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留学生活韩松 我们的留学生活:初来乍到(下)

元月一日,日本的大年初一,按照习俗人们都回老家过年了,东京迎来了一年中最安静的时候,这家24小时便利店象平时一样营业。我们突然接到了韩松的音信,见到了已有半年多没有音讯的韩松,他似乎瘦了很多。

韩松带我们来到了他现在的住处-―第二静风庄:约6平方米的房间,东西尽量挂在墙上,象以前的房子一样,没有卫生间,但电车的声音听不见了。房租三万日元约占收入的十分之一,有从国内寄来的香菇,加上每月四万余元的学费,韩松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墙上挂着儿子的照片。

来日本之前岳父亲笔书写的条幅,依然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日本语能力统一考试是通往大学的第一关,目前还在日本语学校读书的韩松,来日本之前曾发下大愿:考不上大学不回国见江东父老。硬记是韩松背单词的诀窍。

王尔敏考上了大学,到日本不满一年就考上大学的,在日本语学校的同学中只有她一个人。坐落在东京郊外的千叶大学是一所著名的国立大学。上午9点,新的一天开始了。被称为是“男生世界”的工学部只有两名女生。王尔敏是上百人的教室唯一的一个外国人。

语言上的障碍还没有完全解除,专业课的压力又跟了上来,王尔敏面临着出来找到的又一个新起点。下了课她还得立即赶去打工,与其他同学不同,王尔敏得自己养活自己。一路小跑,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奔波的王尔敏来到了打工的快餐店。

从下午6点干到晚上11点半,每小时800日元。王尔敏已从姨妈家搬了出来,开始了真正的独立生活。下了班赶到车站的时候,已是将近午夜12点,是末班车的时间,王尔敏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自己的理想。

星期六晚上8点,韩松依然还在日本语学校上学。为了攒足上大学的学费,除了平日的工作外,韩松每逢周六日到这儿来洗碗。从早上9点到晚上9点,韩松早已习惯12个小时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的生活。晚上9点,下班的时间,韩松终于可以坐下来吃饭了。韩松在饭上倒了点酱油。

一转眼夏天到了。8月27日,王尔敏利用暑假第一次回国探亲。王尔敏的全家一天前就赶到了上海,在机场接王尔敏。母亲看着左边的出口,父亲守在右边,姐姐把着中间。王尔敏乘坐的班机终于来了,分别一年半的亲人迎来了团圆的时刻。

韩松暑假没有回国,他已在异国他乡过罗了一年零四个月的单身生活。妻子来信了,为了不影响韩松的学业,妻子没有把岳父突然病故的消息立即告诉韩松。墙上朝夕相处的岳父的条幅,竟已成了遗物。日语一级能力考试满分400分,必须熟记5000条以上的语汇,韩松准备拿下一万条,不想成为失败者的韩松第一志愿是明治大学商学部。

背後是老一辈的嘱托(岳父的条幅),面前是新一代的目光(儿子的照片),日语单词一万个是自己发下的大愿,距离考试的时间还有四个月,住在6平米的斗室韩松,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在王尔敏的故乡,王尔敏和他的父亲在码头上接我们。随后我们来到了王尔敏的家,这里充满节日气氛,亲友们都在场。王尔敏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东京进入了冬天,韩松也迎来了明治大学笔试的日子。一星期前,日语一级能力考试还没出结果,今天韩松又去迎接另一场至关重要的考验。创建于明治时代的明治大学,今天的气氛格外肃穆。对于留学生来说,在通向大学的路上有三道关:日语能力考试是第一关,今天的笔试是第二关,全部合格之后还有第三关:面试。每次考试只有一次机会。

为了把握好时间,韩松戴了两块表。日语一级能力考试合格的通知书也寄到了,韩松取得了335分的好成绩。韩松决定轻松一下,一年前捡来的电视终于派上了用场。通往明治大学的校门还剩下最后一道关卡,面试将在一周后举行。

今天是韩松面试的日子,昨天夜里东京下了一场雪。早上7点,韩松穿上精心挑选的衣裳,这是他提前好几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他又来到家附近的理发店,这也是一个星期前就预约好了。

韩松提前一个小时就到明治大学。上午10点,韩松迎来来了初来乍到的最关键的一场考试--口试。

今天是明治大学发榜的日子,为了解除心理上的紧张,韩松特意请同学陪他一起来看榜。两年努力的结果将见分晓。

在明治大学狭长的楼道里,韩松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考上了!两年的辛苦有了结果,韩松激动地和同学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