪,却未必真的活过了她的真心。

※吴小姐:对高跟鞋情感复杂,它既是女性情趣的审美,又是女性意志的检阅。或许每一位踩着高跟鞋仪态万千的姑娘背后都经历过一场身体的磨合与试炼,没有那点适履的苦哪来气质里扑朔的甜。剑及屦及或竹杖芒鞋,人生的抉择也无非两者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