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心畲山水画 王孙画家溥心畲思列

2017-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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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南张北齐"还是"南张北溥"? 最近有篇关于近代画家的文章,写到了"南张北齐"一词,说的是南面有张大千,北面有齐白石.这种说法其实是想当然的

“南张北齐”还是“南张北溥”? 最近有篇关于近代画家的文章,写到了“南张北齐”一词,说的是南面有张大千,北面有齐白石。这种说法其实是想当然的。张大千原籍四川内江,齐白石原籍湖南湘潭,从籍贯说,都是南方,虽然齐白石后来一直住在北京,但仍然是南方人,不能称“北”。

而当年最流行的说法其实是“南张北溥”,即南面张大千,北面溥心畲。溥心畲是咸丰的弟弟恭亲王奕盉的孙子,从小生长在北京,所以叫“北溥”是名副其实。

“南张北溥”在年龄上比本世纪前期画家如林琴南、金北楼、姚茫父、陈师曾、齐白石等人年轻得多,在六七十年前,以上这些人享盛名时,他们还只不过是小青年。 之所以“南张北溥”并称,第一他们二人几乎是同时出名,时间都是在20年代中叶以后。

两个人的天赋都非常高,但其学画的经历却不相同。溥心畲是亲王的孙子,是皇亲贵胄,他有颗图章就叫“旧王孙”;而张大千则是平民百姓出身,少年时代还作过和尚,所以不少人称“大千居士”。

张大千少年时上学读书,也跟着母亲学画,后又到日本留学。其艺术成就,完全是学校学习的,又受慈母和长兄的教导,加之天赋非凡,刻苦用功,这才学以成名。 溥心畲则完全不同,前清遗少们,辛亥后不少都不上学校,自恃有钱,请私塾先生在家教馆。

这些人不少都只知吃喝玩乐,不好好读书,等于白花钱;也有天分高的,又肯用功,又有好老师专门教,自然成绩特殊,比一般上学校要好。西山戒坛寺是光绪十七年由恭亲王出钱重修的,后来里面还供着奕盉的牌位,虽说是有名的唐代古寺,却几乎成了溥心畲的家庙。

他和弟弟在庙中读书,有成群佣人及和尚服侍着,在那样风景优美的地方,悠闲用功;王府中收藏丰富,不要说一般的唐、祝、文、周之类的真迹,即稀世国宝,他家中也收藏着许多,如韩熙载的《照夜白图》、怀素的《苦笋帖》、颜鲁公的《告身帖》、温日观的《薄桃帖》等等,那时他都可以悠悠然地临蘑学习。

这种神仙般的条件,张大千是不能比的。张大千是苦学成名的,而溥心畲则正像《红楼梦》中赖嬷嬷所说:是“银子、金子铸出来、打出来的”。

在艺术成就上,如从山水画的角度看,“南张北溥”在当年也可以说是旗鼓相当,超脱流辈。不要说一般山水画家比不上,即当时一流山水画家的作品,一比便立逊一筹。

如张大千一幅构图极简的《垂柳野渡图》,只疏疏的几根柳丝直垂下来,其潇洒飘逸之态,有人学一辈子也画不出来。溥心畲一幅高三寸、长三尺多的《秋山图卷》,画的完全是戒坛寺周围的秋山。

丹枫古寺,方寸千里,真可说是神品,一般人想也难以想象。因而当时称“南张北溥”,可说是颇有道理。 藏品之王的下落 《平复帖》是西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陆机所书写的一封信简。在此信的开端有“平复”二字,历代收藏家遂以《平复帖》为名。

它是我国现存最早的法书真迹,有“书王”之称。就是这样一件稀世之宝,却与溥心畲大有关系。 古代大收藏家梁清标曾藏此名帖,将其刻入《秋碧堂帖》中。清乾隆帝酷好收藏,梁氏后裔便将《平复帖》作为贡品进献。

乾隆对此帖十分珍视,在刻《三希堂法帖》时,将它列为卷首。嘉庆即位时,此帖落入其弟成亲王永蠰之手。永蠰还特意刻了一方“怡晋斋”石印以志纪念。不久,此帖仍献归皇宫内府。至咸丰时,又将它连同唐代韩熙载画的《照夜白图》,一并赏赐给其弟恭亲王奕盉,最后到了其孙溥心畲名下。

1936年,溥心畲将手中的《照夜白图》卖给了上海一古董商,旋又转卖与日本人,后又卖给英国波斯富爵士,存于“波斯富中国美术基金委员会”。

当时大收藏家张伯驹听说《照夜白图》流落海外,深恐仍在溥心畲手中的《平复帖》也遭盗卖的命运,便急托琉璃厂古董商往商于溥心畲,说收购抵押均可,只是不要再使其流出国外。这位古董商回话说:溥心畲现在不缺钱,如转让此帖,开价二十万元。

由于索价过昂,张伯驹此次收《平复帖》未果。1937,叶恭绰在上海举办文献展览会,张大千托张伯驹致意溥心畲,愿以六万元求让《平复帖》,溥心畲当时仍索价二十万元,大千无力承受,于是作罢。

卢沟桥事变后,张伯驹避于天津英租界,1938年12月下旬返北京准备过年,正好在火车上邂逅好友傅增湘,得知溥心畲遇母丧,正需用钱。张伯驹当即表示:溥心畲倘愿以《平复帖》作抵押,即可由其盐业银行贷款。

傅增湘回话说,这时的溥心畲只索价四万元。于是张伯驹决定收购,于年前预付一半,余款分两月付清。言妥后,《平复帖》遂由傅增湘持归,交与张伯驹。当时有的古董商也已对溥心畲欲卖《平复帖》有了耳闻,如得此帖,转售日本人即可很容易有二十万元的中饱,但所幸张伯驹快了一步。

溥心畲的王孙之气,由此得见一斑。 言行点滴 相传溥心畲故居恭王府园中有一亭,亭内树一石碑,碑下有水蜿蜒绕碑而过,因得名“流碑亭”。

溥心畲幼时至亭中攀碑而上,碑倒压在他身上;太监等数十人抬碑不动。其母至,跪地默祷,碑方能移动。碑下的溥心畲竟能安然无恙,只是嘴唇右上方留了一块疤痕,至晚年犹存。 溥心畲记忆力极强,且治学认真。

小时聪明好学,长于背诵。有一次他女儿放学归来,溥询问学中所读什么书?女儿答是《左传》,又问读的是哪一篇?回答“楚子问鼎”,即命背诵。见女儿背诵不熟,他就亲自背诵,自始至终一字不漏,背后还告诉女儿此段在第几页第几行,女儿查看,果然不差。

按古礼,父母去世,子女就是罪人,逢人即要叩头谢罪。溥心畲母亲去世时,恰遇一乞丐叩头讨钱饭。溥心畲说:“我是罪人,遇人即叩头,岂敢受人叩头于我?”遂下车向乞丐叩头,并给饭钱。

溥心畲的一位学生见他吸劣质烟,说为什么不换美国香烟吸?溥心畲笑说:“你为我买吗?”那位学生说:下次来时必定奉上。及至下次来时却把烟的事给忘了。溥心畲伸手要香烟,该学生取桌上烟奉之,溥心畲说:不是这烟,是你说要买的美国烟。

这位学生惭愧请罪。溥心畲说:“香烟事小而人言事大,‘信’字拆开即为人言二字,言而无信,不如不言,对师言尚且无信,何况他人?下次一定带来,不是我买不起,而是要让你实践诺言。

”下次来时该学生又忘记带烟,溥心畲又是一顿怒责。 溥心畲想在其数百名学生中选择一位继承者。他当时的住房是一座日式小屋,墙矮有孔。某天他欲试探一位得意学生问学的诚意,知道他路途遥远,故意命他第二天早上五点上课。

次日该学生四点半即抵达,因时尚早,不知溥心畲起床没有,便从墙上破洞窥望,不想这时溥心畲已端坐桌前挥毫作画了。溥心畲知道这位学生在门外守候,因五点未到,故意不理不睬。直至五点整,才由墙洞招手,示之可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