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斌书法 中国当代书法名家经典教学语录

2017-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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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现在书法界.包括很多大学的书法班都在提倡文化,从讲文字学.诗歌到讲文学.哲学.宗教等,这是一个误区.我们毕竟是搞书法的,虽然需要文化知识,但从书法的角度来讲,专

现在书法界、包括很多大学的书法班都在提倡文化,从讲文字学、诗歌到讲文学、哲学、宗教等,这是一个误区。我们毕竟是搞书法的,虽然需要文化知识,但从书法的角度来讲,专业的素养才是第一重要的,所有文化对它有帮助的只不过是一部分,我们不可能全部照搬,只能选择与书法有关的、相重合的一部分,才能进行有效的学习。

重合部分的选择必须要有立脚点,就像我们给相关文化画个圈,就必须把圆规的脚立好了,然后才可以画圆,这个立脚点就是书法。

如果没有落脚点,就会“汗漫拾掇,忙无指归”,所以我选择最根本的书法技法作为授课的主要内容,看上去有点悖时,可能被人家认为不够档次,其实这要看我们从什么角度去讲。我今天尽管是讲传统的技法理论,但这个技法理论带有时代的特征、有我自己的选择、理解,所以我称之为技法新论。(沃兴华 复旦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书法院研究员,著名书法家。)

篆刻和篆书的关系非常密切,搞篆刻的一定要涉猎篆书,但书法与篆刻相通而非相同,把篆书刻成印要有一个变化改造的过程,改造的第一个方面是形态,篆刻的字形要根据印章的外形加以改造,与印章的外形要基本一致。改造的第二个方面是线条,把篆字刻成印,线条就要有刀刻的味道,一般是化书写的厚重感为爽利。 (徐正濂 中国书法院研究员,西泠印社社员,著名篆刻家。)

临帖是学习书法的必要手段,历史上的很多大家如米芾、何绍基、王铎等一生都在临帖,我们应注意从他们的作品中研究他们临摹、创作的方法,寻找规律并进行借鉴。研究临创关系应从两个方面进行:一是临创转换,二是从个性的创作中找出临帖所发挥的作用。(张景岳 中国书法院研究员,原四川省书协副主席兼秘书长,著名书法家。)

书法届现在还在讨论什么是美的问题,真是太落后了,书法中现在还存在的问题,音乐、文学、电影等早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就解决了,如过去认为邓丽君的歌是靡靡之音、穿喇叭裤的就是流氓等,现在人们都不那样认为了,而现在人们对书法中美丑的认识还很表面、肤浅。 (徐 海  中央美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书法院副研究员。)

形式是一个合成词,形式就是“形”的公式、样式、模式,就是在实践中理性总结出来的、比较好的“形”的规律,“形”只要和“式”结合在一起就是有内涵的,西方的理论把形式作为内容的对立面,中国传统中不是这样,形式在中国从来就不是指表面的东西,而是表面的东西里面蕴含的很深厚的文化内容。

中国历史上搞形式最厉害的是孔子,孔子毕生都在研究“礼”,“礼”说白了就是见面问“你好”、“吃饭了吗”之类的表面客套话,但孔子坚信这种表面的、外在的形式可以提升和体现小到个体的精神风貌,大到国家、民族的文明程度,就像我们看到升国旗就自觉不自觉的有种庄严感,道理是一样的。

再如我们现在所讲的平仰覆等,好像说起来就是直线曲线,但这个直线和曲线本身起一种矛盾、协调的作用,通过应用呈现或开或合、或动或静、或刚或柔的效果。 (张羽翔 广西书协副主席,广西美院,“广西现象”领军人物。)

交响乐一般人不接触,但书法从者众,人人都能评论(譬如大街上的老太太也能说上两句),且都认为自己不是外行,因此造成认识混乱,干扰大家的审美。都说泰山美,但看过后每个人的感受千差万别,审美活动是情感活动,要允许偏好和偏激,而中国人从小接受的大都是标准答案式的教育,个人的想像力被一步步扼杀。

我们要荡起双桨:一是知识与智慧,二是想像与创造。知识并不等于智慧,想像力对于搞艺术的人非常重要,想像力与创造力是可以培养的,对自己的奇思妙想要倍加珍惜。 (于明诠  山东省书协副主席兼创作文员会主任,山东艺术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书法院研究员。)

没刻过印的同学要大胆刻,刻坏了不要怕,要“死皮赖脸”的刻下去,坏的地方反而可能是最出彩的地方。不要涂涂改改,“试错”是为了获得经验。开始就追求完美,涂涂改改,容易养成坏习惯,反复修线就死掉了,也把自己的优缺点给掩盖了。

会刻印的人存在惯性思维,不会刻的用自己新鲜的感受对对方进行关照,往往会闪出光彩来,刻50枚后,原来不会刻印的可能要比常刻印的牛。 (陈国斌  中国书法院研究员,广西画院副院长,“广西现象”领军人物,著名篆刻家)

我国的刻字艺术已经有了6000多年的历史,旧石器时代,古人类用原始的凿刻方法,在石、甲骨和陶器上刻划具有象形意义的符号和原始文字,这些都是刻字艺术的开端,后来的摩崖、造像等石刻以及砖、瓦、陶等刻字更是蔚为大观,现代刻字艺术是以书法为基础,融绘画、雕刻、装潢等为一体的一门现代综合艺术,它在中国近20年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很时尚、前卫,具有丰富的内容和深刻的艺术魅力,符合人们新的视觉审美需求,有很好的发展前景和很大的市场潜力。

(李胜洪  中国书法院常务副院长,中国艺术研究院硕士生导师,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书协艺术创作委员会委员,全国刻字展评委。)

圆笔魏碑如郑文公等能放大,方笔如龙门造像放大就不好,当代某个写魏碑的名家怕把方的外形丢掉就不是碑了,这是误解,太注重表面了,其实康有为、于右任已经做出例子了。

细枝末节、琐碎就小,简单就大。

专业就是能由表及里,打通内外,能不能打通是业余与专业的区别。一些缺乏实践的人说自己看懂王励勤打乒乓球了,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看懂。懂就应该是能判断对方球的旋转、把它接住,给你一招你能接一招,外行只是知道一个结果,就以为自己懂了,其实并没真正懂,更要害的地方、内在的地方还是隔了一层。 (刘彦湖  中央美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书法院副研究员。)

学书的两点体会:一是线条的质量,这是最基本的、需要一辈子锤炼的。一般人连冲三拳就没劲了,而高手能连冲30拳且拳拳有力。线条也一样,要在变化的同时还能保证每个部分都精到、有力度,要使钢筋般的线条,在自己的大力压制下还能起伏、扭转,如果哪天谁认识到了、做到了这一点,谁就上了一个台阶(尤其是写行草书的)。

二是要注意点画对空间的分割,如大草,要多关注它的牵丝以及笔画与笔画缠绕形成的空,要养成习惯意识。有无空间意识是区别书法家和书法爱好者的标志。 (杨  涛  中国书法院副研究员、全国青联委员、中央国家机关青联委员,文化部青联书法篆刻艺委会主任,中央美术学院客座教授,书法博士。)

对于第一个层面的理(物之理),我把书法家定位为手艺人,对工具材料习性的掌握越熟练越好,它是表达的基础。

对于第二个层面的理(字之理),我把书法家定位为汉字造型艺术研究者,通过研究历代书法经典,找到一些符合自身特点的造型规律,从而表现出书法造型之美。

对于第三个层面的理(情之理),我书法家定位为一个文化人,通过对中国文化以及西方相关艺术观念的掌握和理解(不管古代也好,现代也好),以此使自己的“小理”能通向“大道”,这是一个更为艰苦和漫长的历程,也是一个更高的境界。

这三个层面相互关联、相辅相成。“物之理”是基础,“字之理”是中介,“情之理”是高度。(肖文飞  文学博士,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文化部青联中国书法篆刻艺术委员会委员,永和书社社员。现供职于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任理论研究部主任,并兼任《东方艺术?书法》执行编辑.)

艺术要当做游戏来做,不要当学术来做,但要有学术的认真态度。要坚持下去,当你认识到自己有艺术才华的时候,要让自信心膨胀起来,不要完全相信书本、老师,要有想象力,这样艺术才会有成就。想象力比功力等都重要,所有的创新都源于想象力。 (石  开  著名篆刻家,中国书法院研究员,曾任福建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篆刻委员、中国书法进修学院教授。)

临摹宜先从大的方面着手,重视气度、势;一般从汉魏入手的人能看懂、融汇二王,从唐入手的大都看不懂魏碑、摩崖等,这说明从汉魏入手对培养开阔的审美情怀有好处,因此学书可以先学魏碑,这样可以左右逢源,便于融会贯通;学习时不要把眼光只落在纸张上,还要关注老师对人生、艺术的感受,周围的环境氛围等,如果不关注这些人文的东西,即使临摹能力很强,到后来也会后劲不足;好的演员大大方方,不好的演员小动作多,书法也一样。

(李晓军 文化部中国画研究院专业画家、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副研究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荣宝斋画院教授。)

书法艺术自其肇始,书法家们便非常重视作品的视觉平衡,但传统书法讲究的是中和,不激不厉,当代由于改革开放带来的各种艺术思潮的冲击,已使人们的审美观念发生了很大转变,体现这种转变的代表现象便是探索性书法(流行书风为主,还有现代派等)的兴起。

其显著特征是强调作品的构成与变化,无论点线、墨色、体势、布篇,都在寻求更多的对比关系,更强的动势效应,更妙的抽象意味,一句话,在创作更为新颖更为丰富的视觉效果。 (王 澄  中国书法院研究员,河南省人大书画研究院顾问,河南书协名誉主席。)

读帖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读一个碑,你可以结合一些文字介绍,先把它的来龙去脉、特点搞清楚,比如我们读《散氏盘》,你得知道它是简化的篆引,所以《散氏盘》中很多字形和当时规范的字形是不一样的,因此显得生动、古拙、自然。

另外《散氏盘》是铸成的,有工艺特点,在学术研究上说是不符合书写原貌,但是它强化了线条质量,我们在书写时就可以用比较强的笔力来表现这一点,你的作品就会显得生动。 (丛文俊 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研究员,吉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吉林大学古籍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

“笔墨当随时代”是石涛画语录里的句子,我觉得很对。有的人说不见得,并举出“用笔千古不易”这样的理论来,我觉得我们不能盯着字面、像搞文字游戏似的,我们回过头来看看中国画和书法的发展史,我们就能够比较清楚的认识这个问题了。

不是你想不想随的问题,而是时代在前进,各门类艺术它不得不变,如果一个艺术是千古不变的,那么它早就死了,早就不存在了,早就没有必要干这事了。我们搞艺术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模仿,不是为了重复前人,既然这个道理我们明白了,就必须得变,只不过是大变小变的问题。

不变也不是不可以,你一生就认准了肖似某人,你以此为乐,又不妨碍别人,也不会有警察去抓你,那是你个人的事,但我们现在是站在大的艺术史的高度,面对的是我们民族的、人类的一项事业,站在这么一个角度上说问题,和那是两回事。你能把谁谁百分之九十都学来了,可能还让人感觉很神奇,还有人给你来个专访,但你不可能在历史上留下什么痕迹的。

当代审美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你看你现在的生活跟王羲之、颜真卿相同的地方有哪些?人家读四书五经你念过吗?那个时代的环境你有吗?那时候的人都在干嘛你是在干嘛吗?只有人类作为动物的基本本能没有变,其他都变了,你能不变吗?即使创造那么一个环境,你从小也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那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如基因、性格等;即使你查了,你跟王羲之的血型、性格也一样,你也封了一个闲差在那儿,也露着肚皮躺在藤床上睡觉,但已经没有人让你当东床快婿了。

时代不一样了,价值观等也都不一样了,所以不得不变。我们现在之所以还要学习他们,主要是继承他们那种创造精神,如果没有创造,哪来的王羲之和颜真卿?他们的创造精神,在技能、技法上积累的经验以及他们对汉字造型的变化能力,我们通过临摹是学这些东西,如果仅仅追求像,那就没什么意义,最终结果也没意义。

(王 镛  中国书法院院长,北京印社社长,中央美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著名书画篆刻家。)

画面要特别注意整体,再好的局部如果破坏了整体都要舍弃;要注意各个局部间的联系,如墨色(浓淡、破墨)、点线、留白、用笔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后点染之前可以用很干的笔擦一下,增加画面的苍茫感、厚度;点染的作用是调整白的关系,协调整体,增加“润”;画画用长锋笔不好,不便于控制,影响力度;有时房子等处用淡墨染也并不一定是阴影,只是为了找个借口,其实就是解决浓淡关系,使之丰富。

(岳黔山 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副教授,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中国人民大学、荣宝斋画院新疆艺术学院客座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写生有三个过程,开始是我统治画面,中间是用实景统治画面,最后还是我统治画面。几株树要有远近、曲直、用笔的中侧、润涩等变化,每幅画都要有主题、有画眼(李可染的画眼一般是加亮的地方),写生不是照相般的再现,景物可以移位,树的造型也可以改造。

蘸墨不能匀,蘸一次墨要等用完再蘸下一笔。双钩的树一般是主角。不要什么都表现,面面俱到反而什么都表现不好,要有主次和取舍。 (王 乘  中国人民大学培训学院艺术培训中心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河山画会副秘书长、文化部青联委员、文化部青联美术工作委员会副秘书长。)

书法的美是复合美,包括墨色美、装潢美、文学美等,但最根本的美是运用点画书写出的造型带给我们的视觉感受。在学书过程中要不断问自己三个问题——向谁学?学什么?怎么学?自学等于自杀。所有的艺术语言、技术最后完成的都是一面映照自己的镜子。

艺术的修为是“艺”和“人”的整体综合的修炼,一流的“人”和一流的技术相加才能产生优秀的作品。 (洪厚甜 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四川省书法家协会理事,创作评审委员会委员,四川省诗书画院特聘书法家,四川联合书法艺术学院客座教授。)

搞艺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掉自我,写字不能单一,要“融通”,“吃百家饭,成一家风”。在写字的同时还要搞搞画、印,王镛老师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他的书画印形成了很大的合力。

风格是随着自己的年龄、阅历、所临的碑帖而自然形成的,就像站在台阶上看风景,向上再登两步可能看到的就是另一番景象。 (李 强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文化部青联中国书法篆刻艺术委员会副秘书长、文化部青联青年美术工作委员会委员、《青少年书法报》社副社长、荣宝斋画院教授。)

当书法创作的技巧达到了最为“精熟”的阶段,书法线条的形态可以与“心”同构。作为生命的灵魂,即思维与情感的渊薮——“心”的运动与变化的生命历程,本身是不可重复的,这应该是书法不能重复的本质特征所在。

书法的线条,作为形式来说,已经单纯得不可再单纯了,它没有什么诸如色彩一类可稍作添加之物,一切都在一画之中存在并留下生命的痕迹——一个全息的世界。

人类艺术对三维秩序感——在平面上展开的空间与时间的追求,奇迹般地出现在书法上。

书法确实奇妙,它没有一点点世俗的声色之乐,可是,人从儿童到老年,都接受它、尊崇它,从中找到慰藉。它使人忘记快感,忘记与肉体的关系,而面向和追寻一种崇高的境界。当代的文学、戏剧、音乐、电影、美术等都在自觉或被动地借助对性快感的制作来招徕人群,书法却有一种“净化”功能。

(刘正成 长期担任中国书法家协会副秘书长,中国书协常务理事,中国书协学术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书法》杂志社社长、主编。现为国际书法家协会首席主席,《中国书法全集》主编,中国书法院研究员,北京大学、山东师范大学等多所院校客座教授。)

书法真正自觉是在魏晋时期,但直到20世纪之前,书法的艺术性与实用性始终是纠缠在一起的,本体没有完全独立。20世纪随着科举制度的废除,硬笔、电脑的普及,汉字的改革等,促使毛笔字彻底退出了实用领域,书法成为了纯粹的艺术行为。

当代创作观念的确立标明了书法本体的独立,创作主体、欣赏主体空前的自觉,这是较之以前最大的进步,是当代书法发展的重要依据。当代书法创作非常重要的特点是承袭明清、民国,碑帖并重、碑帖兼融基础上创作的多元化。碑帖并重和兼融势必会在当代形成高潮。

功利性是一把双刃剑,有消极的一面,就是它消解了艺术创造的本质——写心。但也有积极的一面,如东汉树碑成风,也是一种功利行为,但它推动了东汉书法的发展。对于展览,大家还是应该积极参加,关键在于自我心态的把握。 (何应辉 四川省文联副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创作评审主任委员,四川省诗书画院副院长,四川省书协主席,中国书法院研究员,国家一级美术师,四川大学客座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