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宗夫人 文革红人殷承宗之谜

2017-12-27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 在座无虚席的9岁殷承宗钢琴独奏音乐会上,黑压压的黑头发里,有一位金发.大胡子.大鼻子的老外,45岁左右,他是鼓浪屿的美国传教士史密斯.19

 在座无虚席的9岁殷承宗钢琴独奏音乐会上,黑压压的黑头发里,有一位金发、大胡子、大鼻子的老外,45岁左右,他是鼓浪屿的美国传教士史密斯。1950年春天,鼓浪屿的外国人传教士都回国了,史密斯是最后一名撤离鼓浪屿的外国人传教士。在回美国前,史密斯恰逢小承宗钢琴独奏音乐会,因为小承宗经常去教堂为圣诗歌班伴奏,算是忘年交吧。

这天的史密斯,其实也就是抱着惜别的心情,来参加小承宗钢琴独奏音乐会的。但是,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史密斯惊诧地发现,除了圣诗歌外,原来小承宗是对古典和新乐都如此精通的钢琴高手,心中大为震惊。史密斯认为这个人才了不得,只要再正规接受严格专业教育,那么这个世界也许就多一位不朽的钢琴家。

音乐会结束后,史密斯主动找上门,将小承宗的基本材料和改写的谱曲,及其自己听后的感想整理成一本厚厚的文件夹,对小承宗的妈妈和哥哥姐姐们许下诺言,说他回美国后,马上联系美国的音乐学院,要帮助小承宗到美国深造。这对殷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喜讯。因为鼓浪屿对于有天分的孩子,只是一个摇篮,却不能成为学校。 

笔者身为鼓浪屿人,最知道鼓浪屿。鼓浪屿充其量只是一个拥有世界各国建筑,拥有世界最密集钢琴的一个美丽的村庄,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部落,确切地说是一个供居住的小岛。当时虽然有别墅、有钢琴、有教堂,却没有真正专业的研究机构和专业学校,最高学府也就是一所高级中学,这样我们鼓浪屿孩子们,就免不了到外地求学的命运。

那时候9岁的孩子,可不像现在的9岁孩子还傻乎乎滴,人家小承宗已经在考虑自己的下一步深造。殷承宗比任何鼓浪屿孩子,都早早地意识到如果不离开鼓浪屿,到外地学习,就跳不出业余水平,也跨不出300席位的小礼堂呀。当美国传教士自告奋勇要为小承宗穿针引线时,小承宗及家人都抱着极大的期待。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美国传教士回去后,中美关系急剧恶化,随着朝鲜战争一声炮响,这个美国传教士的计划也就烟消云散了。 

当小承宗觉得没有希望去美国留学了,上学也进入小学高年级的时候,小承宗的妈妈也在考虑小承宗的出路。小承宗的妈妈虽然不懂音乐,却知道音乐是年龄越小,越容易吸收精华。既然小承宗已经下决心到外地求学,难得孩子有如此志向,妈妈虽然舍不得,但为了小承宗的前途,妈妈决定在小承宗小学毕业时,向在香港的小承宗爸爸开口求助,想让小承宗投奔爸爸,这样也许可以从香港到英国或者其他国家深造。

可是天下人有悲欢离合、天上月有阴晴圆缺,小承宗的爸爸不幸于1953年离开人世,随着小承宗爸爸的去世,这条路也就堵死了。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不可思议,也许确是命中注定。爸爸虽与小承宗有割不断的血脉之缘,但很遗憾,却没有培养他的缘分,甚至不曾听过一曲殷承宗弹的钢琴曲,这应该是殷承宗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那位美国传教士虽然也没有培养小承宗的缘分,但却有欣赏殷承宗才华的缘分,不仅聆听过殷承宗人生的第一场钢琴独奏,而且时过境迁33年后,在1983年殷承宗因受到政治上的牵连,在中国难住下去,移居美国之后,没想到这位昔日的美国传教士史密斯,在年近80高寿之年,居然再次登门拜访来到纽约的殷承宗。

史密斯还设法在他居住的美国密西根州,为殷承宗举办了钢琴独奏音乐会。这不仅为殷承宗在美国创业提供了舞台,也给殷承宗创业之初带来了第一桶金,更是用不同的形式兑现了33年前对殷妈妈许下的承诺,这是后话了。

殷家也曾想过让小承宗到上海或者北京深造,但那是需要一笔费用的,殷家现实中的经济状况,是绝对办不到的。可是,仿佛殷家虔诚相信的那个上帝,格外眷顾小承宗,就如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啊。小承宗自从9岁举办钢琴独奏音乐会以后,时常有机会参加厦门市的各种官方举办的音乐会,在会上当然隆重披露他的钢琴独奏,开始在厦门音乐协会中引起注目。

1954年,小承宗满12岁那年,厦门市音协主席杨炳维,代表音协推荐殷承宗报考上海音乐学院附中,并雪中送炭,从音协拨出经费25元作为赞助。

那时候,有了25元,就可以解决到上海的路费和入学考试前的所有费用。12岁的殷承宗,有了这笔赞助,剩下的就是决心啦。对小承宗来说,去上海求学,不仅意味着要离开生活了12年的家园,还意味着要离开亲爱的妈妈,离开一起学琴、一起成长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就是24岁也很难下定决心,这种选择对12岁的小承宗真是不容易啊。

12岁对于每个人都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就像我们学平面几何到学立体几何的那个转折点那样,突然对世界的认识,有了一种空间思维的飞跃。在这种飞跃的时候,能够得到专业训练,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小承宗那时候正面临那个转折点,要从小学进中学了,小承宗本能地、下意识地感觉到继续留在鼓浪屿,对自己提高钢琴艺术水平和博得更大的舞台都是不利的,小承宗终于下定决心走出鼓浪屿,作出了决定命运的选择。

第二节  12岁只身赴沪

       12岁殷承宗从这扇门走出鼓浪屿去追求钢琴梦

上海音乐学院附中的入学考试一天逼近一天,殷承宗的妈妈沉浸在复杂的心情中,即为小承宗有了奔头而高兴,又为小承宗马上要离开这个家,离开自己而难过。

在妈妈看来,12岁,还是娃娃啊,天冷了,懂不懂自己添衣服;肚子饿了,能不能吃到可口的饭菜;早晨叫醒怎么办;衣服脏了怎么办;虽然平时对9个孩子并没有娇生惯养,但是,再怎么说,12岁,一个人到举目无亲的地方,还是很不放心。

妈妈的这种心情化作一个默默的行动,妈妈开始为小承宗准备四季的衣服。那时候,人们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殷妈妈的9个孩子的衣服够妈妈忙乎的,妈妈暂时放下其他孩子的衣服打点,优先整理小承宗的行装。

妈妈把自己的两件毛衣拆洗了,改织成小承宗的毛线衣、毛线裤,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毛衣还可以拆下来,重新织的哦。小承宗要去的上海,虽说是南方,但与四季如春的鼓浪屿比起来简直是天寒地冻。妈妈的爱凝聚在毛线衣里,一针一针,一行一行,正是古人所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终于,离开鼓浪屿的这一天到来了,殷承宗把妈妈亲手织的毛衣、毛裤放进一只小旧箱,带着妈妈深挚的母爱,只身踏上去上海的旅途。

一家人把小承宗送到轮渡码头,妈妈对小承宗说:“你走是要哭的,放声哭吧,妈妈陪你哭”。

殷承宗好强地说:“我不会哭”。
告别时,小承宗故意不看妈妈的眼睛,他知道只要眼睛一触到妈妈的视线,肯定忍不住要哭的,强忍住,不敢看,甚至不敢回头,只在心中想象着妈妈那双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样子,就大踏步地径直走上了船。

等到船开了,一个人在船上时,小承宗又后悔没有多看妈妈一眼,想着想着,竟一个人哇哇地大哭起来。可是哭归哭,路还是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话说1949年为止,国民党政府在福建省,居然没有建设一寸铁路。1954年,新中国共产党政府开始了鹰厦铁路建设,但小承宗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完工。结果从厦门到上海,必须先乘船后乘卡车到鹰潭,然后从鹰潭再乘火车去上海。

鼓浪屿土生土长的人,因为鼓浪屿没有汽车,甚至没有自行车,大多数人第一次乘车很不习惯。小承宗还有一个先天不利的因素,就是一闻到汽油味,就要呕吐,更不必说车在凹凸不平的马路上跑时,要怎么晕啊。这个情况,在还没有出门的时候,谁也不知道。

而且,祸不单行,那时候厦门、福建还是前线,台湾那边时不时还来轰炸。在卡车上,每个人头上还要用树叶掩饰,这种心理上的紧张和晕车,导致小承宗胸腔时常有窒息感,以至于小承宗,越是晕车,越是吃不下饭,越是吃不下饭又越发晕车,这种恶性循环,整整连续了四天。

四天里,小承宗没有吃一顿完整的饭,最后吐出的简直就像是“胆汁”了。可怜小承宗铁青着脸,与“晕车”这个不速之敌苦斗。车里的乘客都十分同情这个小朋友,主动让小承宗坐在最前面,减少一点震动。有人拿出自己带着防晕车的咸橄榄给小承宗含在嘴里,有人替小承宗擦汗,就这样翻山越岭、磕磕碰碰,好不容易第五天早上,终于到达江西。

当爬上安稳的火车时,小承宗犹如从脚不沾地的汪洋大海中突然靠岸,说不出的欣喜,那种感觉,好像在频临溺水的挣扎中突然得救了。

12岁的小承宗经历这悲壮的旅途,多年以后,殷承宗回忆这四天时说:“我以为,我大概这辈子也回不了鼓浪屿了,因为出门是如此的不容易。”

殷承宗继续回忆说:“我当时就是想学音乐,我很清楚我要真正走这条音乐之路,我不能留在鼓浪屿,要出去奋斗。”同时,殷承宗也强调说:“鼓浪屿是我艺术生命的摇篮,岛上的音乐氛围令我从小就对钢琴产生兴趣,并追求一生。”

上海,接纳了我们的小承宗。从此小承宗告别了无忧无虑的快乐的童年,走上求学的道路。

第三节  两千分之一的奇迹

      这个世界有光也有影  不断轮回转换

少年殷承宗一到上海,马上投入紧张的应试准备,当手指一触到“阔别”一星期的钢琴琴键时,旅途中的那些颠簸、那些身心无力感,立马烟消云散。

小脑袋随着手指在钢琴上弹出的旋律,一摇一晃,嘿,钢琴、钢琴,小家伙只要有钢琴陪着,什么都不在话下。

再说,这次来上海,殷承宗不论是从学校或市音协,还是从殷承宗家庭,都承载着厚重的期望。

厦门市音乐协会这次只推荐殷承宗一个人来应试,而且破例给了一笔费用,小学的老师,同学们也都热情鼓励殷承宗,一定要考上。家庭方面,虽然妈妈和哥哥姐姐没有特意强调要怎么怎么,但是不久前,妈妈想安排殷承宗投靠香港的爸爸,却遗憾地落空,那时候,小承宗已经能够感触到妈妈的失落感有多大,妈妈的失落感给殷承宗留下难忘的记忆。

殷承宗出生在一个复杂的大家庭,我们现代人,无法想象那种家庭孩子的心境。什么样的家庭?就是同样一个父亲生的孩子们,并不同样享受来自父亲的栽培,这些孩子们犹如光和影,他们同时存在,却处于不同的位置,正房生的孩子,可以天经地义地得到良好的投资栽培,而偏房生的孩子就没有特别加于投资栽培。

据说殷承宗父亲殷锡蒲的正房太太,不让殷承宗等偏房生的孩子,叫殷锡蒲“爸爸”,只能叫“庵公”(鼓浪屿方言“爷爷”的意思),而正房太太的孩子们叫殷锡蒲“爸爸”。这样一来,在无形之中,殷承宗等偏房生的孩子,就比正房太太的孩子们,在辈分上低了一辈。 

不仅是对父亲的称呼,甚至在这些孩子们的名字上也体现出来。殷家正房太太生的男孩子,以“祖”字开头,偏房太太生的男孩子,以“承”字开头,这样就在名字上,也体现出辈分的不同。这是因为殷锡蒲的思想太保守?还是因为正房太太过分厉害?尚不得而知。

这里顺便提一下,殷承宗老家被封印的家族秘密,殷承宗的父亲殷锡蒲年轻时,到南洋读书,从南洋回来后,与朋友创办了厦门淘化大同酱油公司、福建药房等企业。气大财粗的殷家老爸,20世纪初给正房的五个孩子提供了很优厚的投资栽培,大儿子殷祖泽、二儿子殷祖澜兄弟,先后在1920年代被送到美国费城大学留学。 

       殷承宗异母兄长殷祖泽于1920年代设计、建造的殷家大宅院

现在,年过古稀的殷承宗,依然特别钟爱这个房子,甚至把新唱片录音地点,定在这棟别墅中。可见殷祖泽大公子建筑的房子,历经近90年,依然坚固如初,隔音效果良好,可见殷祖泽大公子也是佼佼者。而且殷祖泽不仅在建筑专业里,成绩显著,还是一位业余男低音歌手哦。

殷家二公子殷祖澜学的专业是工科,也在歌唱艺术方面造诣颇深,是业余男高音歌手。他们从费城大学毕业,兄弟俩学成回国后,都被聘请到清华大学任教。

为什么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是业余歌手呢,这并不是偶然的,这里就不得不再说一下殷承宗的异母姐姐的事情啦。正房生的大女儿名叫殷彩恋,年纪轻轻,就被送到美国深造声乐,回国后,于1920年代还灌制了独唱唱片,比较有名的是《何处呼声》、《歌吾入梦》。

1920年代能够拥有个人独唱唱片的歌唱家并不多,殷彩恋却有幸得到如此殊荣。其中当然与她受过西洋音乐系统训练有不可分割的原因,但是,也自然有老爸雄厚的资金背景。

殷彩恋大小姐作为殷家第一个接受正统音乐教育和训练的孩子,她潜移默化地影响了自己的一群弟弟妹妹,只要她回到鼓浪屿,殷家大宅院就歌声不绝,美妙的歌声“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传说她的歌声甜美纯正,富有感人的魅力,这种生活中的美乐,毫无强迫地,宛如神奇的灵感,悄悄地种植进父亲与偏房生下的比自己小一个辈分的弟弟妹妹们纯洁的心田。

更可贵的是,殷彩恋大小姐在美国学成回国时,带回了留声机和大量古典音乐唱片,大姐姐不在鼓浪屿大宅院时,留声机就取代了她,殷家大宅院里整天飘荡着世界名曲。当然,这些唱片中,少不了贝多芬、莫扎特、李斯特等世界权威的名曲。

嗯,绕了这么一大圈,终于回到我们的主人公小承宗的故事。小承宗在上海音乐学院附中入学考试前,非常紧张,因为背负着妈妈的期盼和8个兄弟姐妹的期待。

据厦门音协主席杨炳维先生透露的可靠消息说,这次从全国各地推荐去报考上海音乐学院附中的考生,一共是2000名,而本届录取名额只40名,大部分考生都是中国各大城市的拔尖生,有的还是从幼儿园就接受这个那个训练的幸运儿,小承宗虽然登过正式舞台,但是,考试,这个运气与个人水平各半的试炼,谁也不知道结果啊。

天意?还是偶然?考试中的钢琴曲,不偏不巧,就是大姐姐那堆唱片中有的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12岁的小承宗曾经几百遍、几千遍倾听过,练琴时也经常弹,小承宗心中大大送了一口气,从容不迫地、漂亮地弹完《悲怆奏鸣曲》,监考专家、教授们简直惊呆了,居然破天荒地评给殷承宗98分的高分,在两千名考生中荣登榜首。

扣掉的2分,据说是老师们为预防小承宗翘尾巴而砍掉的。因为这场考试,本来就是对儿童进行的考试,并不是对贝多芬的弟子进行的考试呀。不过,98分更好,试想,一个12岁的少年,弹贝多芬弹出100分,恐怕贝多芬老先生九泉之下要说话了~

正可谓世人说的“风水轮流转”,虽然殷承宗的老爸,晚年没有再栽培小承宗他们9个兄弟姐妹,使殷承宗的母亲曾经大感失落,但小承宗最终远远地超过他的异母兄长、及异母姐姐,使殷承宗的母亲成为世界著名红色钢琴家的母亲。这是殷承宗母亲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音乐,神奇地造就了殷氏一门。前面说过,殷承宗的哥哥殷承典是中央音乐学院厦门分院的创始人之一。殷承宗的弟弟殷承基,也是著名的歌唱家,现在美国也事业有成。

殷承宗以首席成绩,如愿考上了上海音乐学院附中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赶快通知妈妈。因为来上海之前,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所以,大家并没有说好怎么通知结果。现在,考上了,小承宗一分钟也不愿意等待,要让妈妈知道呀。

可是,那时候,不要说没有手机、伊妹儿,就是电话,也是罕见的。小承宗也知道世界上有一种通讯叫“电报”,但据说电报是以字为单位算钱的。小承宗的口袋里,虽然有厦门音协赞助的“大钱”,但是,那不是随便可以花的。怎么办?

苦思冥想后,小承宗突然有了主意,鼓浪屿因为是个岛屿,与台湾海峡一水之隔,经常闹台风,所以,鼓浪屿有一个有模有样的气象台,鼓浪屿人说有模有样,主要就是因为这个气象台有一架手摇电话。对了,给气象台打电话!然后再拜托气象台的叔叔去鸡母山下,告诉妈妈呀。前面说了,鼓浪屿像一个小村庄,人们彼此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像一个大家族,小承宗知道这点传话,是没有问题的。

主意打好后,小承宗跑到邮电局,问好最便宜的电话时间后,请电话员接通鼓浪屿气象台,嘿,没想到,电话员说,气象台的话,一分钟内可以免费,这可乐坏了小承宗。

于是,小承宗把60妙的语言,练习了三遍,成功地攥住电话筒拜托气象台叔叔给妈妈传话。气象台的叔叔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殷家跑,把喜讯转告了妈妈,妈妈听到喜讯后,流下了眼泪!这是坚强的妈妈,流下的第一次眼泪,这眼泪是高兴的眼泪,是历经辛酸后得到回报的眼泪。

殷承宗踌躇满志地投入新的学习生活。