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濂书法怎么样 陈振濂:书法是什么?

2017-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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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走向现代.走向未来的书法,正在遇到前所未有的质疑.挑战,也遇到同样前所未有的困惑.不但是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的困惑,也是对自己的困惑-我

    走向现代、走向未来的书法,正在遇到前所未有的质疑、挑战,也遇到同样前所未有的困惑。不但是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的困惑,也是对自己的困惑—我是谁?我在做什么?或我应该做什么?我要向何处去?

    在经过了十章的专题讨论之后,我们对书法艺术的认识不是更清晰了,反而倒可能是更糊涂了。过去我们自认为对书法是很了解的,但现在,我们忽然感到它离我们是那么遥远、那么陌生,许多本来自以为是常识的ABC水平的问题,一旦作深入探究之后,竞发现其中还蕴藏着如此大量的、悬而未决的学术难题。

这正应了一句西哲的名言:求学好比是画一个圆圈。这个圆圈画得越大,证明自己懂得的越多;但圆圈边界也越大,又证明了我们未知的世界更大。

与我们已懂得的知识相比,未知的永远大于已知的。浅薄者为已知的部分而沾沽自喜狂傲自得;而成熟的学者却知道,已知的越多,意味着未知的更多。它是一种永无止境的“宿命”的轮回或循环。

    处于转折期的书法,在从实用工具到文人风雅之后,开始走向艺术创作的转型努力之中,应该说是做得比较成功的。这种成功未必是当代书法家们的睿智所致,恰恰相反,正是在这个转型时期,我们看到了太多的濒预僵化、固步自封、缺乏艺术想像力还自诩正统的种种现象_即使在现今,书法家们对这种转型的要求也并不是人人皆理解、并且认为是必须的、或急迫的。

但是,文化转型作为一个大背景的“转向”,使书法再也不可能安于现状和传统,在自娱与雅悦中消磨时光展览形式、创作意识、展品立场……这些古人从未碰到的要求,在现在的中国书法界,却是人人必须面对的严峻的事实。

也许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面对,但不管是主动迎接挑战也好,被动地随波逐流也好.闭目不视我行我素也好,作为一种新的目标,它会给我们带来压力,带来孤独,也带来希望与创造的快乐,这却是毋庸置疑的。

    而要面对这些挑战,又必须先对自己的既有的书法艺术观进行彻头彻尾的重新检验:书法究竟是什么?是写字?是汉字书写之美?是通过书写来达到抒情写意?是工余的消遣或茶余饭后的自娱?或是一种展示才能的途径?是学问修养的载体?再或是彻底的艺术创作?是人(书法家)与社会进行衔接、交流、表现的视觉形式?风雅的文人士大夫以书法自娱娱人,本不必回答这样过于严酷的、毫不留情的、作为“生命”(书法生命)终极意义的追问;但是在现在,在书法成为一门艺术之后,它必须经受选择的追问。

不然,书法作为艺术就无法自立,书法在现代社会文明中就缺乏生存的必要性而面对终极意义的追问的任何答案的选择,即决定r书法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二认为它是写字的,可以完全不考虑作为艺术的要求;认为它是反映书写之美的,则与主题、原创性也可以毫无关碍;认为是抒情达意的,则是为自我服务,当然就不必考虑别人(观众)怎么评价;认为是消遣自娱的,就不必很辛苦地去考虑作品的完美性;认为是学问修养的载体的,则重在其主体(人)的修炼而不在其对象(作品)的形式塑造;而认为书法是彻底的艺术创作.

则必定要以作品为中心,对形式、对技法语言、对构思立意、“主题”、“原创性”予以最高的关注。来源书法 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

    可以说:正是在对“书法是什么”的终极追问中。我们找到了各种书法流派存在的哲学依据与认识论、价值观的出发点。在过去几千年的书法史中.还没有一个时代可以像今天这样,提出种种带根本性的命题来逼迫(或引导)书法家们对之作出回答。

由是,对书法作为艺术的重新定位,是一个充满了时代色彩的“当代”的课题;但更宏观地看,则能讨论“书法是什么”并试图对书法的时代定位作出各种完全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回答的这种机遇,更可以说是一个充满了时代色彩的更为“当代”的课题。

正是在各种答案中,我们看到了各种书法流派生存的丰厚肥沃的思想土壤,看到了书法创作流派产生的必然性,看到了这个宽松的时代对多姿多彩的书法艺术创作所提供的催化与推进的积极作用。一句话,没有这个时代,就不会有当代书法,就不会有书法的未来走向,也就不会产生“书法是什么”之类极其本质又极为深奥的学术命题。

    新的时代,带给我们新的发展机遇,也带给我们新的困难与挑战,创立这个时代才会有的业绩—书法艺术创作的业绩,与书法理论思考的业绩,应该是我们肩负的历史使命。以一种新的“史观”,对几千年中国书法史直到当代书法现状,进行全面的简要梳理,从文字要素、书写与书法观念、传统、物质材料应用、展示方式、书法家类型研究、文.

人风雅的综合性,直到向近现代转型之后的走向作品形式、走向创作流派……它不但是我们对于重新认识书法史的学问上的需要,它还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去面对未来、把握未来的时代需要。

但是很显然,对历史的认识是一切判断、把握的基点,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把这部书命题为《中国书法文化史》—它着力于梳理既有的五千年古代史和一百年近现代史,但它还旨在从既有的历史中抽绎出走向未来的“原动力”与“出发点”。

我们今天的这种立场与需要,从卫恒、张怀4、朱长文直到阮元、刘熙载、康有为等是不具备的—或更确切地说:是他们有他们当时的立场与需要,但他们却不可能找到我们今天的立场与需要。

    这就是历史:不同时代规定下的不同命题、立场、方式、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