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莺老公 女超人于莺拟辞职:特需医疗应从公立医院剥离

2018-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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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原标题 [于莺:特需医疗应从公立医院剥离(图)]协和医院急诊科主治医师于莺.微博图    对话人物 于莺 1974年生人,协和医院急诊科主治

原标题 [于莺:特需医疗应从公立医院剥离(图)]

协和医院急诊科主治医师于莺。微博图    对话人物 于莺 1974年生人,协和医院急诊科主治医师。2011年10月,因注册并勤更微博“急诊科女超人于莺”,讲述医院囧事、生活趣事而走红。

目前,于莺的微博粉丝高达208万,被网友称为个性直率、言语幽默的“协和姐”。 对话动机 6月8日晚9时,“急诊科女超人于莺”发布微博消息,宣布“干完这个月就辞职了”。 第二天上午,“女超人”再度就辞职一事发表微博,并顺带打趣从协和医院辞职要盖满20个章。

于莺要辞职的消息一出,立即引发众多网友围观、跟帖。9日晚,于莺接受新京报专访,谈为何辞职、谈现有医疗体制的问题。 6月8日晚9时,“急诊科女超人于莺”发布微博消息,“妞爸要去玉树支边三年,而我,干完这个月就辞职了。

打算给自己放一个月大假,追求自由执业之梦想!” 9日晚,新京报记者专访于莺,“女超人”说,现有医疗体制有太多问题,反而预示着,公立医院和私立医院都将迎来改革的春天。

走出体制,她依然会坚持做医生,并希望和其他志同道合的医生一起,打造社区医生的个人平台。 谈辞职 科研不应是评价医生的惟一道路 新京报:对于你要辞职,领导和同事大吃一惊还是意料之中? 于莺:我不是一个冲动起来就撂挑子走,或者什么事情都藏着突然亮杀手锏让别人难堪的人。

辞职的事情,我考虑了一年多,可以说是深思熟虑。两三周前,我在科里透露过,我们领导应该是早有预料。

新京报:辞职办得顺利吗? 于莺:(摇头)要盖20个章,还有很多七零八碎的事情。 新京报:这种体制内程序的繁琐,是你下决心要离开体制的一个原因吗? 于莺:倒不是因为盖章的事情。最直接、最根本的理由是,现在对医师的评定、评价体系,还是SCI文章、科研这个指标。

我承认我没这个天赋,但我的临床能力很强。我觉得,科研这条道路可以有,但不可以是评价医生的惟一道路。 新京报:你两年前接受采访时也说过不愿写SCI文章。

于莺:其实当主治医并不可耻,但在公立医院这个学术评价氛围中,如果不去拼命发论文,会显得很另类。 我周围的很多人,都因为这个苦恼。但我在想,这个社会已经允许大夫变成一个有个性的人。想在固有的评价体系之外,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的大夫,可能越来越多。

比如我,想去体制外把医生做好,看能不能树立一个榜样,让大家知道,体制内不是好医生的惟一通道。 谈医患关系 医院应放低身段和病人平等沟通 新京报:这两年,你发微博揭医疗黑幕是不是惹来很多压力? 于莺:(点头)也有人说,你就是会讨媒体喜欢。

我觉得不是这样,医生是需要话语权的。但现在我们的公立医院,做得很不够。 比如说你去采访一个医疗事件,可以很顺利地采访到患者、家属,但能否采访到当事医生,需要医院层层把关。

医院宣传部门甚至不肯跟你见面。其实,医院这种态度会让人产生极大的反感,反而不利于医患的沟通,包括媒体如何公正地报道这个事件。 新京报:你觉得遇到这种事医院该怎么做? 于莺:需要(当事)医生发声。

现在网络上,无论是对具体的医患纠纷,还是对整个群体的评价,大家的发言不再是一边倒式地骂医生。这与我们这一批的医生,不断利用自媒体向外发声,与公众互动,是有关系的。

一场医患纠纷,真是医院做错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做错了故意掩盖;或是你没错,就做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我觉得,公立医院和医生都应该放低身段,跟病人做一个平等的沟通。 新京报:所以你认为,现在医患关系紧张,是因为公立医院没营造一个医患平等对话的平台,包括协和? 于莺:这样的说法不全面,一方面是没有平等对话的平台,另一方面,政策体制也导致大医院人满为患,病人一窝蜂往大医院挤,加重了看病难。

所以我觉得医患理想的状态,应该是各自公平平等地表达自己的困境,督促体制和政策的改革。也希望协和医院能作为行业的老大,放低身段,和媒体及患者平等交流。 谈医改 公立医院应是真正为百姓看病的 新京报:120转运连遭大医院急诊无床困局,是你发的关注度最高的微博之一。

急诊科病人滞留,应该是多年的困局。发那条微博时,有压力吗? 于莺:既然存在多年,为什么大家不站出来说?这个事情很好玩,谁都知道这个事情的漏洞在哪里,但谁都不去改变,为什么? 新京报:你希望通过自己微博的号召力去推动改变? 于莺:我当然希望,因为我们急诊科一线的医护太苦了。

一个夜班,从下午4点半到第二天早上8点,像我这样30多岁的女医生,下了班以后,走路都是飘的。

而急诊医生24个小时看360多个病人,绩效奖却跟这个无关。 新京报:你理想中的公立医院应该是什么样的? 于莺:今天我好像谈了无数次理想(笑)。在我的理想中,公立医院是真正为老百姓看病的,要把特需医疗、高干病房完全剥离。

特需医疗放开,只会让大夫们去特需医疗坐诊,那边的挂号费高,这是人的逐利本性使然。而普通门诊患者看病也不会因此而便宜。特需医疗挣的钱无非是为医院创收。 政府应建立开放的医疗市场,公立医院和社区联动,根据当地居民的需求发展老年病医院、妇婴医院,私立医院定位高端的特需医疗服务,有竞争也有互补。

新京报:没有特需医疗,公立大医院的医生会不会更没价值体现? 于莺:医生应该是自由流动的。

医生根据自己的兴趣和技术特长,可以留在三甲医院看疑难重症,也可以去社区医院查房;有市场意识的,也可以去私立医院赚钱,或者像我这样,去做全科医生。 谈未来 想探索建立社区医生的个人平台 新京报:大环境没变前,离开协和医院这个“铁饭碗”,会不会周围的人并不看好? 于莺:也有人质疑,说你又不是专家,以为自己了不起,离开协和这块“金字招牌”,看你撞得头破血流。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想好了,就按照我的既定路线走下去。

新京报:现在大家都知道你要去私立医院做全科医生,有没有更具体的规划? 于莺:我是一个对医疗行业有想法的人。如果遇到好的投资人和志同道合的医生,我想完全可以利用网络、移动终端,去探索建立社区医生的个人平台。

在这个信息化的平台上,为签约的居民提供健康和疾病管理。然后,触动政府把钱投向社区做疾病预防,而不是投给大医院去扩张,盖壮观的门诊大楼。 未来,不应再出现看个高血压,要在公立医院排几小时队这种情况;而像我一样,住在通州的医生,也会更愿意在自己家里为周边居民提供全科医疗服务。

新京报:没有政策支持,这种理想恐怕很难实现。 于莺:是的,也许我们这一代人会成为炮灰,不过没关系。

也许下一代卫生行政部门的领导,听过于莺的故事,能理解他们,就会触动改变。 新京报:还会继续写微博吗? 于莺:还会写。急诊室的故事没有了,还有更多可以挖掘的领域。比如我说过,我老公要去玉树支边三年,我还是“大爱清尘”的爱心大使,有故事的地方还多着呢。

我想可以探索建立社区医生个人平台,为居民提供健康管理。然后触动政府把钱投向社区做疾病预防,而不是投给医院去盖壮观的门诊大楼。 在公立医院这个学术评价氛围中,如果不去拼命发论文,会显得很另类。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魏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