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明电影作品 吴天明导演遗作《百鸟朝凤》周五上映 他一辈子只做了电影一件事

2018-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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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百鸟朝凤>于吴天明是特别的,导演未曾等到他的最后一部作品与观众见面便撒手人寰,虽然这部电影早早获得了第29届金鸡奖评委会特别奖.而

    《百鸟朝凤》于吴天明是特别的,导演未曾等到他的最后一部作品与观众见面便撒手人寰,虽然这部电影早早获得了第29届金鸡奖评委会特别奖。而吴天明导演对于中国电影界又是特别的,因为他不仅亲手拍出了《没有航标的河流》《人生》《老井》《变脸》 等多部重要影片,还一手发掘并提携了张艺谋、陈凯歌等导演,被誉为“第五代的导师”。

    现在,整个第五代导师之遗作终将于5月6日公映。日前,影片在上海戏剧学院举办“匠人·匠心”专场观影暨主题分享会,导演贾樟柯、吴天明女儿吴妍妍到场分享观感。此外,多家影业老总联名表态支持《百鸟朝凤》,让其获得尽可能多的排片;多位知名导演、编剧、演员自发为影片的全国推广站台———大半个中国电影圈都行动起来了。

“那么多人以各种形式追念同一个人,我想这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想到了初衷。”就像谢飞导演所追问的:“吴天明总说自己一辈子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电影。那么,当下的电影时刻是否仍需要这样不改初衷、坚守信念的艺术深情?”

    心灵之作:一曲留给自己也致匠心的唢呐

    《百鸟朝凤》是吴天明仅有的10部导演作品中的最后一部,于2012年6月在陕西取景拍摄,并于2013年作为第29届中国电影金鸡奖开幕影片,获得了4项提名和评委会特别奖,此后在釜山、东京等多个国际电影节做过展映。影片讲述了陕北乡村民间唢呐艺人和民间文化艺术传承的故事,一众电影人从片中看到了时代,瞧见了吴天明。

    “唢呐不是吹给别人听的,是吹给自己听的。”影片中的这句话用来形容《百鸟朝凤》与吴天明恰如其分。导演黄建新记得,吴导2014年突然辞世时,其书房案头就摆放着《百鸟朝凤》,“我每一次看完《百鸟朝凤》都会流泪,因为我看见了一位艺术家的生命,那是吴天明用中国式一腔热血谱写的一段传承匠人的心灵史。在浮躁喧嚣的年代,已经少见如此质朴的感动”。

    在其生前好友、编剧芦苇看来,吴天明跟《百鸟朝凤》里陶泽如饰演的焦三爷一样,看似古板固执,但对艺术心怀热忱,他要以“复古”的方式来捍卫电影创作的尊严,向曾经的“纯真年代”致敬。

为了拍好这部影片,70多岁的吴天明恪守着当年拍《人生》《老井》时的传统,跟演员和主创一起深入生活,研讨剧本。他还要求演员们一到剧组就穿上角色的服装,到麦田学割麦,跟唢呐指导学吹唢呐,在阳光下晒黑皮肤,举手投足要像自己扮演的角色。

    如此遵从自己内心又致敬传统匠心的影片,当然不会泯然众人。2年前,《百鸟朝凤》在第21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上放映后,有年轻影迷在网上留言:“看多了追时髦的商业大片后,再来看看这种透着精神和灵魂的民族电影,心里某个柔软处的神经被小小震撼了一下,总有些电影是要在心里停留的。”

    底层之作:聚焦生活中沉默的大多数

    《百鸟朝凤》描摹了两代手艺人的传续与成长。吴天明赋予了两位主角相似之处:不问世事,偶尔难通人情,唯有对一支唢呐忠诚到底。他们坚守着这门艺术,不惜万难也要为其在时代洪流中谋求新生。

    “《百鸟朝凤》,是大哀的曲,是老祖宗一辈辈传下来的。”在村长的葬礼之上,年迈的焦三爷深情吹响的这支曲子,却也成了自己的啼血绝唱。其时,西洋的管弦乐队闯入镇子,抢走了民乐队的生意,几个徒弟也都纷纷出外打工,“土喇叭”唢呐这门手艺,已然被冲到了时代的边缘。

    “很多人会觉得,唢呐没就没了,艺术电影没就没了,现在有很多新的娱乐方法。但是真的有一个艺术家对这些事情在意。”贾樟柯在分享会上说,这是《百鸟朝凤》 给他带来的最大震动,“所谓理想,就是你对你爱的东西在意,对国家的文化在意,对人在意。”

    相似的在意与凝望,人们很容易从吴天明过往的作品中找到。他的电影多以西北龟裂的荒原、干涸的黄土地为叙事背景,他用隽永真情的镜头注视着这片土地上生活、挣扎着的人们。

并且,他总能触碰到沉默中所蕴藏的悲喜。与《百鸟朝凤》里的焦三爷相仿,《变脸》中看似刻板的老师傅,《人生》 中那个回不去故土乡村、在现实与爱情中成为“陈世美”的迷茫青年,以及张艺谋在《老井》中饰演的那个在面临死亡时才肯释放欲望的纠结农民,这些角色无一不灌注着吴天明对黄土地深沉的爱意。所以,外界才会评价,在中国乡土文化的表达上,吴天明是最充分的一个。

    “现在都呼唤电影要接地气,但吴天明不用。从他卖棉鞋换票看《海之歌》起,从他在洛杉矶做羊肉泡馍起,他本身就扎根土地,他就长在地上。”郑洞天说,“也许吴天明一生恪守的这些意义就要消失,但我希望有人记住,中国电影曾有过吴天明这样的电影人。” (文汇报首席记者 王彦 记者 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