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写意张立辰 当代大写意花鸟画最杰出的代表 《笔墨张立辰》学术研讨会(之九)
向张立辰致以民族文化自尊自强的敬意 刘汉(中央民族大学教授) 我和张立辰在上世纪70年代、80年代住得比较近,整天在一起探讨中国画的问题,后来越搬越远,他往东搬,我往西搬,接触就慢慢少了。但是我一直关心他的创作,非常想看他最近又有什么作品。
刚才很多朋友都已经讲了很多了,我也很赞成他们的观点。在整个20世纪里边,我们中国没有见到有哪一篇文章着重地谈欧洲文化有没有垃圾,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分清楚哪些用得着,哪些用不着。
对自己的文化也没有人去问有没有优秀的,当然我们这个文化有很多垃圾,孔老二的垃圾是有目共睹的,有没有优秀的没人谈。上个世纪我们对待自己的文化的做法是,不管是优秀的还是不优秀的,都是全部否定。
即便是优秀的,也是封建结构里边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要想推倒封建,就必须连优秀的一块抛弃。这是上个世纪初的态度,这种态度并没有得到清理,而是一直延续下来。所以在上个世纪,凡是中国自己的文化有年头的学科门类都是很难发展的,它的发展要比以前的任何时代都要困难。
所以说我很不容易地看到张立辰这样一种杀出重围,做出成绩的伟大成功,正好是碰上了经济发展必然要带起来的民族文化自尊自强的猛烈觉醒,这个猛烈觉醒已经碰到我们鼻子尖儿了,弄不好我们是要被历史打屁板儿的。
像张立辰这样的画家还不多,很多人本来有希望做出比张立辰还要伟大的成绩,但因为那条路走错了,所以把时间蹉跎了,头发也白了。可是张立辰头发也白了,白得值了。我向张立辰致以民族文化自尊自强的敬意。
我觉得张立辰可爱就可爱在这个人,因为这个人的可爱,所以才创造出这样可爱的艺术 郭石夫(北京画院国家一级美术师) 大家都明白一个最根本的道理,上个世纪整个一百年中国是在被别人打得没办法的情况下去接受。中国这个社会从来没有像西方文化那样从文艺复兴开始,后来再有资本主义,而中国没有,中国是封建社会,一下子被别人打蒙了,那怎么办?向人家学兵器学,学了以后还不行,才知道是自己的文化不行,然后才开始学文化,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的。
民主制度也接收了,但后来还是不行,所以才有了马列主义,我们都是这么经历的。有了马列主义以后,一直到文化大革命,我们也都经历过了。中国文化就是这样的状态,这样的无奈,是不是中国人都不认识这个问题?不是。
自觉的人还是有的。在美术的圈子里,有黄宾虹、齐白石、潘天寿、李苦禅等,这些都是自觉的人。从文化大革命以后,又经历了向西方学习开放的过程,到今天,我们吃饱肚子了,我们有了飞机了,我们有了原子弹了,又想到原来我们的文化还有一些好东西。
在这种情况状态下,我们有了这种自觉,也有了这样的教训。 具体谈到张立辰,我跟张立辰是几十年的朋友,尤其我们两个都是画花鸟画,但各走各的路,风格不一样。大家都热爱这个艺术,不是像别人说的有文化使命感,如果真有那样的使命感,可能在小时候就被压死了。
不是,他是从骨子里对艺术的热爱,因为你是中国人,你接受了这样的艺术,有这种热爱。如果说张立辰有那样一种使命感,怎么没去画山水画,怎么没去画工笔,而是选择了写意花鸟画,其实是他对花鸟画的热爱,这改变不了。
好像我们学戏剧,就喜欢学马连良,这是因为热爱。这种对艺术热爱的原动力是人最本质的。随着不断的学习,随着知识的不断增加,最后才谈到学养,才有这样的成绩。
其实都是这样的,大家不必讳言。人既然是人,就有优点和缺点,我们的前辈,吴昌硕也好,齐白石也好,潘天寿也好,李苦禅也好,都是人,艺术是他们做出来的,我们总结他们每一个人,我们为什么会进步呢?就是因为我们不断地总结老师先辈的优点和缺点。
恰恰就是他们的优点掩盖了他们的缺点。最明显的就是潘天寿先生,这么好的学问、修养,他研究绘画那么深刻,把构图什么的都研究得非常深刻,解释得非常有道理,但是他的画最大的弱点就在于不自由,被他的学识拴得死死的。
吴昌硕也是,画气如画形,有那么大的气派,但却有过多的纵横气。齐白石做得比较好,大家都知道齐白石的书法,用书法家的书法来要求齐白石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完美,但是他把画和书法那么天真地结合在一起,透着天真浪漫,没有任何的做作,太真实了,太让人感觉到那样一个人。
所以艺术最可贵的就是"画如其人"。张立辰也是画如其人。大家刚才谈了他的艺术,如果你不了解张立辰这个人,你谈他的艺术总会觉得隔着一层,但是你了解了张立辰这个人,他这个人的脾气,他的喜怒哀乐,他的那种状态,他的那种为人,你就会明白了张立辰的艺术。
所以中国老祖宗说"画如其人",那是一句至理名言。
张立辰是一个豪士,如果生活在汉代,那就是所谓的"侠"。你看张立辰是一个教授,很文静,如果碰到一些事情,张立辰会玩命的。在他画里的豪气是天生的,所以他喜欢大写意,所以才会画得那么奔放。
这是从人格角度来谈论他的艺术。齐白石不是这样的,齐白石说"吾狐也",他有一些狡猾。 今天看了张立辰的展览,这么多年看着他的画,我觉得在上世纪70年代开始画的晌‘候我已经知道他的结果了,就是今天这样的结果,张立辰不可能成为潘天寿,也不可能成为齐白石,因为张立辰和他们不一样,潘天寿没有张立辰的这种精神,齐白石是"吾狐也"。
大家都谈到笔墨是中国画的灵魂,但是笔墨后面到底是什么?笔墨是一种形式,其实笔墨后面是一个人的道德,中国文化最核心的核心,把一切都抛开,中国人所有的文化基础都是道德,是泛道德主义,不管从政治也好,从艺术也好,还是音乐也好、戏剧也好,都是泛道德的。
道德是支撑中国民族文化最根本的支柱,道德有先天的,也有后天的。
刚才我说先天的东西就是一个人的个性,那种与生俱来的豪情,后天就是在社会教化过程当中接受的道德观念。艺术不会离开道德,如果离开道德艺术就不会生存下去。张立辰是这样一个人,又接受了道德的教育,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张立辰。
大写意花鸟画也不是越大越好,古人创造大写意的时候并不是大画。今天是因为我们有一种需要,今天有一种展示的空间,所以我们画大写意,才去画一些大画,用大画装饰大的空间,过去没有。
今天画大写意,能画大画,本身是时间、空间的需要,所以才创造出来这样一种大写意的形式。 我觉得张立辰可爱就可爱在这个人,因为这个人的可爱,所以才创造出这样可爱的艺术。我还是觉得画如其人,这是真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