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芬茅威涛 送别袁雪芬:感怀一曲断肠夜 知音千古此心同
“感怀一曲断肠夜,知音千古此心同,尽在不言中。” 袁雪芬安卧在龙华殡仪馆大厅中央的白色玫瑰台上,耳旁环绕的不是哀乐,而是她在越剧《西厢记》中的知名唱段《琴心》;大厅外的广场上,戏迷们拉起的挽联与之交相辉映:“雪声已成千古绝唱。”
昨天上午10时,越剧大师袁雪芬的告别仪式在上海龙华殡仪馆举行。早上6点开始,就有戏迷从外地赶来,9点不到,通往告别仪式大厅的大道上,戏迷已经排起了长龙,手持黄色康乃馨默默等待。广场上立有袁雪芬生前塑造的经典形象的宣传板,告别仪式大厅外面矗立着她年轻时代的巨幅黑白照片和越剧《祥林嫂》中的经典定妆照。
一侧的大银幕不断播放着袁雪芬不同时期的珍贵音像画面,其中有“越剧十姐妹”合影、越剧电影《相思树》片段、记录越剧《山河恋》公演盛况的剪报等。
当然最令人感慨的,是看着无数活着的传奇挥别这位一代大师。
91岁的周宝奎,那个唱响了《碧玉簪》中“心肝肉、宝贝肉”的“婆婆”,在一群人的掺扶下极其缓慢地步入大厅。她头发雪白,体型已经“缩小”得令很多多年没有见到她的越剧同行们惊讶。当茅威涛走上前去握住老人的手,她甚至不知道来者是谁,用上海话问:“侬是啥宁啊?”
90岁的徐玉兰和85岁的王文娟,默默坐在告别大厅的椅子上垂泪,两张迟暮的脸上已经很难分辨当年的“宝玉”和“黛玉”俊美的仪容。和袁雪芬同为当年“越剧十姐妹”的徐玉兰说:“我们既是同事又是姐妹,无论如何要见最后一面。她走了以后我们很悲痛,那是对我们越剧事业的一大损失。”
78岁的吕瑞英和81岁的金采风,是越剧开宗立派的老一辈传奇人物中最年轻的两位了,她们都受过袁雪芬的亲传。金采风红着眼睛对媒体说:“没有袁老师,就没有我的艺术生涯,当年是她殷切挽留,才让我坚持在越剧艺术道路上走下去。作为晚辈,传承越剧的责任,很重很重。”吕瑞英一直压着情绪,可看到茅威涛来了,再也憋不住了,上前一把抱住哭道:“茅茅啊,越剧要靠你们浙江了啊!”
“这时候没有流派不流派,我们新一代的全部都过来了。”茅威涛说。
的确,年轻一辈的越剧名角悉数到场。袁派名旦方亚芬给恩师上了最后的妆,同门的四位姐妹全程站在亲人席上向前来悼念的来宾致谢;范派嫡传吴凤花代替重病在身的师傅范瑞娟行大礼,就仿佛“梁山伯”在告别“祝英台”;茅威涛、赵志刚、董柯娣、何赛飞等人一出现就被媒体和越剧同行们团团围住……
集体向袁雪芬鞠躬告别的不止越剧界的新老几代传奇。京剧表演艺术家尚长荣、关栋天,沪剧表演艺术家茅善玉、主持人曹可凡等各界名流都出现了。在简短朴素的告别仪式上,人们默默鞠躬,注视传奇送别传奇,聆听《琴心》余音绕梁。
浙江艺术职业学院戏剧系主任支涛也赶到追悼会现场。她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眼中的袁雪芬:对人亲切,平易近人,关爱后辈,没有戏剧“革命家”的气势,也从不端架子。“2005年,我曾到袁雪芬家中拜访,当时我院学生排演的越剧《白兔记》在沪演出,我邀请袁雪芬来看,她欣然应允。
”支涛回忆道,长达两个小时的《白兔记》的演出,袁雪芬从头看到尾,结束后还上台慰问学生。“第二天一早,她又赶到上海文联,参加越剧人才培养研讨会。在会上,她说自己有个心愿:希望浙江能有越剧的一所艺术大学。”
郑琳
送别袁雪芬:感怀一曲断肠夜 知音千古此心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