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租个女友回家过年

2017-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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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第一章列车不知疲倦地一路吼叫着向前驶进--孙光明和衣躺在下铺,盯着上铺床板一处黑色的斑点发愣.足有一根烟的工夫,他才回过神来.实在睡不着,他便如身上长了虱子似的在三尺见宽的床铺上翻过来又覆过去,一会儿将被子压到头底下,一会儿又坐起身来双手抱膝想心思.他终于又伸直了腿,侧过身来开口道:"思雨,我还是--""还在担心哪?"刘思雨坐在孙光明对面的床铺上磕瓜子,她磕瓜子的动作可谓娴熟,瓜子从右边嘴角塞入,壳从左边嘴角吐出,仿佛脱粒机一般.她吐出瓜子壳,拍拍手,笑道,&quo

第一章

列车不知疲倦地一路吼叫着向前驶进……

孙光明和衣躺在下铺,盯着上铺床板一处黑色的斑点发愣。足有一根烟的工夫,他才回过神来。实在睡不着,他便如身上长了虱子似的在三尺见宽的床铺上翻过来又覆过去,一会儿将被子压到头底下,一会儿又坐起身来双手抱膝想心思。

他终于又伸直了腿,侧过身来开口道:"思雨,我还是……"

"还在担心哪?"刘思雨坐在孙光明对面的床铺上磕瓜子,她磕瓜子的动作可谓娴熟,瓜子从右边嘴角塞入,壳从左边嘴角吐出,仿佛脱粒机一般。她吐出瓜子壳,拍拍手,笑道,"孙哥,你就放心吧!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从今儿起,我就把你看成是自己的男朋友,铁定不会穿帮!"

"但愿如此!"孙光明叹口气。

孙光明抬眼看表,已是深夜11点,了可刘思雨仍然饶有兴趣地在那儿磕瓜子,于是便提醒她:"快睡吧!不然的话,明天灰头土脸的,怎么见公婆啊?"

"去你的!"刘思雨努努嘴。

正说话间,列车员过来收拾垃圾,刘思雨低头看看瓜子袋,空空如也,便连同瓜子壳一并倒入了乘务员的垃圾袋里。她从衣兜里摸出一方湿纸巾擦擦嘴,又细细地擦了擦手,伸伸胳膊说:"我也想睡啊,可这暖气实在是太热了,这么躺着,脑袋还不烤成地瓜啊!"

"说你笨你还真笨,你不会换个方向啊!"孙光明侧过脸道。

刘思雨将枕头移到另一头躺下,摸了摸头顶,果然不再发烫,当即"唉"了一声,叹道:"都说你是木鱼脑袋,这次倒开了一回窍!孙哥,明天早晨列车员换票的时候我若未醒你就代劳一下!睡了!"

孙光明迷糊之中已进入了梦乡,他又梦到了父母声泪俱下的"控诉"——

"让你娶媳妇,你总是说等等等。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等你成了老头子,我和你妈都入土为安?"老父亲扬了扬手杖,仿佛要施展"家法"似的。

"是啊,你都30多岁了,老大不小的一个人了,不是妈说你,隔壁家小栓子跟你是小学同学,人家孩子现在都背起书包上学了!"

…………

你一言我一语,孙光明的脑袋都大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孙光明的父母生在农村,有这种封建思想的残余也就不足为怪。可是,"不争气"的儿子不要说让两位老人抱上孙子,连个对象都没处上,能不着急嘛!

作为钻石"王老五",孙光明受家人所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前年春节,孙光明腊月二十八到家,腊月二十九便跟家人闹得不愉快——

"你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老婆都娶上,不嫌丢人?"老爷子脸色铁青。

"爸,我还年轻!你没到我们公司去看过,30多岁的单身贵族多的是,还有的终身不娶呢!"孙光明皱着眉头说。

"什么,你还想终身不娶?"老爷子喘着粗气,"哎呀,我们孙家前世造了什么孽啊,让我生了这么不孝的儿子!"

孙光明说:"爸,你的思想太陈旧了,现在提倡晚婚晚育,再说了,感情这事儿要靠缘分,如果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干着急又有什么用?"

老爷子急了:"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你别拿这套来蒙我,我跟你妈结婚前就见过一次面,不照样过得好好的。人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你要玩些新花样?对了,你姐认识一位银行的小姑娘,听我的,明天跟人家姑娘见见面,如果人家没意见,这婚事就这么定了。"

"爸!"孙光明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可老爷子已不容分说,转身进了卧室。

大姐在一旁劝道:"光明,看看也无妨,那姑娘我是了解的,见人一笑,张嘴就叫,是过日子的人!"

"是啊,何必搞成这样呢?爸都这么大年纪了!"二姐也在一旁规劝。

…………

第二天,孙光明被家人安排去"相亲",尽管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情愿,最后,他还是去了。孙光明横着脸,似根木头桩子一般站在女方的面前,大姐刚介绍他们认识,手机突然响了,接完电话之后,她转过身来,笑着对孙光明和那位女孩说,"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你们俩慢慢聊!"孙光明心里暗暗叫苦,却又不便说什么,只能看着大姐笑眯眯地从自己眼前溜掉。

孙光明和姑娘同坐在一条石凳上,孙光明眼神飘忽,头脑一片空白。那姑娘窘了半天,忽然红着腮帮子问道:"对了,你在北京工作,下了班都做些什么啊?"

"我?"孙

第二章

依照丁建文的旨意,孙光明拨通了一家婚介公司的电话。

“你好,××婚介公司。”一个甜甜的女声在孙光明的耳边响起。

“你好,请,请问……”孙光明舌头打结,不知说什么才好。

“先生,你慢慢说,是来征婚的吗?”

“不,不是!”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对方的语气明显变了,“没事别打拢我们!”

“我想租个女友可以吗?”孙光明索性开门见山地表明了自己的要求,“你们这儿有这项服务吗?”

“哦,有的,有的,先生!”对方又恢复到了先前和缓的语气,“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对了,你具体什么时候租呢?”

“我想春节期间租个女友带回老家,好向父母交差,可能也就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吧!”孙光明说。

“是这样的,每年临近年关,不少客户都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们也就应客户的需求推出了这项服务,有不少客户对我们的服务相当满意。你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找个机会亲自过来看一下!”小姐依旧声音甜得发腻。

“好的,我星期六过去看看吧!”孙光明放下电话吁了口气。

孙光明见到丁建文,说起此事。丁建文笑着说:“我就知道婚介公司有此项服务,正所谓有求必有供,哥们儿,你的事有着落了。”

“呵呵,现在还不好说!”孙光明笑笑,低声说,“你星期六有时间吗?陪我走一遭怎么样?”

“好吧!我就给你壮壮胆,一起去玩玩!”丁建文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转眼就到了星期六,孙光明和丁建文走进了××婚介公司。婚介公司就一间办公室、两排桌子、几把椅子,几台586电脑摆在那儿却没人用,屏幕上已经积存了一层灰尘,孙光明心想:这儿条件可真一般。

既来之则安之,俩人随即坐了下来。

一位中年妇女满脸堆着笑,招呼他们坐下:“小伙子,这边坐!”

“谢谢!”孙光明在椅子上坐下,中年妇女赶紧给他们倒了两杯水,“外面风大,先喝杯开水暖和暖和。”孙光明觉得这人服务态度还算可以。

孙光明喝了几口水,中年妇女开了口:“小伙子,你们是来征婚还是来交友的?”

“他来租女朋友,我是配角!”丁建文笑着说。

“租女友?”对方皱起了眉头。

“对呀,前天我打电话给你们公司,有个女孩接的,她说你们公司有这项业务,所以我就来了!”孙光明说。

“对,我们公司有这项业务,目前,从客户的反馈来讲,满意度相当高,有的还假戏成真了呢!”中年妇女笑着说。

在孙光明看来,租女友是为了交差,至于成就姻缘他并未抱太大希望,他更希望彼此之间就是单纯的雇佣关系,合同解除,俩人依旧如同陌生人一般,街上碰见,高兴时打个招呼,不高兴也可以擦肩而过,不必负什么责任,惹什么麻烦。

孙光明坐直身子说:“我的情况是这样的,因为我老家在苏北小镇上,父母亲思想都很传统,所以希望找一个条件较好的‘女朋友’扬眉吐气地回家,一是暖暖两位老人的心,二是为家人脸上贴金!”

“你还挺孝顺的嘛!”中年妇女笑着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说说看,你理想中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儿的?”

孙光明沉思片刻,抿着嘴唇,说:“身高最好在1.62米以上,模样清秀,长发飘逸,打扮时髦有品位;未婚,品性端正;无不良嗜好和违法记录。最好温柔贤惠、会做家务、有孝心、不歧视农村人、有与农村老年人沟通的能力。最要紧的还有,女方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不许将真相告诉家人。”

中年妇女一个劲儿地点头。等孙光明说完,她扬起眉,抬高一个声调说:“不是我吹,我们公司目前建档的征婚女性有2000多个,愿意提供租友服务的女孩大约100多个,可谓品种齐全,能够满足各个层次客户的需求,要瘦的有瘦的,要丰满的有丰满的,要年轻的有年轻的,要学历的有学历的,你可以随便挑!”

“是吗?”孙光明听了这话,总觉得有点耳熟似的。

“当然!”中年妇女的语气斩钉截铁,“我们是全程跟踪服务,如果一个不成的话,我们还可以给你换别的女孩,直到你满意为止!”

孙光明点点头,问:“那具体租金怎么算呢?”

中年妇女说:“我们公司开办这项业务已经

第三章

连续3个夜晚,孙光明蹲在网上,用“欲租女友男”的网名寻觅对象。没想到,前来灌水的网友和应租的女生还真不少。

这天孙光明打开网页,网友的跟帖呈现在他的眼前——

“晕,你到广告公司打广告更快!”——拉拉

“呵呵,这年头真是啥怪事都有。看来为了潮流一下,俺也得租个男友回家了。”——有眼泪的鱼

“有没有女孩子要租男友的呀,我自告奋勇尝试这个新的职业。本人也不想要价太高,只要有三餐,来回车票,并且能同床共枕就行了。”——爱娶雅牡苏六娘

“呵……我在帮偶的一位哥们也租女友咧……帮不了你什么忙。只是精神上支持你……加油……”——coco

“呵呵,原来男女朋友是可以出租的?好啊好啊,我妈妈过几天要来东莞视察!为了应付她老人家,我也准备租一个!”——我是美记

“这个事情我基本上做过,结果是得不偿失!”——红豆

人也能“租”?现在的孩子们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但我们也没想到过会有这么严重。父母只是替子女瞎着急,没想到会给子女造成这么大的压力。其实说回来,孩子这么做,可能也是想安慰一下父母,他们的心情我们也能理解。当然了,既然人都租了,还是得看孩子租回来的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本身就是朋友或同事,也未尝不可,说不定我们从中撮合一下还真成了呢!那不是挺好的吗?最怕的是孩子乱交友,毁了全家人的希望。大家应该多多呼吁一下,以免一些年轻人上当受骗。——退休干部

我也在网上看到过这样的帖子,觉得挺有意思的,如果是真的话,可以赚一点钱不说,也算是一趟免费旅游!只是我有点担心安全问题,一个女孩子到那么远,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不是孤立无援吗?如果你愿意再带上一个朋友,那我就想去了!——生鱼片

我觉得这挺荒唐的,这种欺骗父母的事情最好不要做,因为就算是善意的欺骗,最终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表演”期间一不小心就会穿帮,而且你可以瞒一次两次,但始终不能一直瞒下去啊,到时候父母要找她,不见了,那你不是更麻烦,——陈小姐

“钱多烧的!疯病闹的!民不知耻,何以报国?”——李将军

“如果我是女的,我愿意,一可以免费旅游,二还可以赚到钱;如果我是男的,那我会想想,今年就这样糊弄过去了,那明年呢,后年呢,家里人会怎么样想?亲戚朋友会怎么看?”——痞子二

“现在什么样的人都有,特别又是年底,还是小心点为好。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租女友?更值得大家关注的是现在的社会真是太复杂了,只要为了赚钱什么事都想得出来!”——海南猛男

“真好玩!我朋友也想租给别人做女友,可以出去旅游,交朋友。你可以联系我……不过她怕冷,不愿意冬天去很冷的地方!”——牡丹

“用金钱租赁一个女友回家跟召*有什么区别?”——愤世七刀

“反正我过年不回老家,我帮你吧,因为我喜欢老人家,也喜欢乡下过年的气氛!”——唐朝妃子

…………

孙光明数了数,回帖中有3名女子回应并留下联系方式,他加入这3个女孩子的QQ,准备作进一步的考核。

与此同时,孙光明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打电话给他的有男也有女,有个男的打电话给他,说:“嘿,哥们儿,你还挺前卫的,居然想到租女友,不会是挖个坑等人家往里跳吧?”

还有一人问他:“我老婆在家闲得没事,就当找个副业,不知行不行?”

还有一女人娇滴滴地说:“我是性感的女孩,我可以陪你睡觉,你可以多给点租金吗?”

…………

接多了这样的“骚扰”电话,孙光明脑袋都大了,每天手机只能定时开关机,他心里暗暗后悔,真不该把手机号码发到网上去。

接到第一个应征电话的时候,孙光明正在洗手间。

“喂,你好!”

“喂,你好,你是‘欲租女友男’吗?”一个女声在孙光明耳边响起。

“对,我是!”

“我想应征!”对方开门见山地说。

“说说你的条件吧!”孙光明问。

“我叫孙丽丽,今年20岁,是某护士学院的学生,年轻肤白,温柔善良,一定能够担当重任的!”对方笑着说。

“哦,我在帖子上说得很清楚,

第四章

“租女友”成了孙光明最大的心事,他叹口气,觉得当初考大学时,虽然在应试技巧上动了不少心思,可从来没有像租女友这么麻烦过。从发帖子求租女友到现在,已经快10天了,而真正一拍即合、你情我愿的对象还未出现,最无奈的是,应租的电话是越来越少了,孙光明感到情况有点不妙。

丁建文说,这叫希望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孙光明呸了一口,说:“这是他妈的屁话!”

希望还是有的,那天,孙光明打开电子信箱,收到了一封题为:“我来试试看”的邮件。

“欲租女友男”:

你好,我在BBS上看到你欲租女友回家的帖子,感到十分新奇,不知道你现在找到合适的“女友”没有?如果尚在犹豫的话,我是否可以一试?忘记介绍了,我是北X大3年级的学生,今年21岁,至于本人“硬件”和“软件”究竟如何,我想有两个途径可以增加了解——第一,你可以加本人QQ8962XXX,我一般晚上8点到10点挂在网上;第二,我们可以直接面谈。你看着办吧!速回信息。

悠悠

孙光明迅速回了邮件并加了对方QQ,约定晚上8点以后在网上碰面。

晚饭后,孙光明到新浪浏览了一下主要新闻,看了看表,离约定时间还差1分零7秒,正在此时,悠悠的头像亮了。

悠悠:你好,来啦?

欲租女友男:是啊,你挺准时的嘛!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孙光明对悠悠的感觉还算可以,最重要的是悠悠比较真诚,这让孙光明多了几分好感。

悠悠:这个冬天真的好冷!

欲租女友男: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悠悠:你可真会安慰人!

欲租女友男:哪里,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应租呢?

悠悠:说实在的,我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觉得很新鲜,加上又没有男友,很想尝试一下;再说,我从没去过江苏,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出去转一下;当然了,顺便挣一笔外快,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欲租女友男:呵呵,难道你过春节不想家吗?

悠悠:家当然想了,但我更想通过各种途径尝试新的生活,锻炼自己的能力,以前每个寒暑假我也很少回家的,一般留在北京做家教、当礼仪小姐,不放过任何可以挣钱的机会。你不会笑话我吧?

欲租女友男:佩服你还来不及,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

10点快到了,悠悠发过来一行信息:“对不起,我的室友们马上要回来了,我也要下了,下次再聊好吗?”

“当然可以!”孙光明“啪啪”敲过去一行字,“冒昧地问一下,你的芳名?”

“刘思雨,你呢?”过了几秒钟,信息回了过来。

“孙光明!”

“好的,明天见!”

孙光明下线了。

躺在床上,孙光明回味着刚才与刘思雨的对话,觉得对方的素质还算比较过硬,只是不知会不会像婚介公司里遇到的那位一样也是“冒牌货”。

“改天一定要仔细调查调查!”孙光明暗想。

第二天上班,丁建文和崔大帅问孙光明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孙光明摇摇头说:“估计没戏!”

“兄弟,节哀顺便吧!实在不行的话,你就说人家姑娘不同意春节跟你一起回家,不就结了?”丁建文说,“没必要自个儿为难自个儿,你说呢?”

孙光明点点头:“先看看,实在不行也只能这么着了。”

“哥们儿无能,帮不了你!”崔大帅说。

正说话间,人事部主任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孙光明咳嗽一声,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自从遇到刘思雨之后,孙光明就像尝到了甜头似的,兴致高涨起来。每天忙完工作,晚上看完新闻联播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坐到了电脑前,开始与刘思雨对话。

在刘思雨面前,孙光明变得异常健谈,时而机智灰诣,时而深沉富有哲理,话题也越来越宽泛,从事业、理想一直谈到了爱情、家庭。

孙光明感觉到了刘思雨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

刘思雨说自己一直都在阻挡爱情,这玩意儿是一个无孔不入的怪物。

孙光明先是一怔,继而承认:当然,就像空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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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从与刘思雨正式签定了“租友合同”之后,孙光明那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每天上班下班,偶尔跟刘思雨电话沟通一番,日子倒也过得悠闲自在。

一天, 孙光明刚钻进地铁,忽然接到一个女孩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欲租女友男’吗?”对方礼貌地问道。

一听这口气,孙光明立即明白了,八成是位迟到的应租者,当即语气和缓地回答:“对不起,我已经租到合适的女友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不是来应租的!”对方笑着说。

不是来应租的?孙光明眉头拧成了结,心想,难道是闲着无聊打骚扰电话?想到这里,他口气变得有些生硬:“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对不起,我是北京XX报的记者,”对方说,“一直都在关注这方面的事情,看到你在网上发的帖子很感兴趣,想找你单独聊聊,方便的话,我们见一面好吗?”

“啊?”孙光明张大了嘴巴,眼前一辆地铁停了下来,他望了望,没有上去,说,“记者小姐,我看见面就不必了,但我可以在电话里跟你聊聊?”

“实在不行的话,那也只能这样了。”记者叹了口气。

“这样吧,你晚上打我的座机吧,我的电话是8146XXXX!”

晚上8时,电话铃准时响起。

记者:冒昧地问一下,你贵姓?

孙光明:免贵姓孙,你呢?

记者:你叫我安小姐好了,我觉得你的租友计划虽然看似随意,其实方方面面包含的还是挺全面的,很专业嘛,自己想的吗?

孙光明:是啊!其实就是在网上灌灌水,没什么的!

记者:大家都很想知道,你是真的要租女友还是有别的企图?

孙光明:当然是真的要租,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如果是开玩笑,我就不会愿意、也没有胆子接受你的采访了。

记者:那你在帖子中说的“200~500元/天”的价格也是真的吗?

孙光明:是真的,如果双方谈成了,最少一天200元,最多一天500元,把价格标准空间定得这么大,我也是想给自己多留一些空间,让更多的人,有更高素质的人,有兴趣来应征。

记者:那具体的价格怎么定呢?

孙光明:这我已经在帖子中说得很清楚了,按漂亮程度和文化修养支付报酬。

记者:什么样的人能拿到500元一天?

孙光明:这个很难讲,标准很难定的,有时候可能还是*感觉,也要依据对方的心理价位来定。

记者:那你现在初步估计最后可能要花多少钱来租女友?

孙光明:加上往返的车票等费用,我的初步预算是7000元,应该差不多。

记者:对一般人来说,7000元也并非小数目,冒昧的问一下,你是不是公司中层干部?这样做值得吗?

孙光明: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款,一般的外企小职员而已。但是没有办法,为了回家向父母交差我只好这样做了!

记者:你父母经常催你结婚了吗?

孙光明:是啊,我们家就我这么一个独苗,四个姐姐、一个妹妹,妹妹比我小3岁,孩子都进了小学了。我被放到了砧板上,过年回家要还是单身,压力会很大,所以,花钱租一个,也值得。

记者:既然你愿意花这么多钱来租一个,那你为什么不干脆真的去找一个女友?

孙光明:哈哈,我现在之所以还是单身,是因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这次租女友,只是一个权宜之计。

记者:那请问你为什么不直接改成征女友呢?

孙光明:征女友不好,人家会说你眼光高,租嘛就不会有这样的嫌疑,花钱请人办事,最坏的打算是花钱找个临时保姆,理所当然可以找质量高点的。

记者:可是,我觉得这很可能只是一种陪伴而不是真感情,你说呢?

孙光明:是啊,本来就是这样的,感情这种东西租是租不到的。

记者:发帖到现在一周,我看应征、灌水的网友不少,很高兴吧?

孙光明:哪里啊,前几天我的手机都快打爆了,影响了正常生活。我想以后还是别轻易在网上公布手机号码,不然的话,挺麻烦的!

记者:应征的都是什么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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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孙光明睁开眼,望望窗外,一抹阳光斜射进车窗,他伸了个懒腰,正在这时,列车员过来了,轻声问:“哪两位下一站下?”

“我!”孙光明摸出两张票证递给了列车员。

换完票,孙光明本想叫醒刘思雨,可见她仍侧着身子没有半点动静,便一声不吭地起床洗漱。孙光明拎着湿毛巾回来,刘思雨已经坐在了床上,她微睁着眼睛,喃喃问道:“几点了?”

“7:20!”孙光明看看表,说,“还有40多分钟下车,你也准备准备!”

“是嘛!”刘思雨顿时睁开眼,拍着手叫了起来,可想到上铺的旅客都还躺着呢,赶紧闭上嘴,小声地说,“简直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洗脸唰牙!”

“去吧!”孙光明笑着说,“别忘了,你可是有义务‘修缮’自己的哦!”

“行了!”刘思雨瞟他一眼说,“你还没完了。”

火车缓缓地驶进了站台,孙光明的大姐夫和二姐夫早就在站台上伸长了脖子。

孙光明在车上就看见了他们俩,笑着对刘思雨说:“喏,他们接我们来了!”

“哦!”刘思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俩人一下车,大姐夫和二姐夫就迎了上去,大姐夫憨厚地一笑,说:“光明,你们回来了!”二姐夫也在一旁瞅着刘思雨面带微笑。

“大姐夫、二姐夫!”孙光明转过身,说,“这是刘思雨!”

“大姐夫、二姐夫好!”刘思雨点点头,腼腆一笑。

“好好!”二姐夫伸出手来拽过刘思雨手中的箱子,说,“我来吧!”

出了火车站,大姐夫挥挥手,拦下一辆“桑塔纳”,问:“到东风镇多少钱?”

“哎呀,你们去那么远啊?”司机张大了嘴巴,“这可是县城!”

“我知道,去的就是东风镇,你别废话!”大姐夫说,“说,多少钱吧?”

“给100吧!”司机想了想,说。

“姐夫,不用,咱们坐公交车也一样!”孙光明伸出右手拉住大姐夫。

“是啊,姐夫,不用的,这儿又没有外人。”刘思雨接话道。

大姐夫笑笑,说:“这事儿你们别管!”他转过头去盯着司机,语气坚决地说,“这样吧,打个八折,二话不说,咱们马上上车,实在不行就算了!”

司机手指敲着方向盘,皱着眉头,犹豫半晌才说:“好吧!”说完,拉开了车门。

在大姐夫和二姐夫的陪同下,刘思雨与孙光明正式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回到了家里,车子还未在楼前停稳,刘思雨便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孙光明在心中嘀咕着:“根据合同,刘思雨必须对我的父母喊‘爸爸’和‘妈妈’,可上次演练的时候并不成功,这次能喊得出来吗?”

车门打开了,孙光明下车为刘思雨拉开了车门,刘思雨撑着笑脸下了车,她定了定神,只见一位拄着手杖的老头儿和一个满脸堆笑的老太太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朝他们走来,孙光明刚想张口,刘思雨突然加快脚步一把搂住孙光明,笑眯眯地看着两位老人,樱桃小口微启:“爸,妈!”孙光明都呆了。

孙光明父亲伸出一只手来,刘思雨迅速将手从孙光明的臂弯里掏了出来塞进了老爷子的手心里。老爷子颤抖着双手,说:“孩子,你坐车累了吧?”

“不累!”刘思雨笑笑说,“我在火车上睡得可踏实呢!”

“到了我们家就跟自己家一样!”老爷子继续说。

“嗯!”刘思雨点点头。

“明伢从小就比较娇气、不懂事,他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你就跟我说,我非教训他不可!”老爷子顿了顿,干瘪的脸上竟流下两行泪来,哽咽着说,“说真的,我早就盼着这一天呢,你可来了!”

“爸,光明对我挺好的,你老就放心吧!”刘思雨笑着说。

孙光明的母亲站在一旁,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刘思雨将臂腕塞进了老太太的手臂里,一口一个“妈”,喊得比孙光明还要亲热。

孙光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看刘思雨的眼神也变得软软的。他赶紧将其他姐妹和姐夫、妹夫介绍给刘思雨,刘思雨一一还礼,始终保持着微笑的姿态。

寒暄一番之后,刘思雨仰起头来,定睛一看,眼前矗立着一幢二层小楼,门前白瓷砖贴面,红瓦当顶,堂屋里摆放着一张八仙桌,一只小狗趴在桌下似睡非睡。刘思雨心想,这要是换了城

第七章

孙光明“哐”地一声关上门,靠在门背上喘着粗气。刘思雨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幸亏老爷子没继续坚持,不然的话……”

“嘘!”孙光明伸出一只手指顶在嘴唇上说:“小心隔墙有耳!”

刘思雨缩缩脖子,点了点头。

突然,门外一阵“蟋蟋嗦嗦”的声音,接着又是“咔哒”一声,孙光明皱起了眉头,转过身,伸出手拉门,却怎么也拉不开,再使劲,依旧如此。

孙光明望望刘思雨,刘思雨望望孙光明,俩人蒙了。

孙光明眼睛一转,大声叫道:“谁呀?”

“明伢!是我,妈!”老太太在门外应道。

“我这门怎么打不开了?”孙光明故意卖了个傻。

“哦,是我锁上的,这样才安全呢!”老太太笑笑说,“你们早点睡吧,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

“妈!”孙光明叫道,“你放我们出去!”

“已经很晚了,睡吧!思雨,你和明伢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是大年三十,多睡会儿,来年多享福!”“噔噔噔”一阵脚步声过后,任凭孙光明怎么喊,再也无人应答。

“算了,别叫了!”刘思雨鼓着嘴说,“老爷子和老太太明显是把我们软禁起来了嘛!岂有此理!”

“怎么办?”孙光明皱着眉头问。

“什么怎么办?”刘思雨扬起眉头,说,“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咋知道?”

“我是说今天晚上咱们怎么睡?”孙光明问。

“呵,难不成你还真想跟我同床共枕?”刘思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声说,“别白日做梦了,我可不管,床归我,你自己爱睡哪儿睡哪儿去!”

孙光明摆着头,四处望望,整间卧室只有一张床,他皱着眉头,喃喃说道:“那我怎么睡啊?”

“你一个大男人的,不会学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倒地就睡啊?”刘思雨翘着嘴巴说。

“你叫我打地铺?”孙光明睁圆眼睛,指着刘思雨说,“哎呀,看不出来,你还挺歹毒的啊,竟然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

“没办法啊!”刘思雨转过身去说,“如果某些人呢想坐一晚上或者站一晚上的话我也没意见!不过我看这床上的新褥子倒有两条多的,你呢,爱睡不睡,本小姐可得休息了!没听见你妈说吗——‘思雨,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是大年三十,多睡会儿,来年多享福!’”刘思雨笑着尖着嗓音学话,说完,转过身去铺床。

孙光明看看地上,水泥地,白天那么多人踩来踩去,脏兮兮的,现在怎么睡?他在房间里四处望望,忽然眼前一亮,眼神落在组合柜上面的彩电包装箱上,嘴角露出微微一笑,叫了一声:“有了!”随即搬来一张凳子,站了上去。

刘思雨见他似猴子一般折腾,有点生气地说:“你在干什么呀?搬张凳子爬那么高,到底还睡不睡觉啊?”

“看我的!”孙光明说着,取下纸箱,放在地上,拆开平铺,刚好能铺上褥子,他笑着说:“这不就行了!有些人啊,想整死我,没门!”他望望刘思雨,刘思雨偷着笑,转过身去,衣服也不脱就钻进了被窝。

孙光明熄了灯,刘思雨马上又拽亮电灯:“还是亮着好,熄了灯没有安全感!”

“还是关了灯吧,你放心好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孙光明躺了下来。

“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否则的话,我就要你的命!”刘思雨咬着牙将灯关了。

孙光明钻进被窝,“咝咝”叫道:“哎呀,好冷啊!”

刘思雨睡在床上,浑身不舒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抱怨道:“孙光明,被子是不是没晒呀?”

“不可能啊!”孙光明转过头来,问,“怎么了?”

“那怎么这么潮啊?跟盖着块湿毛巾似的。天哪,这样下去,早晚还不得长跳蚤啊!”刘思雨啧啧地说。

“南方空气潮湿,就这样,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看不清刘思雨的脸,孙光明只能对着依稀可见的床说话。

“哎呀,还是我们西安好啊!从来就不会这样!”刘思雨叹了口气。

“北方哪有南方好?到处干巴巴的,一点生气都没有!”孙光明接话道,“最可恨的就是北京,春天多风沙,夏天成火炉,秋天有那么点意思吧又转瞬即逝,而冬天呢长得跟懒婆娘的裹脚布似的,叫人受不了!”。

“行了行了,别用反证法了,你们南方

第八章

孙光明出得门来,快步如飞地来到了小镇上,小镇此时刚刚苏醒过来,早点铺里刚出屉的馒头、包子冒着热乎乎的白气,做早点的老板娘眼睛微微有些红肿,见当街来了一小伙子,顿时打起精神,笑着吆喝:“小伙子,刚出屉的馒头、包子,尝一尝、吃一吃罗!”

孙光明朝她笑笑,迈步向前。到邮电所门前,他才猛然想起,现在还未到上班时间,到哪儿去给手机充值?转念一想,今天是大年三十,邮电所未必上班。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再转转!没准儿还有摊铺卖充值卡呢!”孙光明默想着继续往前走。东风镇的商铺大年三十照常开业,到了初一,有些不紧要的店铺便关门休息了,直到初五、初六才重又开张,迎接新一年的财运。

“啪嗒”一声,孙光明吓了一大跳,只见一盆水从天而降,泼在当街上,水点子落在孙光明的鞋子上,他吓了一大跳,后退数步,心想自己若是再前进一步,不被淋个落汤鸡才怪呢!他抬头望去,二楼一扇窗户“砰”的一声关上了,孙光明摇摇头,心想,这人真煞风景!若是换了妇女老太太,不骂他(她)个狗血淋头才怪呢!

正在孙光明踌躇的当儿,旁边一家店铺拉开了卷闸门,老板抬出一块木制的招牌立在门外,孙光明回头望去,简直想笑出声来,只见上面写着“手机充值维修”六个大字,孙光明心想,这可真是因祸得福,得来全不费工夫。

孙光明走过去,朗声说:“老板,给我来一张100元的充值卡!”

“好好!”老板眯眼笑答,随手从柜台里摸出一张充值卡来。

孙光明拆下手机电池,换上刘思雨给他的那张SIM卡,捣鼓一番,终于充值成功。孙光明付完钱走出了小店,准备实施第二步措施——租父母。

从街头溜哒到街尾,看着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孙光明始终开不了口。

“这种事,叫我怎么说呀?”孙光明在心里暗暗叫苦,“别人还以为我干什么坏事呢!”

边走边想,孙光明的眉头渐渐打成了结。

这时,过来一位骑摩托车的中年男子,他放慢速度与孙光明并排而行,见孙光明回过头来,便热情地招呼:“唉,小伙子,坐车不?便宜得很!”

孙光明抬头摆手,想想,眼睛一亮,马上招手:“等等。”

“上来吧,你到哪儿,我送你,保证你舒适安全!”中年男子笑着招呼。

孙光明并未上车,只是问道:“你拉半个小时的活儿要多少钱?”

“半个小时能走几十公里的路,得耗不少油,怎么着也得20块钱吧!”中年男子沉吟片刻答道。

“那好吧,耽误你一点时间,帮我做一件事,我给你20块钱!”孙光明说。

“好的,看你也是个老实人,总不至于让我杀人放火、坑猛拐骗吧!”中年男子停下车,问,“什么事?”

“我想让你假扮一次我的岳父!”孙光明抬头说。

“这可不行!”中年男子摆摆手,重新握紧了车把手,说,“咱说好了不干违法犯罪的事情。再说了,岳父能假装吗?我还指着往后在东风镇混碗饭养活一家人呢!”

“你听我说,不用你上门,只需你接个电话就成!”孙光明说。

“有那好事?不是骗人的吧?”中年男子盯着孙光明问。

“那哪能呢!”孙光明眼睛一转说,“是这样的,我未来的岳父不同意我和女友的婚事,但我已经把女友带回家来了,而我父亲要跟亲家通电话,没办法,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孙光明叹口气说,“难哪!”

“小伙子,要不这样,你再添5块钱,我帮你把这事干了!”中年男子点着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孙光明喜上眉梢:“好的,咱们找个安静的地儿吧!”

中年男子骑着摩托车将孙光明带到了小镇郊外的一片林子里,停下车催促:“小伙子,别耽误时间了,开始吧!”

“别急!”孙光明说,“总得稍微给你补补课吧!我先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孙光明将他和刘思雨的姓名,西安一些粗略的情况稍稍作了一番介绍,中年男子点着头说:“知道了知道了!”

“谈话适可而止,不要拖得太久,免得节外生枝。对了,你会说普通话吗?”孙光明忽然想起这茬儿。

“会一点!”中年男子答道。

“试试看!”

中年男子酝酿半天,说了句:“亲家,

第九章

孙光明一直睡到9点多钟才醒来,睁开眼,见刘思雨仍在床上躺着,狠狠心,将她叫醒。刘思雨直喊脖子酸。孙光明没好气地说:“还不是打牌给闹的,要想赢钱,哪能不付出点代价!”

“去你的!”刘思雨摆摆头说,“快把你的被子叠好放到床上来!”

“知道了!”

按照孙光明家乡的习惯,大年初一,晚辈们要给家里老人磕头拜年。

孙光明洗漱完毕,来到父母亲房间,两位老人正在聊天呢!

“爸,妈,我给你们拜年了,祝你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两只脚并拢下跪,就地3个响头磕得“嘣嘣”作响。

“明伢,起来起来!妈更希望你兴旺发达,你可是咱们家的希望啊!”老太太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老爷子在一旁点着头说:“现在有了这么一位好媳妇,是该收收心,好好做点事情了!”他挪挪手杖,说,“我们孙家三代单传,个个顶天立地,没有懦弱之辈,你要记住!”

“爸,我知道,我知道!”孙光明拍拍膝盖上的灰说。

刘思雨正从门口经过,看到这情形惊呆了,很快又反应过来,知道这是孙光明家乡的风俗习惯。孙光明心里暗暗叫苦,心想刘思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他故意挑他不在的时候磕头,她却偏偏出现,现在可怎么收场,他实在不愿让那个场面给予思雨看见。孙光明正要招呼母亲去做早饭,好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还没等他开口,刘思雨上前一步,进门叫了一声:“还有我呢!”

孙光明看着她张大了嘴巴。

说完,刘思雨就像孙光明那样双膝往地上一跪,说:“给你二老拜年了!祝二老身体结实,活过百岁!”

老太太嘴巴都合不拢了,赶紧将刘思雨搀起来,笑着说:“好好,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老爷子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我今天早上到寺庙给你们求了一卦,卦上说你们今年必定爱情美满,生活幸福、事事顺心,我还许了10斤香油呢!”老太太说,“看来太阳晒到我们家门前了,也轮到咱们孙家扬眉吐气了!”

刘思雨心里暗笑:老太太这卦算得也太离谱了。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异样的神情。

“好了好了,妈,我饿了!”孙光明在一旁打岔。

“你们坐着,我这就做饭去!”老太太笑眯眯地走了出去。

“思雨,过两天,让明伢带你到街上去买两套衣服!”老爷子转过头来说,“既然你已经进了我们孙家的大门,自然不能亏待你!不仅不能亏待,还要办得风光一些,不能落在别人的后头。我们这儿的新媳妇过门,要买‘三金’——金项链、金手链、金耳环,咱们一样也不能少,都得买齐!”

孙光明心里一沉,心想,老爸可真是为我出难题啊!这可怎么办?孙光明笑着说,“爸,咱们都是读书人,不兴这个!”

“什么兴不兴的?”老爷子回头说,“不管兴不兴,咱们的心意和行动都要做到!你年纪轻,不懂这些。这事我做主,你要是不去,让你妈带着思雨去买。我可不想让亲家说我们做长辈的不懂事!”

“爸!”刘思雨见状,接话道,“其实,光明早就想给我买这些了,只是我一直没答应罢了,我从小就不喜欢穿金戴银,你看,我连耳洞都没有呢!”刘思雨扯着耳垂说。

“孩子,买回来再穿也不迟嘛!”老爷子笑笑说,“就这么定了!”

“爸,要不这样吧!这些东西等我和光明回到北京之后再买吧!北京的金银首饰质量也可*些!”刘思雨说。她回头望望孙光明,看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便起了三分怜悯之情,觉得还是应该为他节省一笔,免得这位外企小白领为了一位不是女友的女友弄得“倾家荡产”,那可就不好了。

老爷子沉吟片刻,说:“说的也是,我们这小地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思雨,还是照你说的办吧!”老爷子回过头来,面对孙光明,“明伢,明年回家一定得让我看到思雨穿金戴银、光鲜照人地回来!知道吗?”

孙光明连连点头,心里暗暗感激刘思雨。

“但是,衣服一定要买!”老爷子的语气不容置疑。

孙光明和刘思雨都没了话说。

“还有啊!明伢,等会儿吃完早饭别忘了带思雨到亲戚家去串串门,不然的话,别人会说咱家不懂礼貌,知道吗?”老爷子叮嘱道。

“知,知道了!”孙光明打了个冷颤,内心深处可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