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万里遗言 黄万里临终写下治理长江遗嘱:“可少死几万人”

2017-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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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丁玉隽:他已经明确表示他的态度了,我们都知道的就是他的态度,对三门峡的态度,他不赞成这个事,一贯的,大家都知道的.赵诚:他说这个道理很简单,很多水利专家不是不知道,私下里他说跟他讲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上会都是都不说话,或者是说的都是假话.解说:在黄万里看来,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是建立在一个错误设计思想基础上的工程,因为它违背了水流必须按趋向携带一定泥沙的科学原理,"黄河清"只是一个虚幻的政治思想,在科学上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如果强制上马,必将淤没田地,造成城市灾害.杨美卿:他认为自然界的力

丁玉隽:他已经明确表示他的态度了,我们都知道的就是他的态度,对三门峡的态度,他不赞成这个事,一贯的,大家都知道的。

赵诚:他说这个道理很简单,很多水利专家不是不知道,私下里他说跟他讲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上会都是都不说话,或者是说的都是假话。

解说:在黄万里看来,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是建立在一个错误设计思想基础上的工程,因为它违背了水流必须按趋向携带一定泥沙的科学原理,"黄河清"只是一个虚幻的政治思想,在科学上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如果强制上马,必将淤没田地,造成城市灾害。

杨美卿:他认为自然界的力量肯定比你的水库力量大,自然总是向下,既然它能够造就广大的平原的话,就是把整个西北的黄土高原全都冲刷下来的,所以你拦不住的。

赵诚:如果说你要建了一个大坝,一下这个水流量,就是说黄河在这儿水流变缓,那么渭河的水呢,就一下就冲不出去了,而水面也相对抬高,渭河的水冲不出去,渭河就会加速淤积。

解说:渭河的淤积不仅对上游容易造成巨大的水灾,更是会将两岸农田破坏,在参加这次会议的所有专家学者中,除了一位刚刚进入水利专业的技术员温善章提出改修低坝水库和滞洪排沙的方案外,大部分人不说话,而其余的人则异口同声的认为,三门峡大坝建成后,黄河就要清水长流了,而70人的会议上,只有黄万里孤身反对建坝。

赵诚:当时的争论就是说黄万里,只有黄万里一个人是反对建坝的。

丁玉隽:支持他的人当时没有,我想没有支持他的人,至少没有公开支持他的人,没有,而且不会有的。

杨美卿:其实看到这个现象的不只他一个人,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大多数人没有他这种勇气来坚持认为这个是对的。

解说:眼见三门峡工程上马已成定局,此时的黄万里自感人微言轻,便最后提出一定要修,请别将河底的施工排水洞堵死,以便他年觉悟到需要冲刷泥沙时,也好重新在这里开洞,最后这一条与会者全都同意了,也得到了国务院的批准。

黄观鸿:我父亲是主张不要上三门峡,可是他们木已成舟,他们已经都报上去了,好像都决定要修了,所以你们反对也没用了,好象是怎么一个具体细节了,我父亲就说那这样,底下有那个修建的时候,有几个排空洞,修坝之前,它就要留几个洞。

赵诚:修坝的时候有12个导流底孔,就是说当时要把那个水呢要从底孔上走,他们要在这儿修坝,那么呢,当时就是说黄万里说,最低限度你们要留6个导流底孔,将来把沙子往出排。

解说:也就是在会议激烈争辩的时候,《人民日报》第六版上,在毛泽东亲自题写的"什么话"的栏目下,发表了黄万里的短篇小说《花丛小雨》,随后,《人民日报》连续刊登了批判黄万里的文章,黄万里一夜之间成了全国知名的右派。

曾子墨:3000余字的短篇小说《花丛小语》是1957年春天黄万里在清华大学校刊《新清华》分两次发表的,批评北京的市政建设,也批评了在三门峡方案中跟着高唱"黄河清"的现象,还批评了当时盲目学习苏联的高效教育模式。

这篇文章给毛泽东留下了印象,一次,遇见黄万里的父亲黄炎培,毛泽东很不高兴的对他说,《花丛小语》里把实行百花齐放政策和国内形势描绘成"春寒料峭,雨声凄切,静悄悄,微言绝",这是什么话?随后在社会各界的批判声中,黄万里被召回了清华大学,至此14天的三门峡水利枢纽讨论会,黄万里只参加了7天。

解说:1958年,黄万里被定为右派后,工资从二级教授降至四级教授,大部分时间在家中闲赋,他被剥夺了教书、科研、发表文章的权利,而子女的升学也受到影响。一年后他被送到密云水库劳改,在水库工地上,黄万里表面上力争保持着平静,但他的内心去是痛苦的,他写给家里的信中说,我真需要我哪个儿子能在身边,我可以扶着他走回去。

黄观鸿:这是我母亲的,给我母亲的信上提到这个,我当时也没看到这封信,他意思就是很累,希望最好我那么累,有一个儿子,我扶着肩膀,能够从工地走会那个工棚多好。

黄且圆:我母亲还带着我妹妹去看过一次,她就说就住在那种,大概半截在那个土底下的那种房子里住着,但是他呢就是一个很乐观的人。

丁玉隽:他不是随便觉得自己垂头丧气了,他就骂那些右派的教授,他说真是没有出息,你右派就右派吧,你干吗好像是见不得人呐,这个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犯了错误就犯了错误,大家都知道的我犯的是什么错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我就叫他一个快乐的右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