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珍与毛泽东究竟生了几个孩子
[摘要]已有相应的史料表明这对夫妻只生了6个孩子,现在却变为10个。
本来这一话题不必特别地提起,因为史实明显地摆在那儿了。可是,时至今日的一些文章,却把这一问题炒作得太离谱,竟称贺子珍与毛泽东一共生育了十个孩子。有杂志刊登的《真情毛泽东》系列文章中的《毛泽东与贺子珍》一文中写道:“还有,她‘年头一个年尾一个’为他生了十个孩子(贺子珍这次出走正怀着第十个孩子)……”
作为纪念毛泽东诞辰120周年的纪实性文章,作者又具有重量级身份,他这样的写,麻烦就来了,因为别人会引以为据的。多一个或少一个孩子,放在别人身上并非大事,而对毛泽东、贺子珍两个非凡人物,及其具有传奇色彩而又结局悲壮的婚姻来说,就不能在孩子问题上制造这么大的差错了。
笔者从事井冈山斗争历史的宣传、研究工作40多年,在上世纪70年代起,接触过一些对贺子珍生儿育女较为熟悉的老同志,其中最有权威的当为龙灵大姐。她是与贺子珍从小学到福音中学的同窗好友,又同时在一起从事永新的工农运动,两人之间有着非一般人可比的情谊。1951年至1957年,贺子珍多次回到江西,住在南昌豫章路的省委招待所。贺子珍曾两次要有关部门将龙灵从宁冈接到南昌。龙灵每次在南昌要待七八天以上,两人同睡一床。她与贺子珍无话不谈,自然了解对方的生育情况。龙灵的夫家在原宁冈县鹅岭乡黄石村,与丈夫谢桃舫同为小学教师。笔者有一门亲戚在黄石村龙灵家旁边,我每年去亲戚家走动,少不了拜望这位颇有名气的老大姐。1973年前后,笔者还以“宁冈县宣传毛主席革命活动办公室”工作人员的身份,与同仁赴黄石采访龙灵。在龙大姐和我们谈话的资料中,明确地讲道:贺子珍与毛泽东十年夫妻,生育了6个孩子。另外,永新县的一些从事史料工作的同志,如县外办主任左招祥、县党史办主任尹纬斌,曾于上世纪70年代初,在上海采访过贺子珍。他们在后来出版的有关贺子珍兄妹的作品中,也写到贺、毛一共生育了6个孩子。
贺子珍与毛泽东自1928年5月底在井冈山茅坪的象山庵结为夫妻后,至1937年11月贺子珍离开延安前往苏联,10年之内,所生的6个孩子的情况,逐一分述如下:
“1929年6月中旬,贺子珍在龙岩教会医院顺利生下了第一胎,是一个女孩子。孩子降生不到1个月,贺子珍急着回部队,但又不能带着孩子走。她决计服从组织决定,把孩子托付给当地一户老表家抚养。贺子珍为小孩添置了些简单衣物,留下十几块银圆的抚养费,含着热泪和依依难舍的心情,离开了亲生的骨肉。”(引自左招祥、尹纬斌所著《贺子珍和她的兄妹》)
红四军在闽西的龙岩一带转战,贺子珍跟随毛泽东行动。攻入龙岩红色区域的国民党军队实行烧杀抢掠,群众被迫流离失所。1个多月过后,红四军回到龙岩,贺子珍几次寻找送掉的女儿,可是得到的回答是小孩生病死了。贺子珍知道战争是残酷的,努力克制住内心的痛苦,在毛泽东身边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这个被送掉的女孩,其实尚在人世。上世纪70年代末,当年被收养人取名杨月花的贺子珍的长女被找到了,改名为毛金花,但毛金花的身份一直没有得到有关方面的认可。
贺子珍生育的第二胎是个男孩,时间是1932年11月,地点为福建长汀福音医院,接生人为福音医院院长傅连。
贺子珍把孩子的名字按照岸字辈排下来,取名岸红,小名毛毛。在她产后第14天毛泽东才从宁都赶回长汀,首先到医院看望产后的妻子。第二天,毛泽东托警卫员从老乡家买了一只鸡,杀后用瓦罐炖好,提着到医院给贺子珍吃。
由于这时夫妻所生的第一个孩子,至今不知下落,所以对第二个孩子格外疼爱。毛泽东曾经对贺子珍笑道:“我们家又多了一毛,我才一毛,他却有两毛,毛毛比我有出息的。”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毛泽东每天都来几次,陪伴贺子珍母子。每次都把小孩抱过在手,又是摸又是亲。毛泽东的这种看似悠闲轻松的心情,与“宁都会议”时被撤去红一方面军总政委一职有直接的关系。
1933年12月,贺子珍在瑞金沙洲坝早产了一个男婴,一出生便夭折了,这是她的第3胎生育。
毛毛越长越大,也越来越可爱了,就在小家伙已能牙牙学语、讨人喜欢的时候,一场记载于中国革命史册的中央红军的突围行动,将他与父母永远地分开了。毛毛被送到其叔父毛泽覃和姨娘贺怡那儿,由他们秘密安排到群众家抚育……对于毛毛被寄养的情形,笔者根据在瑞金得悉的若干资料,于2012年1月写了《寻找毛泽东儿子毛毛始末》一文,此处不再赘述。
贺子珍生育的第四胎,1935年2月中旬的长征路上。对于这个小孩的生产情况,陈冠任、冯光宏的《告诉你一个传奇的贺子珍》中,有详细记叙:
在云南扎西镇一个叫白沙的小村外面,红军正与国民党进行激烈的交战。恰在这时候贺子珍要分娩了,休养连连长侯政、指导员李坚贞及邓颖超等人,七手八脚地把贺子珍扶以一处背风的地方,用被单扯起帐围,由李治医师接生,钱希钧担任助手。这时,战斗正在激烈进行,红军的一个营闻到枪声赶来参战。帐围外的董必武、侯政等人急得一头汗水,从百米外的地方响起敌机投下的炸弹爆炸声。终于从帐围内传来婴儿的哭声。邓颖超出来对董必武等人说:是个女婴。
“暮色正在降临,军情十分急迫。贺子珍把目光从婴儿身上抬了起来,看了看钱希钧。大家都没有说话,但她们都知道该怎么办。钱希钧脱下自己的上衣把孩子裹好,贺子珍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了仅有的四块银圆,递到了钱希钧手里。钱希钧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泪水在贺子珍的脸颊上无言地流着。她的嘴唇不住地喃喃着:“第四个……第四个……”
1937年的1月中旬,在陕西的保安,贺子珍生下了第五个孩子,是个女婴。刘志丹的妻子同桂荣,协助临时叫来的医生一同接生。孩子生下来一个多小时,毛泽东才闻讯赶来。邓颖超抱起细细嫩嫩的女婴左右看着,怜惜地说:“真是一个小娇娃,一个小娇娇。”还没有来得及给女儿起名字的毛泽东听了,心中顿有感悟,对窑洞里的人说道:“这个娃儿,就叫娇娇!”贺子珍也觉得这个名字非常适合孩子。
娇娇是在3岁时候,由毛泽东托人带到苏联莫斯科贺子珍那儿的,为的是给不久前失去第六个孩子的贺子珍送去精神上的安慰。
1938年1月到了苏联的贺子珍,于同年5月底在莫斯科,“生下第6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是个又白又胖的男孩。”贺子珍在异国他乡生下的小宝宝,成了生命中最大的欢慰。她用全身心的爱哺育这个与毛泽东爱情结晶的儿子,同时在做母亲的艰辛中,体味着一份欢乐。贺子珍给小宝宝取了“柳瓦”的苏联名字。孩子满月后,贺子珍把他送到托儿所,自己进入东方大学学习。然而,人生的厄运再次袭向贺子珍。1939年1月,小柳瓦得了急性肺炎,病势很凶。在苏联卫国战争物资极度匮乏,普通缺医少药的艰难条件下,仅长到8个月的小柳瓦离开了人世……
以上,就是贺子珍6个孩子的各自出生的情形。也有人曾讲贺子珍怀了十胎,只生下6个孩子,其他的流产了。但那种怀了10胎的说法是缺乏依据的,笔者从未听到或见过贺子珍曾经流产的资料。
贺子珍与毛泽东,是在井冈山战火中结成的亲密战友,又是革命艰困时期的患难夫妻。他们此后10年间的婚姻,充满着传奇色彩的甜蜜与悲凄。至于两人究竟生育了多少个子女,这不是主要的。但是,已有相应的史料表明这对夫妻只生了6个孩子,现在却变为10个,那就是有悖于史实了。因此对这种说法应该予以纠正,以免以讹传讹,防止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